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们的孩子别像你一样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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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靳墨揉了把脸,满目疲累,转而问道,“你是不是应该去趟慕公馆?”
  是要去的,那是必经。
  眉色如深沉似海的瞳仁一样漾起微微涟漪,淡淡一字,“嗯。”
  “也好,往昔风云政坛的人物,即使三头六臂也该会会了。”霍靳墨话中透着戾气,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这两天我忙忘了,罗莱斯教授已回国,要不要带慕凝蓝去看一看?或许,他有办法让她恢复记忆。”
  南宫藤抿紧菲薄的唇刃,“靳墨,不需要了。”
  他目光悠远,是真的不需要了。
  “为什么?”霍靳墨质疑问道。
  医院时,这家伙不是因为慕凝蓝失忆忘记他,死人般没有一丝活气?
  “以后再说吧。”
  “好吧。”
  霍靳墨顿了顿,提醒道,“宫藤,去慕公馆的时候,有些东西该派上用场了。”
  “……”男人沉重的鼻息喷薄的是冷气,那股子冷气仿佛通过电话磁波传至那端。
  霍靳墨深知为难他了,拧着墨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宫藤,你知道我是何意,有些事情必须要做的。”
  回复他的是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南宫藤挂断电话,双腿步到书桌前,微弓身躯,脊背骨架的冷硬线条偾漲出来,侧颜沉俊无比,打开一个上锁的抽屉,四指攥起了里面一样东西,犹豫了又犹豫,才走出书房,下楼。
  一楼客厅。
  早已等的心焦的慕凝蓝看到南宫藤从楼梯台阶上步伐沉沉走下来,茫然措措迎上一步,眼珠子黑碌碌的不转定在他脸上。
  南宫藤走到她身前,顺手似的一把牵了她的手,捏在微燥的长指间轻揉着,“等着急了?”
  “嗯。”她点头,目光还是一转不转地落他脸上,观他表情,唯恐他一个不高兴毁灭此行。
  “走吧。”他捏了捏那张小心翼翼的粉脸,牵着她一路穿过客厅,走廊,往门外走。
  门外。
  一个一身黑衣高大威猛的男人屹立车前等候,看见二人相依从台阶上走下来,恭敬打开了后车门。
  一向坚守岗位寸步不移的秦淮居然不在?想来,这些天都没有看到秦淮,慕凝蓝诧异多看了那人一眼,产生了疑惑,秦淮哪去了?
  “秦淮,我安排他做别的事情了。”他将她衣领掖了掖,解她疑惑。
  “……”她还能说什么?那么点小心思在他那里永远像是开着天窗,蓝空晴云。
  许久未出屋,很不适应。
  午时的冬日暖阳灿烂炫目,慕凝蓝一时睁不开眼睛,晃的头晕乎乎的,身体歪了下,他遒劲有力的单臂,足够,捞起慕凝蓝细细纤腰抱住,神色紧张地打量着她,“蓝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她摇了摇头,转身就要上车,却被一道力拉回来。
  慕凝蓝回眸望他。
  心跳漏掉一拍,认为他反悔回慕公馆。
  着急的攥了攥他手指,她酝酿着眉眼浮出娇软之态,压低着声儿,声音三分娇弱,厚了脸皮讨他欢心,吞吐道,“真的没事……是……昨夜被你所累……”
  他眉眼果然柔和了一些,察她确实无恙,大手撑住车门顶框流露出的绅士风雅扶她上车,如缎长发发丝擦过他手背皮肤,痒痒的,如同刚才她娇柔嗔羞的眉目,像羽毛一样撩着他的心湖。
  他目光含了阳光的暖亮,这是她多久没有給他这样的目光了?
  上车之后,隔板悄然降落,车是加长版,隔出宽敞的密闭空间,真皮座椅像按摩沙发。
  车窗贴了黑膜,车厢开着几盞棚顶暖灯,昏黄偏暗带了橘色洒尽他眸底,显得那双眸子愈加深邃。
  慕凝蓝看他,他有感觉,转身静静凝她片刻,朝她欺压过来。
  慕凝蓝推拒他的胸膛,推也推不动。
  身躯被他抱住,坐在他腿上。
  吻落在她唇上,她僵住。
  从她的眉眼游到脸畔。
  她意识危险,扭过脸颊,“你疯了,这是车上……”
  “不是更刺激?”
