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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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声身为一个资深的吃瓜网民,自然对这件事情的后续反转略知一二。
  只是江声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周穹的澄清到底是真是假,其中又有几分真心。
  他个人大概更倾向于周穹是在给自己立口碑,也一举两得地顺便给新电影做个宣传。
  意外的是有人居然可以通过周穹从前那些只言片语的微博拼凑出一个绝美爱情故事,然后在网上暗戳戳地嗑起了cp。
  其中或许还有公司公关部门的功劳。
  但也有某些路人是不买账的,在网上质问周穹签约的公司:吸死人的血有意思吗。
  结果自然也是被周穹的粉丝群起而攻之。
  只是路人的皮下到底是什么身份,这倒是还有待考究。
  而江声对于网络上的那些真真假假向来看不真切,于是选择不发表意见,只默默地看着,当作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的课外活动。
  不过那些说周穹对余乐是真爱之类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信的。
  因为假设他是当事人的话,绝对不可能在自己喜欢的人死后还能保持理智地选择最佳澄清时间,更别说忍四年。
  不过是对方不够重要罢了,所以那件事才可以被无限延期。
  但江声此刻还是挺期待周穹的反应的。
  只不过当事人到底是刚拿了影帝的人,一瞬间的怔愣之后立马恢复如常,甚至殷切地招呼余乐:“余公子也来看望小将军?”
  对方的脸瞬间变得红扑扑的,闻声呆呆愣愣地回答:“嗯。”声音小如蚊蚋。
  江声却从中读出一点羞赧的意味,不似在门外时的张扬。
  周穹的表情没变,但已经可以判定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余乐了:对方不过是借了张皮的普通npc罢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话题似乎也因为‘余乐’的介入而转了个方向。
  几个人弯弯绕绕地把话题切回了江声身上。
  秦争听了几句,在和江声对了个眼神起身先告辞了,阮玉自然是要起身送他出去。
  周穹最后跟江声客套了几句,也前后脚地跟着走了。
  ‘余乐’倒是还在江声的房间里留着,但是估计他的心思已经飘走了大半。
  江声瞥他一眼,会意地问:“你这是……喜欢齐王?”
  ‘余乐’的脸色涨红,没接话。
  江声看着他的表情,即使知道眼前人不过是系统设计的一段程序,但还是难免有些怅惘。
  直到他听见‘余乐’羞羞答答的那番自白,才不由地失笑出声。
  他说:“我和他……情投意合挺久了,他前阵子约我一起去游湖的时候还承诺说,他会回去和他的母亲谈谈,说是日后要娶我……”
  江声含笑地点点头,心想,看周穹刚才云淡风轻告别的样子,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被系统摆了一道。
  虽然无关大局,但总能膈应他一下。
  ‘余乐’不知道江声此刻在想什么,还在红着脸讲述当时的浪漫情景。
  江声耐心地附和着。即使他不想承认,但已然给眼前人套上了一层可怜的滤镜。
  江声甚至留‘余乐’在府上吃了晚饭,对方似乎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开开心心地应了。不时分享的趣闻倒是给晚间的清粥小菜添了点额外的滋味。
  看起来如果不是江声病了,没法儿陪他彻夜长谈,或许他今晚会留宿也不一定。
  总之他还是在午饭过后依依不舍地走了,只说过两天再来看他。
  江声侧身躺着,看着窗外的月亮,在冰凉的床榻上合上了眼睛。
  第三天如期到来。
  今天的江声倒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和那个名医预判的有所不同,江声虽然仍旧有些头疼和咳嗽,但和第一天开始汹涌的病况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虽然第一天的那副惨样也是他为了避难一手造成的。
  但江声还是自觉地继续装做病怏怏的样子,除了吃喝时间之外都在床上安静地躺着。
  不得不说的是今天的江声有些无聊,如果不是屋内依旧古色古香的装潢,以及他身上穿着的别扭衣服,他大概会以为自己是回到现实。
  一个普通且悠闲的休假日,唯一的不同的就是他的手机坏了,家里的那只小猫也丢了,于是只好百无聊赖地在被窝里躺着。
  只是他自己却知道,屋外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假象罢了。
  秦争的任务既然明明白白地要求他守皇位,杀奸臣,那么那个宣王的任务估计也不可能只是空白的存活七天那么简单。
  反向思考的话大概就是夺皇位,除异心。
  如果两人都只是npc的话,那么这事倒是来日方长,他们都尚且可以从长计议。
  可惜两个人都只有七天时间,而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即使他们选在最后一天撕破脸,这几天估计也是紧张忙碌的时候。
  所以眼前的这点平静,只是因为将军府不在风暴圈内罢了。
  江声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百无聊赖到底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周勉来拜访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是时江声刚吃完饭,正靠在床头,听着阮玉温声细语地给他念当时畅销的某本才子佳人小说。
  这类的故事他看得太多,早就没了新鲜感。
  更何况阮玉手里的那本,比起现实那些经过大浪淘沙的佳作而言更显得无聊。
  而且对于现实主义者的江声而言,这种穷酸书生总能被富贵小姐看上,而且许诺之后就必然金榜题名,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意中人的情节未免太俗套,也太不切实际。
  只是他不好拂了阮玉的一片好心,只能无奈地掩嘴打了个哈欠,而后困倦地继续听着。
  阮玉轻拍了一下他的手,笑着抱怨:“你不喜欢听诗文就算了,怎么听这类故事还能犯困?”说着就要把书收起来。
  而周勉就是在这个时候来访的。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大摇大摆的随从。
  对方似乎是完全信了坊间的那些传言,又或者是万事俱备,只欠徐家这个东风。
  总之他是懒得客套了,一进门就直奔主题:“不知道徐夫人有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意愿?”
