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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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慕铮道:“怎么,能替王勇清泉他们绣银包,就不能替我缝衣裳?”桔子原来不是甜的是个酸的,邢慕铮说出口的话也酸得不行。
  钱娇娘昨儿是趁他不在让人把谢礼送下去了,不想他今儿就知道了。好歹说救狗,最大的功臣非邢慕铮。钱娇娘轻咳一声,拿了针线箱来,从中仔细挑选颜色相像的线。待选好了一段红线,钱娇娘搓了搓线头,仔细从针眼中穿过。
  邢慕铮注视着她不慌不忙的作活,仿佛外头的一切喧嚣都随之远去。
  钱娇娘也不说话,低头细细缝线,待她缝完,用银牙咬断线头。翻回正面一看,不太看得出缝补的痕迹了。她满意用拇指摩挲两下,将朝服还回给邢慕铮,“成了,侯爷。”
  邢慕铮伸手接过,却在半空抓住了她的手,“为什么我没有谢礼?”他还是不甘心地问出了口。
  钱娇娘一愣,后扬唇笑道:“侯爷是最大的恩人,谢礼自然也是最大的。侯爷莫心急,谢礼明儿就有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邢慕铮本说出话就后悔了,但听钱娇娘这么一说,竟觉喜从天降。莫不是真叫会哭的娃儿有奶吃,他居然真有谢礼,照他这么说,这谢礼还不小?
  为这邢慕铮差点一晚上没睡好觉,一大早起来督促了邢平淳习武,顺道与钱娇娘一同用了早饭。只要钱娇娘一站起来,一转身,邢慕铮就以为她要拿谢礼来了。据他的推断,娇娘的礼物应是她自己绣的一件东西,只是既是大礼,自是要把银袋香囊什么的大,大抵是件披风,兴许还能是件她亲自刺绣的衣裳。因着还未完成,才等今日拿出来。
  邢慕铮收礼无数,还从未如今日般满怀期许。娇娘替邢平淳做过许多衣裳,里衣外裳,裤子鞋袜,邢慕铮嘴里不说,看小儿在他面前炫耀这是娘做的,那是娘做的,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如今他可总算有一样了,也算聊以慰藉。
  只是这都用完了饭,又坐了一会了,钱娇娘还没什么示意,邢慕铮心想莫不是还未做好,他在此处又不便她做?这般想着,邢慕铮说了一声便走了。出来后回了正房,李清泉来问是否备马,邢慕铮却说今儿在家休息。李清泉错愕,昨儿回来时大帅分明说了今儿要亲自拜访杭相,怎地又不去了?能让邢慕铮改变主意的,李清泉思来想去,大概又是东厢房的夫人。
  李清泉就不明白了,夫人怎么看也并非绝色,怎么就成了红颜祸水了?他心思复杂,邢慕铮却不理会。
  邢慕铮径直回了屋子,看了会书,半天没能翻一页,他扔了书自个儿研墨练字,写了半晌回过神来,一张纸上写着大小不一,各样字体的“礼”。邢慕铮摇头失笑,将纸揉成一团扔进蒌里。
  这时红绢过来,说是得了夫人的令请主子去东厢房一趟。邢慕铮淡淡的声音传出来,“我知道了,告诉夫人我一会儿就去。”
  红绢应了一声轻声离去,里头的邢慕铮立刻扔了笔,在铜镜前整了衣冠,转身便要出去,忽而在屏风前停了脚步。他暗忖这会儿出去莫不显得他急迫了些,还是再略等一等再去。于是回来又写了两个字,这才往外去了。
  还未及东厢房,便听一阵琴声缭绕,耳尖的邢慕铮听出这并非烟萝所弹,他心里一阵激荡,心道莫非是娇娘学得了琴,要弹给他听?他加快脚步,不等丫头撩帘,自己摔了帘子便进了屋子,再及暖阁,他大跨步绕过屏风,黑眸眼中笑意渐深,只是待看清琴后坐着的人时,戛然而止。
  弹琴者并非钱娇娘,而是一个娇小清秀的小姐。那小姐见有男子贸然闯入,顿时停了乐声,起身以扇遮面。她的丫鬟拦在她的面前。
  钱娇娘回头望了一眼,忙安抚道:“赵小姐莫怕,是侯爷过来了。”说罢钱娇娘又与邢慕铮道,“侯爷过来也不叫人通报一声,吓着了娇客。”
  邢慕铮收回视线,“……是我唐突了。”
  那小姐听说是定西侯爷来了,叫了丫鬟让开,上前行礼道:“民女同安州知州赵世曾之女赵瑶茜,见过定西侯。”
  邢慕铮原是不以为意,一听赵小姐所报的名头,眼神丕变,“你是赵知州之女?”
  “正是。”赵瑶茜抬头,对上邢慕铮的视线,又立刻低下了头。
  邢慕铮闻言眉宇间变得柔和,声音也温和了,“我虽未见过你父,但我十分敬仰他的为人,他是当之无愧的好知州,大英雄。”
  同安知州赵世曾,为抵西犁入侵,与官兵紧守城门直至耗尽一兵一卒,终无法等到救援,壮烈而死。
  赵瑶茜听得提及亡父,眼眶湿润,哽咽道:“家父在天之灵若能听见侯爷这番话定然欣慰,多谢侯爷完全家父遗愿,保全大燮江山,令瑶茜可安心祭告家父。”
  说罢,赵瑶茜深深下拜。
  “赵小姐不必多礼。”邢慕铮命左右扶起娇小小姐。
  钱娇娘立在一旁,眼中意味莫名。她请赵小姐上座,又让了位置给邢慕铮。邢慕铮却不坐,他说道:“夫人既请赵小姐来作客,为夫在此怕是叫客人拘束。”
  赵瑶茜听了,立即起身婉约摇头。
  邢慕铮请赵小姐坐下,拉过钱娇娘轻声道:“我敬赵世曾是个汉子,你且问问赵小姐可有难处,若是生活拮据,你便送她些金银傍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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