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妻(重生) 第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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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她皱眉瞧了瞧他那依旧插着暗箭的伤口,细长的箭杆已经被他折断,留得那一点段枝在外,血已不似方才那般外渗。夷犹迟迟不动,漠漠问上一句,“你的伤口,这样真的没事吗?”
  闻言,他扭头宽慰着她一笑,“没事,这些伤郡王爷都受的,我有什么受不得的。”
  见他不顾这伤,她上前一步趴在他背上,嘴中喃喃,“他也不都这样,有时疼了,也会包着泪花,只是不愿让我瞧见罢了。”
  此话一出,家思染只觉喉咙一呛,连咳几声,莫不敢作声。嘴角却暗暗上扬,心中一阵喜悦难消。哼着夜曲,背着她走在这蜿蜒山道上。
  乐声悦耳,调色沁心,她只觉耳熟似是在哪儿听过。细闻半晌,悠悠问道:“你这曲子是哪儿学的?我听着怎么如此耳熟。”
  声音戛然而止,他未立答,脚步停下,将她往上一掂,继步缓缓道来,“是郡王爷,以前听他哼过便记住了。”
  她将信将疑,趴在他背上玩弄这那青丝,道:“哦,是这样啊,看来你和嘉郎确实挺熟的。他连这夜曲都给你唱过,莫不是你们两个……”
  此话万不可再继续下去,家思染慌忙打断道,“夫人,夫人,我们到土地庙了,今夜就在这里过夜吧,庙后有可用的干柴,我去拾些过来。”
  见他刻意回避,她也没在多问,望了眼庙外枯树,昏鸦驻落,几声鸟鸣,她转头快步走进了庙宇。
  熊熊火焰,将苏苒苒的脸烘得通红。她双手捧着脸,注目在那火焰之上,勾起那日为周清嘉出殡时烧纸的回忆。那焰火燎燎,爆出火星,惊得屋内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
  他手拿木棍,翻腾着火中木柴,“夫人若是困了就早些歇息吧,明日应该就能与周叔他们会合了。”
  她觉得眼饧骨软,连应几声,“不困,不困。”头却在缓缓低落,身体悠悠下垂。
  见她如此,他将身体挪过坐在她身边,有了倚靠,她也悄然进入梦香。须臾,嘴中喃喃,“嘉郎别走,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我好怕……”
  话语朦胧,却字字诛心,他捂心只觉一阵巨痛传来。终还是忍不住提手,轻轻理下她耳边碎发,拂过那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的脸,断声细语,“苒苒,别怕,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以前会保护你,现在依旧如此。”
  梦境渐入,景物重聚,她悠悠睁开双眼,望着那静谧湖面,水中倒影,只见自己一身朝阳金绣百蝶牡丹群,裙边系着豆绿宫绦,粉面含春,朱唇微抿。
  只听一声远远传唤,“苒苒,这边,上船啦。”
  她闻声落泪回首望去,双目微撑,凝视于那人。公子戴着束发清螭白玉冠,身穿一件翠绿墨竹染长衫,外罩石青绣纹倭缎外褂。面若秋夜月,色如春晓花。
  船行岸边,忽而,一只指骨分明、修长纤细的白手伸于眼前。她顺着手腕向上望去,对上了那双含情的眼眸。
  他见她凝神望向自己,似是忧心心中所思所想被察,强装不在意道:“这石头滑,苒苒还是牵着我上船吧。”
  翠儿蹲于岸边,抬手扶她,神情担忧,随声附和道:“小姐,您先扶着郡王爷,千万别摔着了。”
  她将泪拂去含笑应了声“嗯”,垂首看着脚下的石头,颤颤将手松开石岸,抬置半空,眼见她身体不稳,他倾身一把抓住她的细腕,腕上玉镯轻碰,“叮铃”两声撕破静夜。
  腕间一股暖意,她只觉身体寒意尽散。猛然,手腕被人一拉,她整个身体撞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兰草清香时隐时现,萦绕鼻尖,只让人痴醉,她悄悄地贪婪吸上两口。抬头瞧见那精致的下颚线,高挺的山根,酡颜唇色,她下意识地想去吻上那片薄唇。
  反应过自己这般非分之想,她摇首,将心神扯回,断声道:“谢,谢,郡王爷。”
  他却未立即松手,而是倾身扶她坐稳,蹲身将那脖颈间的狐裘解开,重新系上。细指划过她的下颚,只让她觉得被他触及的片域,似是火烧,温热难消。
  他见她脖间彤红,顺着细颈望向那张白里透红的俏颜,只得那般惹人怜爱。耳上的月白珍珠坠子摇曳不定,耳尖通红。他忆起自己买的珊瑚坠子,伸手摸了摸腰包,鼓囊着,东西还在,这才放心坐回位置。
  她见他神情不定,以为是失了物件,好心问道:“郡王爷是失了东西吗?”
  这一问,他忙将手移开腰包,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看看东西还在不。”小白倚在船头,一只脚踩着船沿,一只脚垂于湖面,捂嘴笑了笑。
  周清嘉扭头盯上一眼,只见他顿时停住了神情,什么没发生似的望向一旁。
  翠儿将那裙边一甩,跃步跨上船。摸了摸苏苒苒冰凉的双手,她将那暖手汤婆子递于她手中,关切道:“小姐,您手怎么这样冰冷,快把这个拿着,捂捂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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