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不须啼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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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娶不须啼》
  作者:怀愫
  文案:
  新帝登位,旧太子党被绞革清算
  裴家替裴观迎娶阿宝
  人人都笑探花郎娶了个不识字的马伕女
  婚后二人相敬如“冰”
  一朝重生,裴观才发现
  他娶是有所图,她嫁也是有所图
  她前世早亡更是疑点重重
  遂替林家出谋划策,请医问药,求她长命
  阿宝自从阿爹升官,全家进京就好事不断
  京城贵女所求不得的探花郎对她有求必应,百般关切
  还几次替她避开祸事,又再三求娶
  阿宝终于点头应嫁
  可自从嫁给裴观,她便每夜入梦
  这些梦,有时灵验,有时又完全不同
  待她梦见裴观纳妾生子
  而她一生无子,二十出头便病入膏肓
  病榻前还有各路夫人以探病之名,行推销女儿之实
  气得阿宝抽出马鞭:这探花郎谁爱要谁要去!
  防盗提示:防盗60%,章节增加逐步递减
  阅读提示:1.女主he
  2.裴观前世有妾有子沒有心
  3.洁党勿入,请见上条
  4.可以推文,不要拉踩
  内容标签: 宅斗 重生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昭(阿宝) ┃ 配角:裴观、戥子、大妞、裴珠、卫三、陆仲豫一众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成亲后我梦见前世了
  立意:勇敢选择,勇敢承担,独立则天地宽
  vip强推:
  阿宝自从阿爹升官后就好事不断。京城贵女所求不得的探花郎对她有求必应,百般关切又再三求娶。阿宝终于点头应嫁,可自从嫁给裴探花,她便每夜入梦她梦见裴观对她视若无物,纳妾生子。而她一生无子,二十出头便病入膏肓,病榻前还有各路夫人以探病之名,行推销女儿之实。而她前世早亡更是疑点重重,气得阿宝抽出马鞭:这探花郎谁爱要谁要去!
  本文围绕女主阿宝的成长历程、感情走向和婚姻选择徐徐展开。女主阿宝善良真诚,坚韧乐观,无论处在顺境逆境都保持本心,故事几处反转,不落窠臼。
  第1章 进京
  连日阴雨压春,雨一收,桃堆锦杏翻霞,满院春意盖都盖不住。
  阿宝甜睡正酣,绣房的门“呯”一声被推开。
  陶英红扫一眼床上,扭头瞪戥子一眼:“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叫姑娘起来?”
  戥子缩缩脖子:“我叫了,叫不起。”姑娘可骑在马上都能打瞌睡的主,她哪儿有法子把人拉起来啊。
  阿宝分明听见红姨的声音,但她裹着被子在床上骨碌,就是不肯起。
  连着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才到京城,这又是车又是船,骨头架子都颠散了。
  陶英红只好自己上,跟戥子一块儿,把阿宝从被子里拖出来,按到妆镜前。
  “今儿你爹要回来的,看你这猴子样子,还不赶紧收拾收拾!”
  阿宝弹开眼睛,爹!她好久都没见过爹啦!
  自穆王起兵南伐,爹跟着大军开拔离开崇州,都过去四年多了。
  丫鬟捧盆上前,一人一边,先把她那层层密密的头发分成一络络,再拿梳子沾水,将头发梳顺,最后上篦子。
  阿宝的头发浓密,还打着卷儿,要给她梳着京城里时兴的发式,可真不易。
  陶英红看见她这头发就发愁。
  原是放养惯了,如今眼看身份不同,就要订亲的姑娘家,这从头到脚,没一处乖顺。
  都是叫打仗给耽误了!
