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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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着不动,显然是不愿意,或者是…她在心软,对他们之间年少的情分下不去手。
  忽地,他掌下的力度加重,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下不去手,等到我手里,他可就活不了了。”
  下颌白皙的皮肤上印出红痕,叶蓉看他时眼底的神色一闪而过,顾华庭只抓到她转过身的背影,纤瘦,如风雨中的浮萍。
  叶蓉动作僵硬地捡起地上的长剑,拿在手里握了握,这是她第一次拿剑。
  徐凉白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叶蓉,蓦地笑了,“蓉妹,我好恨,好恨我来晚了一步,若我早知你过得这般苦,就算是死也要把你从地狱里拉出来。”
  那柄剑扎在了他的左肩,鲜血涌出之时,叶蓉倏的松手,瘫坐在地上。
  头顶的雨水再次被挡住,顾华庭弯腰摸摸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角,极为满意地道“做得不错。”
  叶蓉就像木偶似的,被他抱回了马车。
  她平常灵动的眼如定住一般,呆呆地盯着远处,进了马车,快到顾府时,她又猛地抓住顾华庭的衣领,“你答应过我,不会杀他的。”
  如是说,叶蓉并不相信顾华庭的话。
  顾华庭听此,眉头微微一皱,“我应下你的事自然作数。”
  只不过他伤的那么重,即便不杀他,怕是也活不成了。
  翌日,顾南溪突然赶上行程,后午便出了徐州,似是有要紧的事。却无人知晓,倒底为何事。走得匆忙,这一走,回时又不知改到什么年月。
  这些日子叶蓉都在屋里做河灯,从未出过门,刘氏也没派人找过她。
  她变得越发不爱说话,曦蕊给春香使了眼色,端着一碗薏仁粥过去,叶蓉叫她放下,也没见吃多少。
  直到那一夜,叶蓉坐在窗边,外面打进来一个石子,用纸包裹着。她心下一动,迫不及待地打开宣纸,一如既往熟悉的字迹,“已安,勿念。”
  有水渍打在上面,叶蓉紧紧捂住那张纸,泣不成声。
  她年少所有情丝愁倦,因着这个偌大沉闷的顾府,因着那个的六公子,都在这一刻,消散殆尽。
  此时的阙和园,屋中静谧,梨花木的桌案上放着一团团被褶皱的废纸,顾华庭揉了揉手腕,疲倦地靠回太师椅上,“送过去了吗?”
  崔禹点头,“小的按照公子的吩咐,裹上石子,逢着姨娘开窗的功夫扔进去了。”
  “嗯。”案后的男人低低沉声,如此再无他话。
  徐州城外,开了城门,城外人熙熙攘攘,提包驾车,纷至沓来。有商贩叫嚷,城门检阅屡屡不绝,当真是好不热闹。
  城门外走来一个明丽少女,身穿鹅黄色的云霓翠菊对襟,发饰简单,只在发间插上一只翡翠簪子,再无饰物,正搀扶着一个年迈的妇人过来。
  叶佩雯跟着母亲再到徐州,离上次拜访大伯一家已过了一年有余,断然想不到大伯竟遇上仇家,一家只剩下了表姐。大伯曾给父亲写信求救,求收留表姐。父亲怕惹上事,连封回信都没有。后来自家遭难,父亲病死,她与母亲无处可去时,偶然间遇到一个漂亮的女郎,女郎告诉她们,她大表姐做了顾府的妾室,极有颜面,看在往日的情分,定然会收留她们母女。叶佩雯带着母亲来到了徐州。
  时值辰时,顾府朱红雕漆的大门方方打开,看门的小厮打着哈欠,眼皮将将搭着出来,立在门前,仿似倦极。可不就是倦极!昨夜顾老太爷折腾不断,郎中进进出出,白日轮班的人家中有事,不得已他再出来顶替,将将整夜未合眼,眼皮子黏在一起,怎么着都撑不开。
  “这位小哥。”
  迷迷糊糊之中,李泉似是听到有人在叫他。因着和自己一起当值的人有事要迟些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此时时候尚早,管家也发现不了。此时守着顾府大门的就他一人,想来也是在叫自己。
  李泉勉力地睁开眼,看到府门前一个妙龄女郎,面若桃花,眉如细柳,一身鹅黄小衫更衬身姿窈窕。细看之下还有几分面熟。
  先不论这位面生的女郎在此何事,当是这轻缓的语气和这等姿容让上不清醒的李泉心神荡漾了一下,立马打起精神。
  叶佩雯抬眼看他,面上羞涩,又进前一步,细声细语道“这位小哥,这里可是顾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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