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娘娘家的日常生活 第2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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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庶女又如何,她们一口一个庶女的看不上,而她这个庶女照样能在关键的时候给予她们痛击,她不该贪得无厌,克扣云影殿,她吃苦受罪也就罢了,她不该在她死后还继续克扣,叫小皇子艰难的长大,便是拼着承受天子怒火,她也要报了上辈子的仇!
  她往后退了两步,远远守在一旁的两位侍监便上前架住了宫婢子董姝,董姝瞪着眼,眼中还带着震惊,钟萃与她四目相对,含笑看着她被带了出去。
  甘泉宫一片狼藉,宫中寂静无声。钟萃彻底放松下来,她提了提裙摆,带着芸香两个踏出甘泉宫。
  闻衍出了甘泉宫便往永寿宫中赶,求见高太后,把贤妃之事说了,贤妃被贬,属于贤妃掌管的事务便空了出来,闻衍不想再设一位来掌管,如贤妃这样入宫十年,十年如一日的端庄大方的人都能贪下百万巨款,换一个妃子上来谁知会不会如同贤妃一样动了心思,闻衍想求高太后出面掌管,太后身份高贵,她若掌管后宫是绝对没有贪心的,但闻衍知道高太后不轻易见人,便把主意打到了高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徐嬷嬷身上:“徐嬷嬷入宫伴了母后几十年,是母后身边的掌事嬷嬷,身份高,足够服众,又代表的是母后,她若肯帮着管一管,便如同母后亲临。”
  高太后初听贤妃之事也十分震怒,但说到掌后宫之事,到底有些迟疑:“徐嬷嬷到底隔了一层,不如宫妃,那淑妃…”
  闻衍摆摆手,一口回绝:“淑妃性子骄纵,掌管宫务还是得要端庄一些的好。”
  妃位往下,几位嫔在管事上都有欠缺,唯一一个谨慎小心的只有良嫔。
  高太后在耳边叹了一声:“这后宫到底还是缺了一个中宫来镇着啊,便是徐嬷嬷帮着管一管,也不能一直管,这宫务到底还是要交给中宫的,放到任何嫔妃手上,时日过长都会留下弊端,衍儿,此事你应该清楚。”
  高太后亲口提及到中宫和后位,闻衍不能如同对彭范二位太傅一般敷衍了事,此事确实如同高太后所言,立皇后利大于弊,有中宫镇着,这后宫才能太平,闻衍不再推脱,他面色严肃,坚硬的语气开始松动下来:“母后放心,朕会好生思虑的。”
  第41章
  有了闻衍这话,高太后同意了让徐嬷嬷暂时帮着掌管宫中采买的事。
  徐嬷嬷是高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先帝时期,高皇后掌管宫中事务,便是有徐嬷嬷帮着打理。高太后吩咐一声,徐嬷嬷便理了理自己齐整的衣裳,一丝不苟的踏出了永寿宫。
  徐嬷嬷对宫务熟于心间,接了贤妃掌管的内务处很快便上了手,查了内务处的账务,连膳房都带着人查了一遍,揪出了好几个仗势欺人的膳房宫人,原本的膳房总管和内务处总管相继被带下去,新上任的两位总管在徐嬷嬷眼皮子底下半点不敢造次,也不敢在随意克扣各宫的吃食用度。
  钟萃主仆几个回缀霞宫不久,贤妃落马被贬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尤其是甘泉宫动静太大,先是蓝翎侍监带人冲进去,随后不久陛下又亲临,过后便是甘泉宫众人,从贤妃到下边的宫人尽数被拖了出去,如此大的阵仗,甘泉宫相邻的宫殿几乎大门紧闭,人人自危。贤妃在宫中多年,可是从潜邸时就跟着陛下的旧人,在后宫不止掌管内务处,更是美誉有加,昨儿太后娘娘生辰宴上贤妃还作为二妃之一坐在陛下最近的地方,今日便亲自被拖了出去,到底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处不成。
  住在东六宫的淑妃在宫中经营多年,倒是知道一二,两人作为死对头,从来都是明争暗斗,一人分得一半,陛下喜欢她骄纵天真的样子,但更器重那董姝的大方端庄,在她面前都夸过董姝贤惠,陛下夸贤惠,那出口的意思就不同了,淑妃也不是不想表现自己也有贤惠的一面,但都表现得不如那贤妃董姝。
  陛下看不出来那董姝是装模做样,背地里是另一幅小人面孔,但淑妃可是一清二楚的,她们前后脚入太子府,曾经还是京中出了名的人物,董姝以才气闻名,淑妃以美貌闻名,打从在闺阁时两人就不合。如今贤妃董姝倒台,淑妃是最高兴的,一个潜在的最大的威胁没有了。