  “你无耻……”
  他霸道不是一天两天,随时随地,不分地点,他脑袋三分迷蒙,只晓得这是车,车除了坐人之外还可以做其它有热血膨胀的事情。
  他狂肆地吻着,她一刻恍惚,这人已就着姿势方便,沉进……
  期间,耳畔只迷迷糊糊听得他低沉粗喘提着混账要求,“隔板安全隔音,出声,别咬破自己。”
  她泪眼汪汪,倔强安静,安静咬他,嗡嗡的总也有点声音。
  泪,被他吻掉,耐心轻哄:“我们的孩子别像你一样爱哭……”
  她知道,他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了……
  风息浪静,车还没停。
  黑色不透的车厢,两叶的缝隙中泄出了窗外的微光。
  车厢宽敞的软包座椅,慕凝蓝裹着衣服,紧紧裹住。
  还在他怀中,被他抱着还是坐他腿上,软蠕身体靠在他宽厚的肩头,男人遒劲的手臂还缠在她腰上。
  她拽着衣服身体往下挪,被他一臂裹住,往回托,她挣了几下,没挣
  他漆黑瞳眸,缓慢的眨动睫毛,沉默。
  慕凝蓝细声对他喊,“南宫藤,被你折磨够了,可以回慕公馆了吗?”
  他没说话,攥固她的身体,给她整理衣物,格外细致入微又很缓慢的儒雅样子。
  最讨厌他这一面,温柔的表面下是一颗冷漠的心。
  慕凝蓝心里千回百转,为什么如今与他一刻相融亦是如同地狱?
  这些日子,他不似以前的他,她也不似以前的她。
  他每次折她,都像是用尽生命终结的最后一次一样。
  她每次臣服,心也冷了一分。
  心里疼痛难当,低低呢喃:“叔叔,我想爷爷……”
  被他怜惜拦进怀中,车停。
  一切收拾妥当,他牵她下车,双脚刚着路,慕凝蓝瞪圆双目,揪着他外套衣袖,愤然道,“这不是慕公馆,你为什么骗我?”
  这时,一道车鸣声响起。
  她微微侧目,便见车身前方几米处停着另一辆车,关键是,车前沉稳站定的人太熟悉,是秦淮。
  秦淮朝她颔首,转而又向南宫藤。
  他挥退来时坐的车。
  “蓝儿,跟我来。”南宫藤半拦半抱着她,朝那辆车走过去。
  慕凝蓝腿还在打颤的并不拢,站不稳,愤然挣了挣,“去哪里?我不要去!”
  “不是想回慕公馆吗?现在坐秦淮的车走。”
  她攒着细齿,轻声道:“你不能再骗我。”
  手在他掌中,挣了几下,反倒让那几根长指攥得更紧。
  “嗯。”他望她孱弱堪折的一双细腿,附身将她抱上车,随后自己也上了车。
  她是有心思的,上车之前是看了眼四周的环境的,普普通通的街道,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秦淮为什么会在半道上突然来接他们转道?
  上车之后,她眼皮子越来越重,到底是被他所累,昏昏沉沉,被他抱孩子似的箍在怀中睡着。
  车汇入街道驰行。
  秦淮看了眼后座熟睡的慕凝蓝,和南宫藤对了眼色,南宫藤点头。
  秦淮一手把控方向盘,一手拨弄了下手机,轻声开腔,“先生,查出来了,这是关于那个唤夫人‘小不点’的男人的详细资料。”
  男人长指描摹着怀中那张眉秀静目的颊畔,他一双墨瞳如星子一样闪闪烁烁,低头,迅速浏览手机界面,微微蹙眉,“仅有这些?”
  “是的。”秦淮又道,“霍局那边已经乱套,查到的资料有限,背景干净无任何污浊疑点,普通澳籍公民。”
  “越是干净,身份作假的可能性越大,查到他江城的位置了吗?”他问,目光阴沉至极。
  秦淮叹声,继续说下去,“入境记录以及所有监控摄像查遍,这些天追踪我们的那辆车与那次追逐夫人的车是同一辆,车型大众,牌照被遮,很难查到深一点的信息,这人诡得很,像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警匪难辨。”
  “既识得蓝儿,怕是与蓝儿过往有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飘得很远,落在窗外帧帧后退的风景,心情阴郁。
  秦淮担忧的目光自后视镜落过去,“先生,这些日子,您限制了夫人所有出行,其实,您可以对她解释的……”
  他眸底漾着星点笑意,却透着凉意,“一波又一波的事情接踵而来,我应接不暇,用不得警方力量,还有什么方法护她?内外交困,每件事情都在朝我所掌控的范围之外发展,秦淮,我从来没有感到如此身心疲惫,安稳度日,与妻厮守,倒像痴望。”
  烦闷的掏出烟叼在嘴边。
  眸底那笑一点点跌至唇角透着几分邪肆不拘,可谁望得见蕴藏瞳眸深处的那一丝丝清缕苦味?摸打火机,突然想起最近与她浓烈情事勤奋造人,抽不得,收回烟盒。
  秦淮心明透彻,为他着急,“先生,您什么都不说,夫人是不理解的。”
  粗粝干燥的指腹摩挲着那两片柔软唇瓣,淡樱色,惹他一遍一遍贪恋流连,轻地嗤笑透着嘲讽之意,是对自己的,“不求她理解,她不一样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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