章一、浴火重生情难泯(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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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一、浴火重生情难泯
  沉莫若醒了,在一个风光明媚,鸟鸣清脆,海棠花正艷的时候醒来──或者正确说来,是「活」过来。
  醒来时旁边有人在轻声说话,不甚清楚。他脑袋浑浑噩噩的,眼皮有点沉重。勉强睁眼,一面白色的纱帘半透着光,外头天色已经大亮,帘外人影幢幢。他有点疑惑,自己不是被锁在囚神台上,苦受三千六百刀凌迟而死吗?怎么……他试着动动手脚,没有一丝疼痛,只是知觉有些迟钝,灵力枯竭,依稀是那年久卧病床熟悉的感觉。
  他浅浅的吐了口气,挣扎着想翻身,一隻净白的手伸进来小心翼翼的扶起他,边道:「你老实点,伤还未好全,别折腾。」
  这语气有些熟悉,他浑沌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蹦不出一个名字,直到那人将纱帘完全打开,一张有着书生气的俊秀脸庞不悦的瞇起眼,他才想起,这人似乎是他『生前』的好友。
  「柳长歌?」他有些惊讶,试探地唤了一声。
  柳长歌眉间一皱,说话倒很不客气。
  「你病傻啦?怎么见到我像是见鬼一样?」
  到底你是鬼,还是我是鬼?
  他被綑上囚神台前与柳长歌早就决裂,对方发誓死也不想再见到他。如今他们又相见了,到底是谁死了?难道是他那时死的方式不对?
  「……你怎么会在这里?」囚神台上他孤伶伶的一人,受尽唾骂与凌迟,痛苦不堪地死去,没有人站在他这边。
  可他不恨。
  天道恢恢,万物为芻狗,所有的情仇爱恨在眼前暗下那一剎那成为过往云烟。
  「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柳长歌哼了一声,语带嘲讽,「是谁要死要活的跳进千呎渊去寻人?结果人没寻到,自己险些丢了性命?你是猪脑吗?连御剑都不会吗?还要我一个文弱的医修亲自去渊底把你揹上来!你的金丹修为难不成是靠丹药堆来的?」
  沉莫若被他骂得宛若痴呆。
  看他这样子,柳长歌更气了。
  「沉兰之,你还跟我装傻啊?我说的话听见了没?我这些仙丹妙药难道都补进狗肚子里去了?」
  「……你骂谁狗呢?我听着。」沉莫若心中一惊──沉兰之是谁?还有千呎渊,这地方不是在悬壶门中吗?他一生中只踏足过一次的地方,他怎么会在此处?
  「说吧。」柳长歌一边用手搭着沉莫若的命门,一边没好气地瞪他。
  「说什么?」沉莫若强装镇定,却心乱如麻。他开始思考那三千六百刀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一醒来变成另一个人。仔细内观过,金丹有伤,灵力运转方式不同,这的确不是他的身体。况且在他死之前,他的修为也不只金丹。他忽然有点惶恐,怕是自己死去之后不明不白的干了修仙之人最怕也最恨的事──夺舍。
  沉莫若心都要凉了。他现在可以再跳一次千呎渊用对的方式重生一次吗?
  柳长歌恨不得打醒他,「人你藏哪去了?」
  「……哪个人?」沉莫若小心应对,现在他没有这副身躯应有的记忆,柳长歌又一副非常了解他的样子,千万不能被看出他早已不是原来的人。否则,他怕是要再上一次囚神台。
  夺舍在道修眼里等同于魔修,是要受尽剐刑被火烧死的。
  「你非得我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吗?」柳长歌以为他冥顽不灵,恨得咬牙切齿,「你的相好!」
  沉莫若顿时瞪大眼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什、什么?」
  「顾元宗啊!别跟我说你摔下山渊就不认得他了!」
  哦,说的还真对。他真的不记得了。
  沉莫若不得不低下头,闪避柳长歌凌厉的眼神,心虚地稟告:「是的,我好像摔坏脑袋了……不记得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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