  陛下最重规矩,便是要提拔谁也是一层层往上,看年资,而如今后宫中资历最久的便是她,且已位及妃位,又无过错,无论如何都没人能越过她去,便是那中宫后位,也不是不能争一争的。
  钟萃凭着一股气,一腔孤勇撑到回宫,回了宫,芸香给她换衣裳才发现小腿已经青了。钟萃皮肤白嫩,身体又偏瘦弱,这一块青在腿上十分显眼,这是先前在贤妃的甘泉宫时被那春嬷嬷给踢的那一脚,钟萃被踢时猝不及防,那春嬷嬷手劲又大,当时只感觉腿弯一痛,但甘泉宫出了这一连串的事故,钟萃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贤妃身上,忽略了身体上的痛,到现在才感觉到。
  钟萃扭头看了看,那春嬷嬷踢的这一脚也是使了力的,钟萃的腿弯处青得厉害。钟萃挺着腰板,她强忍惯了,正要说上两句,芸香指着钟萃肩膀的位置:“这两处也青了。”
  春嬷嬷压着她,双手就抓着钟萃的双肩,她手劲大,钟萃挣不开,又被她给踹了一脚。虽说贤妃等甘泉宫宫人们都被拖下去严加审问去了,但钟萃走这一趟也吃了点皮肉之苦。芸香说着,指腹在青痕上拂了下,钟萃一时没反应,肩膀处一痛,“嘶。”
  “姑娘。”芸香转身去开房中箱子:“姑娘忍一忍,擦了药就好了。”
  钟萃心一紧,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碎碎念的在耳边响起:【这个老货也太阴了,手劲这么大,她一个宫人还敢这样对主子,幸亏她现在被带走了,有她苦头吃的,我们姑娘这运气也太差了点,进宫后没遇上几回好事,要是王嬷嬷知道姑娘受伤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心疼呢,便是那环环姐姐,知道姑娘受了罪,还能变着法的给姑娘送什么吃的喝的叫张嬷嬷带来呢,嫁人要是都跟环环姐姐一样就好了,给咱们姑娘送吃的喝的,她那婆家不止不生气,还见天的由着她忙活,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这样的好婆家了。】
  钟萃赶紧移开,就见她开了箱,从里边取了上回没用完的药膏,一边给钟萃上药,满脸的心疼,心里念叨个没完:【这宫里是没有好婆家的了,姑娘费心多日抄上去的佛经只得了一个红封就被打发了,连正眼都没被看一下,这就跟从前府上不受老太太重视的那几位庶夫人有何去别,巴巴的在跟前伺候,结果夸的不是她们,坐的不是她们,最后被分出去的倒是她们,王嬷嬷说得对,她们姑娘可怜呢。】
  钟萃忍不住皱起了眉:“你闭嘴。”
  便如书上所言,君子不妄议是非,女子同样忌口舌,增广上也有说“是非只为多开口”,“祸从口出”,若是不多加约束,在背后说惯了,难免会有脱口而出的一日,若是叫人听见了她这样没大没小的,到时恐要惹祸上身。长辈们的事情他们小辈也管不了,谁都不会听。
  芸香擦药的手一顿,忍不住四处看了看,目光有些怀疑:【姑娘这是在跟谁讲话呢?这房里现在就剩我一个了,顾全两个守着外边呢,彩云跟彩霞可是去膳房领食盒去了的,难不成…姑娘又犯病了,开始胡思乱想了?】
  钟萃说了话才反应过来,芸香根本不知道她能听见她的心声,这等世间罕见的奇异之事是万不能叫任何人知道的,便是钟萃自己都花了数日才接受,深觉震惊,若是叫别人知道了,怕是从此不得安宁,她一个低等嫔妃,跟这种诡异之事扯上关系,根本毫无自保之力,关于她能听到这读心之术的事,钟萃早就想好了,这件事是要带进棺材里的,或是有一日这读心之术就跟来的时候一般突然就消失不见了,真倒了那一日,她也坦然接受就是,本来这就是无主之物,是上天赐下来的,收了回去便是时候到了。
  她扯了架子上的小衣给自己披上,转了话题,把她给支出去:“我有些口渴了,你去泡点茶来吧。”
  芸香也没多想,他们姑娘还在侯府的时候就被老大夫诊断过的,说姑娘心思重,这也是许多大家中在庶子女身上普遍出现的毛病,心思重,想得多,什么都憋在心里,憋久了就容易胡思乱想,什么出现幻听之类的,这种病情跟普通的病情不一样,得顺着。芸香便起了身,把钟萃在宫中常穿的半旧衣裳放到一边,这才出门去泡茶。
  等她一走,钟萃这才拿了衣裳穿好。今日彩云两个去提食盒回来晚了一时半刻,但回来时两个人满脸的喜气,把徐嬷嬷掌管内务处的事说了,徐嬷嬷叫人把内务处总管和膳房总管都带下去了,现在膳房换了新总管,便是对上他们这些低位嫔妃宫中来的宫婢也是客气有加,更不说像以前一样敢克扣各宫的膳食了。“膳房那边还说了,等下晌还有两道糕点呢,等下晌我们再过去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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