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嫂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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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琰少爷,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过我们吧!求你放过——啊!”律宅主栋的大厅内,骨头碎裂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蜗。
  方才还发出惨叫的男人因为疼痛难忍,晕了过去。
  其余几个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额头渗出猩红的血来,丝毫不敢松懈。
  “司祭。”律北琰坐在沙发上,掀起眼帘睨了眼。
  司祭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下巴紧绷,视线微敛后便将脚从男人的手上移开,而在地上晕过去的男人手背上泛着青紫,擦破皮的地方渗着血丝,仔细看还会发现他的手腕以一种奇怪的弯度歪着。
  司祭把他的腕骨踩断了。
  “啧啧啧,你说你们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愿意说实话?非要把自己弄残了不成?”邢飞昂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扶了扶自己的镜框。
  磕着头的那几个男人看着已经疼晕过去的同事,煞白了一张脸。
  “我……我知道。”倏然,一个男人颤巍巍的说。
  邢飞昂当即坐直了身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
  男人咽了咽唾沫,视线不安害怕地瞥向律北琰,又看向在他身后站着的司祭,光是一眼,他就感觉心肝颤。
  “……那、那个跳楼的女佣之前给我们送过吃的,然后……然后……”男人全身都在颤抖,都快抖成筛子了,说话也不利索,“然后”了半天也没屁放。
  邢飞昂听着着实挠心,挑眉看向司祭,“司祭,你出去一下。”
  司祭无动于衷。
  邢飞昂嘴角微抽,“北琰,这人怕他,司祭在这里根本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让他出去等着,不然这得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啊?”
  律北琰敛眉睨了眼司祭。
  “是。”司祭看了眼邢飞昂后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邢飞昂起身,走到那跪着的男人面前蹲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然后……我们吃了之后就拉肚子了,一直都没怎么出过事,所以我们就去卫生间,离开了监控室。”男人小心翼翼,颤巍巍的说。
  邢飞昂撇了撇嘴,起身。
  这跟律北琰说的一点也没错,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个女佣,而现在……死无对证。
  律北琰冷眼犀利地扫视了一圈在地上磕着的人,开口的男人低下头,感觉有暴风雪夹杂着锋利的寒气刮过来似的,他僵着身子。
  “司祭。”律北琰将司祭从门外叫进来,不多时,司祭和牧尘一起走了进来。
  “这些人不能再继续留在陵城,赶出去。”律北琰冷声命令。
  磕在地上的几个人渗出一头的冷汗,听到要被赶出陵城都万分的害怕……他们刚想开口求饶,视线落在晕过去的同事身上,咽了咽口气。
  他们不敢说了。
  如果开口,只怕他们都不能保住性命……
  “律总,大夫人从拘留室出来后便去了医院,大先生也跟着去了。”
  律北琰眸底的寒光一闪,起身,“知道了。”
  “你这是要去医院?”邢飞昂问。
  “回凤鸣苑。”
  话落,律北琰便抬步往外走,邢飞昂看了眼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只是匆匆一眼,眼里并没有可惜,只是平淡的很。
  他追上律北琰,“我也回你那里,给我腾出个房间,让我补补觉。”
  “回你的地方去。”律北琰淡声道。
  邢飞昂一个健步先进了阿斯顿·马丁的副驾,然后摇下车窗对着律北琰道:“我家?我家现在就差老爷子把殷歆的东西给我搬进来了,我才不回去……我在你那里躲一躲,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说着,邢飞昂就打了声哈欠。
  “你就算不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怎么也得看在我为了你那个监控视频熬了两个通宵的份上吧?”
  “……”律北琰轻飘飘的睨了眼,没说话。
  ——
  妇幼保健院vip病房。
  唐碧娟还穿着那天晚上的裙子,腰下的位置还有许如清身上的血,她的脸色算不上多好,在拘留所三四天,她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没了之前大方得体的模样。
  律国旭有些心疼的揽着唐碧娟的肩膀。
  如果不是老爷子第一时间就把他困起来了,他真恨不得替唐碧娟去受罪。
  “你刚出来,看你脸色差的,先回去休息休息再来也不迟,嗯?”律国实劝道。
  唐碧娟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担忧,“如清……醒了吗?”
  她被带走的时候,许如清还没有醒过来,拘留所也不会跟她说任何有关于许如清的情况,轮番的审问,唐碧娟的确有些精神不济。
  可她一直都担心许如清的情绪……
  “醒了。”律国旭说不上对自己这个弟妹是什么心情。
  同情?
  或许有,但绝对不深。
  相反的,他看到唐碧娟被折腾成这样,他多少有些怨恨许如清。
  唐碧娟扯了扯自己的裙角,“你就别进去了,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可她……”
  “放心,先不说她现在身体虚弱做不了什么,就是做得了,我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伤到的。你一个大男人进去,我们两个反而不好讲话,你在外面等吧。”唐碧娟知道他担心许如清会情绪激动之下伤了她,安抚道。
  律国旭叹口气点了点头,“那你有事就喊我。”
  “好。”
  唐碧娟敲了敲门,握住门把手轻轻拧动走进去。
  许如清正躺在病床上,双眸空洞的看着天花板,这几天,她眼泪都已经掉完了,心如一片死海。
  听到动静,她视线收敛侧头看向来人。
  她眸底深处的如罂粟般绽放积蓄的恨意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许如清强撑着起身,“嫂子。”她声音柔柔的,虚弱的很。
  唐碧娟上前,见许如清要坐起身来就忙按住她的肩膀,“你……刚刚才做完手术没多久,赶紧躺下好好休息,别坐起来。”
  一听,许如清的眼泪在眼眶打转,眼尾红润,楚楚可怜。
  她一把抱住唐碧娟的腰,“嫂子……对不起。”
  唐碧娟后脊一僵,见许如清抽泣,她心里不是滋味。
  她是女人,也是母亲,深知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见她哭得像是玻璃娃娃似的脆弱,唐碧娟心里那点因为许如清之前的污蔑、口吐脏话怒斥指责的疙瘩也被压了下去。
  她轻抚许如清的后背,“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换做是我……也会跟你一样,如清,我理解你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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