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 第3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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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铭虽不经常进宫,但褚翔乃是慕容泓身边最亲近的侍卫,他们这些当官的若是连他都不认得,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他当即收起刀,道:“褚大人,安公公在此擅用私刑杀伤人命,还事事将陛下挡在前头,本官唯恐他污了陛下的名声,这才欲将他先行带走,过后再移交给廷尉府的。”
  “你放屁!”本来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的长安闻言,一骨碌坐起身来指着秋铭骂道:“我今晚来这德胜楼本来就想玩一玩,结果那姓段的先是派人给我下药,又骗我去赌,害我输光不说,还抢了陛下赏我的刀。我砍他一双手是看在濮掌柜的面子上饶他一命,跟你有个屁关系啊?要你急吼吼地赶过来打抱不平。你说你打抱不平就打抱不平吧,话没说三句就急着把我带走,你凭什么带我走啊?就我这身份,能随便让你带走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想对我大刑伺候好从我嘴里挖出些陛下的私密,又或者想捏造些罪名构陷陛下,将我一抓便说那些东西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我他娘的就是死,也不能让你们借我的身份对陛下不利!”
  褚翔有多护主,长安那是一清二楚,果不其然,她这番话一说出去,褚翔看秋铭的眼神都变了。
  秋铭被长安气得够呛,怒道:“好一张利嘴,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张口就来!”
  “是不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你自己心里清楚。若不是褚大人来得及时,是黑是白,还不是由得你说!”长安呛声道。
  褚翔见长安怒目晶晶声色俱厉的模样,便知她无大碍,遂过来一手搀起她,回身对秋铭道:“秋大人,陛下口谕,让褚某带安公公回宫,褚某职责在身,这便带他走了。此间之事你若有不忿,尽管具折禀告陛下,褚某也会对陛下据实以告。”言讫,不待秋铭回应,扯着长安便往门外走。
  “哎哎,何成羽,让你的人把东西交给褚大人带来的人,杂家要带回宫去。还有,三楼有杂家撕碎的两千两银票,你拿到钱庄去让他们拼起来换成银子,给今夜出勤的弟兄们分分。钱庄的人若是说拼不好不能兑,让他们来找杂家,杂家手把手地教他们拼。还有还有,天黑路滑,记得好生送濮掌柜回家哎哟……”长安话没说完就被褚翔不耐烦地扯出了德胜楼的大门,独留余音袅袅及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之声。
  第437章 忍伤
  褚翔的确护主,见那几盒子都是银票和珠宝,进宫之后停都不停直接都给搬甘露殿去了。
  长安欲哭无泪,脸上的血虽用帕子擦干净了,可衣襟上血渍犹在,她正暗戳戳地想着要不就这样进去先把慕容泓吓晕了,然后再回东寓所洗漱干净回来和他商量财物的分配问题,结果脚还没踏上甘露殿的台阶,早被褚翔驱赶下来:“满身血腥味,还不速去洗干净了再来见驾?”
  长安悻悻地回到东寓所,吉祥果然准备了热水等着她。方才在德胜楼她一门心思都在输人不输阵上,也没觉着后背被秋铭刀鞘砸到之处有多疼,这回来后一放松下来才发现,真他娘的疼啊!沐浴的时候她伸手摸了下,横贯她脊背的那一整条都肿得老高,因房里没有大镜子,也不知伤处究竟是何模样。
  待到沐浴洗漱完毕,长安觉着自己都累脱了力了,可是想到身陷龙爪还等着她去营救的那几盒子银票珠宝,她深觉今夜的战斗尚未结束,于是坐在床上休息片刻之后,便忍着疼穿戴整齐,虚软着脚步往甘露殿去了。
  褚翔一行并未看到长安被秋铭砸了一刀鞘,回来向慕容泓禀报时自然也就没有提及这一点,是故慕容泓看到长安面色泛白,还当她是在德胜楼与秋铭对峙时受了惊吓,于是瞄她一眼便收回目光,看着奏折一声不吭。
  长安见他这模样便知他还未消气,心中不免吐槽:你整天一副怨妇样儿,你的大臣们知道吗?
  眸光一转,见那几个盒子好端端地放在书架旁并没有被收起来,长安心中又是一喜,遂弓着腰脚步轻快地凑到慕容泓身边行礼道:“奴才见过陛下。”
  慕容泓不理她。
  一旁长福向长安狂打眼色,想提醒她陛下这两日心情不好,需得谨慎应对。
  长安只当未见,厚着脸皮狗腿道:“陛下,奴才在来的路上看到一枝花开得极好,特意折来献给陛下。”说着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枝月季。
  外头光线昏暗,长安未看清这月季全貌,只当是朵白月季,此刻才发现这白月季花瓣边缘还染着一线绯色,多了几分精致,却少了一分纯粹。
  慕容泓瞥来一眼,无动于衷。
  长安心中有些不耐烦,暗忖:你个小瘦鸡,也就是在这个时代,也就是你做了皇帝,要不就算你再怎么美若天仙,就这副烂性格,谁稀罕搭理你?
  只不过……长安瞥一眼旁边那八只盒子,努力调整一下心态,正欲再哄,爱鱼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一下蹿到御案上,带翻了桌角的茶盏。
  长安眼疾手快地拿起那个角落里的书籍和奏折以免被洒出的茶水沾湿,长福一边告罪一边将桌上的茶水用帕子擦干,收拾茶盏出去了。
  他俩这一阵手忙脚乱的,罪魁祸首却一副没事猫的模样,迈着标准的猫步走到慕容泓面前,喵喵地去蹭他的脖颈和下颌。
  慕容泓唯恐奏折被猫爪所污,只得合起奏折将爱鱼抱到怀里,一边撸猫一边眉眼不抬地问:“王咎的案子办得如何了?”
  可算开了龙口了。
  “千头万绪扑朔迷离。”长安道。
  “这是要朕临阵换将的意思?”慕容泓凉凉道。
  “那哪儿能呢?奴才即便是死,也不敢辜负陛下您对奴才寄予的厚望啊!他们故布疑云,奴才就给他们来一手釜底抽薪。奴才已经派人放出风声,说奴才没打算认真侦办此案,但想借此案捞点银子。他们既然敢冒险刺杀王大人,所图必也不小,眼下就看谁更沉得住气了。届时若有人言辞激烈地就此案参奴才,陛下可一定要让奴才知晓啊。”长安涎着脸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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