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齿轮(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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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入了秋,学校要办运动会。
  虽然高叁一切以学习为先,但也不敢明晃晃放着教育局“素质教育”的指示不管不顾,所以高叁的学生也算象征性地放了两天假,这所谓的放假,更多是针对那些不参加体育项目的同学而言——江夏是班委,班委的作用和党员一个性质,班级有什么需要,按规定都得一马当先,所以虽然她只是区区的学习委员,也被强制报名了女子4x100米和跳高两项。
  “你会跳高吗?”江浔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充满怀疑地挑了挑眉,看她。
  江夏收到他的视线不以为意,埋头继续吃菜:“不会,但是其他的更麻烦。”
  是的,江夏对运动没什么热情,她选择的目的性很明确,一切从简。4x100米是因为凑不到人数只能班委顶上,其他项目里只有跳高显得没那么有压力,至少比起跳远,摔也是摔在软垫子上。
  “噗。”江浔没忍住,笑出声音,被江范成拿筷子敲了下手背——
  “你姐好歹读书强过你几条街,你还敢笑?”
  王雪兰倒是关切地问:“阳阳呢,你报了什么,游泳?”
  “没有。”江浔偷摸摸看了姐姐一眼,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避开和自己的对视,“我之前破了记录,学校不让我上,说这样会打击其他班级参赛的积极性。”
  “强还不许人报了?”王雪兰一听就不乐意,自己儿子有个拿得出手的长项还被打压,这学校怎么就没考虑过对她儿子公不公平,一家子就“公平性”这个话题又小聊了一会儿,吃完晚饭,江夏主动收拾起桌子。
  客厅电视机声嘈嘈切切,盖过了父母的交谈声,也盖过了江浔的脚步声,江夏冲刷碗筷的时候,没注意他走了进来,直到他走到她边上,把碗盘放进水槽,两个人突破了这一个多月来的距离,她被吓得一不小心滑了手里的碗,好在江浔眼明手快接住了。
  江夏深深吐了一口气:“你是要吓死我吗?”
  江浔把冲好的碗递给她,她也自然而然接过,擦拭好放到沥干架上,两人配合默契,一如过去那样,只是天知道这样的和谐画面已经许久没出现过了。
  江浔不知怎么地直接顶替了她洗碗的位置,一边洗一边说:“姐姐。”
  “姐姐”和“姐”只差一个字,却有很大的差别,通常强调姐弟这层身份的时候,江浔都是叫他“姐”,比如在父母前告状,让她帮忙什么的。可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叫“姐姐”多一些,以前这么叫显得他乖巧,显得两人亲昵,现在听起来似乎还多了一分……
  暧昧。
  江夏就是被这一分的暧昧给心脏捅了个窟窿,空洞洞的,有风。
  “干嘛。”她努力让自己应得不解风情,像是平日在学校里的那个“冰山美人”。
  “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江浔顿了下,侧目望向她。
  江夏有条不紊擦着手里的盘子:“我躲你什么?欠我钱的不是你?”
  “这段时间你又锁门了,一星期也和我说不上几句话。”江浔很快专注于手中的碗盘,“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她怎么可能告诉他到底怎么?
  难道还要告诉他,对不起弟弟,我发现我对你的态度不太正常,所以我们保持距离吧?
  江夏:“你想多了,我现在高叁,需要专心复习。”
  觉得这样可能不够有信服力,她又道:“你也是,已经高二了还是这个成绩,多花点心思在读书上,不然明年有你受的。”这调调,听起来就有点“王雪兰”的味儿了,通常识相的人这时候就该主动退缩不和她打交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江浔不识相。
  “姐姐。”他没有看他,“姐姐”的第二个字还是气音,又轻又薄,偏偏她却能从哗哗水声里清晰分辨出来,听得耳朵发烫。
  “是我太过火了吗?”
  江夏擦盘子的动作一僵。
  “那天,对不起。”他主动道歉,“我没想,可能就是一时间……”他拧起眉心,努力组织语言,可是想了半天好像也没想到什么好的解释,只有挫败地认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是我不对。”
  ……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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