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淫雨(限)(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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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和冷,只能有一面是真的,是哪一面?
  退无可退,召儿靠到门框上。
  再一次对上陈杳炯深的眼睛,里头已不复温情,只剩下凌人盛气。召儿声音颤抖,“我……我害怕……”
  “你害怕?”陈杳完全没理会她的控诉,甚而冷笑一声,一点没有初时对她的怜惜,“你怕什么。”
  喝药的时候怎么不怕?敢做不敢当?
  “我怕生孩子……”她回答,并不是为眼前之压迫而惊惶,她也并没有那么畏惧陈杳。
  召儿害怕生命。害怕生命的消亡,也害怕生命的诞生,那不是她能承担的重量。
  她准备过说辞,事到临头却开始语无伦次:“我是殿下的……”
  和那夜一样的话,却不再令人心神激荡,反而略有讽刺。陈杳扯出一个苦笑,听到后半句,再笑不出来,“可殿下不是我的。”
  召儿看到的只有灰暗的未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殿下会有正妻,会有嫡子。我只是一个……亡国奴,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亡国之后。如果……如果我哪天死了,他怎么办?我不想他成为没娘的孩子,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出身不好……”
  她已经没有娘亲,她不希望她的孩子和她一样,然后还要自我安慰被抛弃是另有苦衷,想哭也只能躲在没人的石头后面……
  她就是这样懦弱胆怯、愚笨蠢钝,为什么会被挑中。
  “我真的……好害怕……”深藏的恐惧倾巢而出,说着说着,召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眼泪一边抹一边掉,根本止不住。
  陈杳攒眉,心脏也跟着抽了一下,连带着语气也变得凶急,“你哭什么!”
  明明是她做错了。
  召儿也不想的,她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她真的忍不住。长期以来,根本就没人可以承担她的恐惧。她一崩溃,她身边那些随从只会比她更崩溃,故而她一直克制。
  所以她真的不是成心想在陈杳面前哭哭啼啼,是他偏要问的。而她也有口难言,只余眼泪哗啦啦。
  如泉眼,无声细流,冒得陈杳心烦意乱,隐隐有一阵绞痛。
  他一向受不得女人哭。
  “不许哭,”陈杳烦躁地命令,“听到没有。”
  听到了,可情绪并不是任由掌控的东西,召儿更做不到收放自如,只能尽量收着声音。
  抿着嘴,颦着眉,泪眼微红,更显得可怜了,好像都是他欺负的一样。
  到底谁欺负谁!分明是她欺瞒在先,又乞怜在后。
  陈杳发起狠来,一手拿住她左右拭泪的手,一手掐着她腮帮子,迫使她抬头膨起嘴。
  像金鱼。
  骨瘦的手指陷入女子柔软的皮肉中,他获得一种发泄的快感,为他积蓄的愤怒与不甘,又夹杂着别的微妙情绪。
  五味俱全,他亲上金鱼的嘴,碾着,压着,脸上的水意全沾到了她两颊,再分不清是雨是泪。
  啜泣声渐止。
  陈杳顺心了点,松开了她湿濡绯红的唇瓣。
  两弯柳眉仍紧巴巴地皱着,杏眼红浮,白皙的肌肤上挂着丝丝点点的水珠,怯弱得像清晨含苞待放的月季,尤带着朝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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