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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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钦欲言又止,“……”
  他是朱玲珑的夫主,是九重天的主宰,为何要屈尊降贵回答这种问题?
  他迟疑了!
  她就知道!
  朱玲珑挣扎着要起身离开。
  容钦立刻从身后抱住她,从牙缝中憋出那个字,“在。”
  她显然顿住,回过头,倒是不哭了,凝视他,目光盈盈,“真的吗?”
  “真的。”容钦眸色深沉,他守身如玉这般多年,恐怕就是为了此刻。
  朱玲珑抿着唇,还是有点不信,“你发誓?”
  “我发誓。”
  存天理,灭人欲,或许是有道理的,至少他灭龙欲,没有一念之差犯错,才能有望抱得美猪归。
  她总算像是信了。
  大概是哭得累,朱玲珑窝在他怀里,很乖。
  容钦松口气,享受这短暂的温情时刻,吻她雪白的肌肤,脖颈,耳后。
  朱玲珑原是红着脸默许的,闹腾久了自然也累,闭上眼安慰自己,虽说容钦的缺点一箩筐,但也不是太差经的龙。
  但兴许是方才哭得太猛,她极不优雅地“嗝”了声,发现到美丽的自己竟有这般动作,立刻捂住嘴。
  容钦刚想瞧她,是哪里不舒服,发现不对,迅速撇开目光,佯装无事发生。
  但朱玲珑哪会注意不到,满眼泪花,更恼了,视线模糊地瞪他一眼,“都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就是……”她忍不住又抽噎了下,然后用手捂住。
  容钦能理解她的女王包袱,不戳破,还很主动地认错,“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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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辣么清水……
  莫名被锁
  第83章 让她再也逃不掉(补全)
  容钦搂着朱玲珑, 好不容易, 她打嗝停了, 有些困意要就寝。
  他却开始忐忑,矜持了一会儿, 觉得自己主动提起或许太刻意, “还怕吗?”
  朱玲珑后背枕在他胸口, 这个姿势躺着挺舒服, 红肿着眼瞧他, 点点头,“还有点。”
  落在陛下眼里,便是楚楚可怜,肃杀秋风中柔弱不堪一折的小白花,需要主人的悉心呵护、照料。
  “那今天晚上,我陪你?”容钦心中触动,捏紧她的小蹄子,有力的臂膀收紧, 低头亲吻后脑勺。
  朱玲珑的目光落在他的龙爪爪上, 作为朱大胆的亲孙女,一头睚眦必报的猪, 自然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于是抿抿嘴,果断的拒绝, “不要。”
  容钦没有放弃, 遑论气馁, 试图软化她的意志,“近来书院不安全,事情水落石出前,最好谨慎对待,万一再有凶兽半夜出没,我在这儿才能护住你。”
  但却有种阴嗖嗖,极其不祥的预感。
  “那天在课堂上,你是不是说,我上课不认真听讲,作业粗糙敷衍,不要以为爹是东海龙王,外公是天庭首富,就可以把这儿当成混日子的地方。”朱玲珑拽着被子,侧过头,臻首低垂,低落沮丧,“还打算不让我毕业。”
  容钦没料到,她字字句句都记得这般清楚,“是我不好。”
  朱玲珑不理。
  “当时口不择言,才说出这种话。”容钦轻轻摸她的后背,“原谅我一回好吗?”
  朱玲珑皱皱眉,带着少年老成的面无表情,好半天才十分勉强地,蜻蜓点水似的点了下头。
  容钦心跳得非常快,“那……我留在这里保护你?离得太远,发生了什么,我连赶过来的时间都没有。”
  他的怀抱很温暖,能抚慰因惊吓带来的后遗症。
  朱玲珑思量后,才给了恩赐,“好吧。”
  容钦心中一喜,自以为得到女王的宽恕,搂紧她的纤细的腰肢,“那……”
  “你就去外头睡好了。”朱玲珑道。
  容钦像当头被泼冷水,侍|寝的梦想落空后,心中只剩无尽的后悔。
  他为何要嘴欠,跟朱玲珑说出这种话,她这样娇生惯养,从没经过日晒风吹雨淋的猪,哪能有刺激?
