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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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试完礼服周窈倒是挺高兴的,扒着他的手臂一直问他好不好看,傅一程想了想她穿那袭白色蕾丝拖地婚纱,蕾丝裹着她饱满的胸,腰细的他一掌仿佛可以掐住,长发散在半裸的后背的模样说道:“挺好看。”把准备跟她说他本意是找个普通的女孩儿结婚就行了,没有打算娶女明星的话吞了下去。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周窈却是主动提了,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跟未婚夫交代过自己的工作,抿了一口汤,脸蛋红扑扑地说:“傅一程,你没看过我演的戏吗?”
  傅一程眉心一跳,“没有。”话毕,夹了一筷子清炒山药给她,他听过周窈说她胃疼。
  “唉,我猜也是,”她顿了顿,“你是不是觉得我工作跟你不配啊?”
  “没有,你之前没说过,”傅一程对上她看穿一切的眼神,心想这姑娘有时候就是太聪明了,话锋一转,“不是不配,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是我没想到我未来老婆的工作是这个,我还以为你是老师或是公务员呢。”他停了筷子,认真看她。
  “噢……那你想退婚吗?”周窈问地直白,她左右没什么负担,除了家里人和最亲近的朋友的知道她要结婚以外没人知道了,但是傅一程不一样,请帖随便发发,他的导师、同事、朋友可能都至少得坐三十桌。
  “太麻烦了。”他答得坦白,的确麻烦,这解释那解释,双方父母那里还得交代,他工作忙真的没精力,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道理再退回去重走一遍的道理。周窈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太麻烦了,不就是虽然我不太喜欢,但是我懒得解释,所以就这样吧。
  后面的饭吃的十分不是滋味,饭后傅一程陪她散步回去,走到小区楼下两个人都没说话,周窈心想,今晚本来是想叫他上去坐坐的,这会自己脸色不好还是算了。但是傅一程心却痒,想起她白嫩的半个胸,头脑一热就扣着她的后脑勺亲了起来,周窈有点抗拒,嘴巴紧闭,傅一程在门外磨了半天才撬开她的齿关,游龙戏凤,搅得她浑身酸软,舌根被他吸得麻麻的。
  一记湿吻下来周窈已经靠在他怀里重重地喘着气了,傅一程低头在她耳边轻喘着说,“家里有没有水,我口渴了。”
  周窈理智尚在,两只手搭着他的肩膀自己站好,正色道,“下次吧,家里没有。”
  傅一程愣了愣,“好。”
  周窈不看他,稳着虚脱的身体走到里面,等电梯,按楼层,却不像以往那样跟他挥手告别,傅一程再笨也知道她不高兴,心里暗自叹气,倚在车旁给她发微信,“我以为你也一样。”
  周窈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洗完澡护过肤,躺在床上,看了下时间便知道是她上了楼他就马上发来的,反复看了那条信息却不知道该回点什么给他。
  她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我们俩其实就是凑合在一起的,你要是不是因为家里催地烦,不至于出来相亲,我也一样,再回头重找一样都麻烦,不如就这样。
  周窈哪能不知道呢,只在心里骂自己太贪,要了一样还要再讨一样,偏偏还叫人家看出端倪来,这下好了,怎么下得来台?
  左右他也不会拆穿自己,就回道——我是来大姨妈。
  他回地比往常快——喝点热的,早点睡。
  “喝个屁。”周窈大骂,手机扔到一旁,噘着嘴带着怒气进入梦乡,周窈还以为自己得辗转反侧一阵子呢,哪知道立刻睡着了,还睡得挺好的。
  隔天倒是真应验了周窈自己撒的谎,来大姨妈并痛的直不起腰来。
  周窈原是有广告要拍的,苍白着一张脸进棚,强撑着拍完一套浑身已经抖得像筛子似的,被小助理扶进休息室,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经纪人林琀去给她买热饮喝还没回来,休息室的其他人都知道周窈有点脾气,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其他人都不能随便碰她,这会儿除了一个小助理坐在边上认认真真地跟她说着话,其他人都安安静静地忙着自己手头的事。
  “姐,我刚听你手机震了好久,琀哥没回来没人接,你要不自己回一下?”小助理叫橙子,是林琀从公司派的几个人里挑的,年纪轻,心思单纯,对周窈一心一意。
  周窈从她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看,是傅一程。
  她点了回拨,看了周围零零散散的人,撑着橙子坐了起来,指了指卫生间,橙子便扶着她去了。
  傅一程正在洗手准备进手术室了,手机铃声却响地猛烈,那个接电话的护士是个不开眼的,一看傅一程的备注“还没过门儿的”就笑出声了,嗓门响亮,“傅医生,您还没过门儿的来电了。”
  大家都笑了,傅一程的脸变了变,“接。”
  那端就传来周窈虚弱的声音,“你找我干嘛?”
  傅一程的眼睛盯着自己正在冲洗的手,耳朵也极灵,“肚子疼?”
  “嗯。”周窈来事儿的时候情况比较惨烈,心情也不好,就差哭出来了,他却不说什么事儿,周窈有点烦,“有事儿说事儿,我烦着呢。”
  周围的护士“啧啧”声一片,看傅一程的眼神都是调笑。
  “晚点儿我过去。”
  “我在城外,要很晚才回去。”周窈叮嘱。
  “我马上手术,完了我再跟你说吧。”傅一程话毕,刚想说疼就休息,那端却挂了,他摇了摇头,在心里侥幸差点又要被大家看笑话。
  傅一程闹钟响起来的时候那个梦还没做完,那天手术的时候发现病人肚子里不止一个坏的,下手术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发消息给她说自己过不去了,就跟同事去吃夜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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