  这话问的阮玉一惊,看着对方的眼睛装傻:“宣王的意思是……”
  周勉的唇边逸出一丝嘲讽,毫不留情地撕破脸说:“徐夫人又何必装傻,自然是让徐夫人代表大将军出去辟谣。”
  他说:“就说徐将军当时根本没在场……最好暗示一下那些人,其实根本没有当面改遗诏这个环节。那不过是周川伙同那个老太监编的而已。”
  周勉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堆,总归是要联合徐夫人一起公然反对秦争。
  可惜他这步棋走的着实够烂。
  但凡他花点心思打听一下,都该知道阮玉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如果周勉装装可怜,打打感情牌,说不定阮玉还能软站边他,给大众一个模棱两可,甚至是暗示性的答案。
  可惜此刻他话里的恶意和阴险满得都快溢出来了,阮玉想不皱眉都难,又怎么可能会答应他的合作邀请。
  周勉听了阮玉委婉的拒绝之后也不恼,仍旧在说他的安排。就像是笃定阮玉会向他屈服一样。
  江声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眼皮跳了一下,在冰凉的刀刃抵上他的脖子之前将手伸向了枕头底下。
  除了一把冰凉的匕首之外,还有几张卡片形状的东西。
  不用看也知道什么,只是不知道秦争是在什么时候还回来的。昨天下午,还是前天晚上。
  他暂时懒得想这些,只眼疾手快地把那几张道具卡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向后移了半人的距离,在打落对方匕首的同时进行了反压制。
  周勉的脸色瞬间变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着江声说:“你居然没生病!”
  与此同时,阮玉的脸色也不太好,此刻竟是气红了脸,反过来厉声斥责周勉::“如果这就是宣王您来这一趟的诚意的话,那么还是请回吧。”
  说着就向外大呼了一声,周围忙活着的下人闻声跑过来,看清了室内的场面之后差点咬到舌头。
  周勉怒目而视,企图从阮玉的态度中看到一丝动摇。
  可惜他着实是踩到了阮玉的底线,对方除了高声送客之外连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
  最后周勉挥了一下衣袖,怒目圆瞪地大喝:“我们走!”
  每个字都像是不情不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站在他身后的几人将佩剑收回剑鞘,江声手里握着的匕首却仍旧往那人的皮肉里推进了几分,以至于他眼前见了点红。
  周勉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回过头来的时候嘴唇紧抿着,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带着的几位随从再次拔剑出鞘,只是他们人数不占优,估计不会真的动手。大概只是想耍耍威风罢了。
  果然,周勉伸手拦了一下。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却不太美好,他那张原本还算过得去的脸此刻显得有些扭曲。
  他回头瞥了江声和阮玉一眼,恶狠狠地说:“希望你们这欺君之罪的名号传出去之后,你们还能像现在这么得意。”
  江声闻言,不咸不淡地嗤笑一声,回应:“那我倒是拭目以待。”
  他停顿了一瞬,目光在周勉身上扫了一下,笑着说:“不过我现在倒是知道狗急跳墙是怎么一副光景了。”
  周勉怒极了,不再回应,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见了血的小随从捂着伤口,哆哆嗦嗦地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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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江声的看法并不代表真相……
  以及懒惰原来会成为惯性,思路也并不是拖延能给我的……(两天没码字的作者瘫在床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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