  今日怎么也得治治她这头发。
  “哎哟!”阿宝一下被扯疼,捂住脑袋叫出声。
  梳头的小丫鬟“咚”地跪在地上:“姑娘恕罪。”说着自己就掌起嘴来,左边一下打实了,右手刚挥出,便被阿宝一把逮住手腕。
  阿宝瞪圆了眼,戥子张大了嘴,主仆俩的表情一模一样。
  那丫鬟细白的脸上浮起三道红指印。
  连陶英红都吓了一跳。
  这一批人,都是才买来的。
  现在买个人,便宜得很。
  穆王打进京城,登上帝位,办完大事,再办小事。
  大事便是将死忠于小皇帝的大臣们,绞的绞,关的关。
  官眷下狱,奴仆发卖。
  阿宝的爹叫林大有,原先就是个替穆王养军马的芝麻小官。穆王起兵,林大有一路跟随左右,积功升迁。
  如今朝中大事刚定,林大有的新官职还没下来,田宅财宝已是攒了不少。
  这宅子原是香料商的,被林大有买下。他又只有阿宝一个女儿,宅中最精致的绣楼当然归她。
  阿宝昨日刚进京,兴奋得夜里都睡不着觉,还想爬墙头看看隔壁住了谁,被陶英红揪住耳朵狠狠打了两下:“你如今可不一样!不许上墙头!”
  眼瞅着就要十四,光长个子,还皮得跟猴子似的,这以后可怎么说婆家?
  阿宝一点儿也没觉着自己进了京城就不一样,看丫鬟跪下,她惊了片刻,“扑哧”笑出声来:“干什么呢你?”
  戥子就从没跪过她。
  有个机灵些的,把那丫鬟拉起来带到廊下去。
  陶英红才刚当了半天家,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绷住脸:“赶紧给姑娘梳头。”
  看剩下的丫头都不敢使劲,干脆自己拿过篦子,梳到一半扯都扯不动,她一使力气,这祖宗还敢嚎。
  气得撒开手,由篦子卡在阿宝头发上,没好气地道:“上刨花水。”
  阿宝跳起来,捂住脑袋跟陶英红撒娇:“不要!红姨,你就饶了我罢,刨花水有味儿。”
  刨花水服帖是服帖,太阳底下晒久了就一股臭树叶子味儿,她最不喜欢这些。
  丫头们都是从犯官宅中卖出来的,就连她们平日都不用刨花水,如今听说要给“姑娘”用刨花水,都站住脚跟,不知怎么动弹。
  还是戥子问:“是不是该抹点头油?”
  “那就用头油,按住她,给我梳!”陶英红往榻上一坐,小丫头赶紧把引枕递到她手边,又跪着给她捶腿。
  陶英红哪享过这种福,刚想叫她别跪,又怕这会儿软和了,以后不好治家,一时僵住。
  只好在心里默念:进京了,封官儿了,不一样了。
  几个丫头七手八脚要按住阿宝,阿宝一旋身,轻巧巧跳到绣墩子上,好险要给众人来个金鸡独立。
  丫头们原来都是文官府上的奴婢,哪见过姑娘家这般生猛,当场愣在原地。
  陶英红咳嗽一声,戥子适时递上软竹条,她接过去抖一下,竹梢在半空中“哔啪”一声脆响。
  哪有如来佛治不了的孙悟空。
  阿宝立刻老实,坐到绣墩上,让丫头给她通头发。
  不光是阿宝老实了,屋里的丫头婆子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她们见过兵丁打进城来,是个什么光景的。
  春日花香再浓,也还未掩住城中的硝烟味。
  来了两日,大家大概齐摸明白了,这家是武官,爷们儿都在营里忙,宅中只有姨夫人和大姑娘。
  男人嘛,不管是贩夫,还是走卒,总少不了要讨老婆的。
  往后怎么说不论,如今且只管讨好姨夫人。
  “姨夫人,要不然,奴婢调个花露给姑娘用吧?”其中一个丫鬟猜测着阿宝的喜好,怯生生进言,“花露香得淡些,也不油。”
  陶英红点点头。
  她便调好花露奉上,因是春日,桃李正浓,用的香就要淡雅。
  调上来还怕阿宝不喜欢:“城中别家也惯用花露的。”
  阿宝放到鼻前一嗅就笑了,花露还真比刨花水强得多,终于肯让人收拾她的“狮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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