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心 第2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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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个好法子!”听过小崔公公的转述,赵熠目光一亮,当真觉得虞枝心是他的女诸葛。冯氏一案虽说得上一句水落石出,可蹊跷也是真蹊跷。吴相硬揪着不放,刑部又是能人辈出,万一真有人联想到摄魂术上,他最大的底牌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而鬼怪就是最好的借口——虽找不出证据来证明,更找不到证据来反驳。想来沈相与吴相僵持许久,心里并不愿意被孔太傅一系看热闹,若给了这么个貌似合理的理由,两人自然会各退一步,此事就算到此了结。
  实则吴相与沈相并不想继续浪费精力内讧,无非是孔太傅从中挑拨让两人骑虎难下。及陛下在次日的小朝会上十分不耐烦的赌气抛出这看似荒谬的理由,两位相爷对视一眼,瞬间觉得此事可?!
  要说相爷们若是愿意,就算是再荒谬的也能?为真的。两人立时就坡下驴握手言和,引经据典的说出不少道理,听的在场重臣心思动摇,有几位甚至当场就信了!
  没几日又有各色神怪故事在悄悄流传,信誓旦旦的谈及前不知多少朝的哪位含冤妃嫔惨死冷宫化为怨灵,年年岁岁为祸后宫。有了这一条“证据”,大家再不敢耽搁,直接请了法师在宫中举行除祟超度的仪式。
  至于冯宝林与吴庶人也从凶手和帮凶变?了“怨灵”的受害者,陛下本性仁慈,并未如皇后建议那般赐下三尺白绫,反倒将她们迁出冷宫,又派了太医为二人疗伤治病。
  为此皇后和陛下又吵了一架,帝后间才稍稍缓和的关系再次降至冰点。只这一回风声传到前朝,大家却不再如往常那般一边倒的支持皇后了。虽说皇后整肃后宫是分内之事,但与陛下温和仁慈相比,总觉得她颇有几分得理不饶人的严苛,更像是借机排除异己一般。
  ——退一步说,哪怕真是排除异己,当家主母也该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私底下再行手段。陛下都依着她将冯氏吴氏打了板子丢在后宫了,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等风头过去静悄悄让二人“病逝”简直易如反掌,何必非得在这时候与陛下闹起来,连吴相的面子一起打了呢?
  这般言论渐渐散开,说不得有陛下和贵妃多少心思,又有四相如何默许甚至推波助澜。及三月底一阵倒春寒,吴氏与冯氏先后病逝在冷宫之中,朝堂对皇后的风评也第一次达到谷底。
  “……朕当真不知皇后这是怎么了!前些年她性子虽执拗,行事还算中正平和,朕也放心把后宫交给她管着。而今却是执拗太过,朕可没法儿跟她说话了!”
  皇帝铁青着脸在小朝会上与几位重臣大倒苦水,说起后宫的难处来。这回连孔太傅都无话可说,唯有垂眸装作听不见。
  总归谅这小皇帝也不敢提废后。
  “……朕与皇后少年夫妻,自不愿看她这样愈发偏执。”皇帝陛下叹了口气无奈道:“朕本想与她商量商量,若是因管理宫务太累,便让贵妃帮衬着也好。可她竟是根本不愿听朕说话。”
  赵熠几步从御案后绕到殿前,迎着众臣疑惑的目光,诚恳的对着孔氏父子一拱手,真心诚意道:“不若请太夫人或夫人入宫劝劝她,无论?与不?,总教她别这么绷着。不知太傅大人与孔尚书以为如何?”
  第57章 .太平令 · ?
  “……陛下当真在前朝这么说了?”
  这一日依旧是一边抄经一边听着冬橘带来的新消息, 虞枝心手中书写不停,随口评判道:“太傅大人向来自负,被陛下将这么一军怕是要不痛快的, 少不得回头在朝政上给陛下找些麻烦。”
  冬橘自不这么认为, 一挑眉道:“不是还有相爷们么?陛下英明,抬了贵妃娘娘出来沈相为了贵妃的出息可不要与太傅抬一抬杠?”
  虞枝心轻轻摇了摇头:“沈相的养气功夫比贵妃还好些,咱们既在屋里,我说句难听的,那叫‘不见兔子不撒鹰’。若是今儿个陛下提的是旁人, 沈相或许还会搅和几句。偏陛下看起来是为贵妃揽权,以沈相的性子不立时撇清关系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帮着陛下说话,仿佛他会为了后宫权柄与孔家分庭抗礼一般。”
  撇一眼依旧没想通的冬橘,虞枝心放下笔耐心解释道:“陛下对皇后的不满已是人尽皆知,若你是如今的贵妃,你会如何做?”
  冬橘想也没想便道:“自然是趁她病要她命,趁机上位啊!”
  说完才知此话不妥,虞枝心却并不在意——总归冬橘从未掩饰住她的野心, 虞枝心也从未表现出阻止。她只道:“这就是你与贵妃的差别,亦是大部分人与沈相的差别。你这几日在外头跑的不少, 贵妃可有丝毫借机生事的迹象么?”
  冬橘摇了摇头, 似乎有几分明悟, 却又更加迷糊了。
  虞枝心提点道:“贵妃之于皇后与沈相之于孔太傅是一样的。有地位有权柄不假,但须得与人联手才能呈抗衡之势,更别说凭一己之力掀翻对方。若无完全的把握一击必杀, 他们只会以静制动,甚至必要时选择低顺臣服表达忠心。你且想想贵妃往日里对皇后是不是这样?”
  “……换言之, 如果孔太傅真对陛下表示不满,沈相非但不会帮着陛下,甚至会助纣为虐?”
  冬橘瞬间煞白了脸色,一颗心扑通扑通挑个不停:“那,那陛下可怎么办啊?”
  “你对陛下倒是真心。”虞枝心笑了笑。见她是真的急了,才细声安抚道:“这就是陛下的聪明之处了,他只说让孔太夫人与夫人进宫劝劝皇后,可说了要劝皇后干什么?”
  “自然是——让皇后松快些?”
  她本想说自然是让皇后退位让贤,忽而细细思索了一番听来的原话,一时恍然大悟:“是奴婢傻了,陛下可没说要皇后放权,反而是请太夫人与夫人安慰皇后的。”
  她以手扶胸镇定了一会儿,不免噘嘴嗔道:“偏娘娘吓唬奴婢,让奴婢真以为太傅要恼了陛下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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