  “我……”
  “外头的贵妃榻,你以前在我的宅子里也睡过,橱里还有套被子、褥子,铺铺便能睡了。”朱玲珑的宿舍是朱大胆花重金打造的,哪怕是午休小憩的贵妃榻都十分豪华,比旁人的床还要舒服不少。
  容钦是想陪她睡,可朱玲珑这么说了,再开条件就显得无理取闹、得寸进尺,不如见好就收。
  能进屋子,总比关在门外强,有贵妃塌睡,总比躺地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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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因为病毒的事情,过年不休息,得值班待命,先写一半明天再补,争取2月中旬以前完结
  第84章 小猪的纠结
  “玲珑, 你没事吧?”彻夜的骚乱终结,苏苏早早便跑来找朱玲珑, 一脸关切,“我听说青云阁出现了一只凶兽,把楼都拆了,你还差点……”
  “我没事。”朱玲珑迅速打断她, 不许八爪鱼将后头的话说出来。
  她头痛地想起那一幕,都是因为容钦捣乱, 险些要忘了, 适才想起昨晚,自己当着全书院同学的面现出原形, 咬着唇,恨不能像地鼠护卫、蟑螂护卫那样,钻进地底,严严实实地藏好。
  那么多,那么多人瞧见她变成猪的模样,白白胖胖,因为肉多,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富有层次的五花肉甚至在风中抖动……
  她明明是高贵冷艳,艳压众生的女王,为什么要用猪的形象出现于世人面前, 她不接受, 不能接受。
  朱玲珑痛苦地用手捂住脸, 努力自我劝诫,不能低头,王冠会掉,不能落泪,他们会笑。
  爹为何不将她生成一条威风凛凛,八面威风的金龙,偏偏随娘,是蠢萌蠢萌的小猪,完全不符合她的气质。
  “对了,玲珑,我还有事要告诉你。”苏苏像在斟酌如何开口,小心翼翼地打量她,“事情不小,你最好深吸口气,做个心理准备。”
  能有什么,比露出原形的猪更难以接受,“你说吧。”
  她现在心里拔凉拔凉,全然感受不到人世间的冷暖,恐怕没有比这更让她坐立不安的。
  “是这样,你之前不是有跟仙界八卦报的桐月仙子合作嘛。”苏苏谨慎措辞,生怕一次性说得多,会刺激到她,“当时的报酬还不低,你原本是准备买裙子,但想想还没到出限量的时候,于是琢磨着不能总是乱花钱,要勤俭持家,转而买了牛爷爷家的理财,打算攒攒,等限量款出了再花。”
  “是啊。”朱玲珑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她当时攒下那笔钱,就是为了凭一己之力买新限定。
  因为从小被芙盼嫌弃,这次回去,难得农奴翻身,会自己挣钱,所以略微飘飘然的朱玲珑竟敢在外婆指责她“不识人间疾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简直是头废猪”、“你看看隔壁家的猪,这次考试又是全镇第一名”时“大放厥词”,扬言做自食其力的女王,不靠家里的支援依旧能挥金如土。
  芙盼听后,冷笑一声,“你以为那张破报纸能嚣张多久?”
  朱大胆连忙在桌底下踢她,都快落下心酸的泪。
  两岁的孩子,要独立什么,为何要步步紧逼,难道不是小香亲生的女儿,她的亲孙女吗?
  在朱玲珑近乎奔溃的目光中,苏苏点点头,“听说牛爷爷卷款逃跑,债主都跑上门围堵,虎县令派了三匹千里马连夜追踪,还调来水族的虎鲸,才在一座寺庙里发现他准备剃度出家,但钱已经被花得干干净净,半个铜板都没有了。”
  朱玲珑眼前一抹黑,苏苏连忙扶住她,“玲珑,玲珑你还好吗?”
  “他把钱都花去哪里了?”朱玲珑胸口仿佛压了块巨石。
  这可是她自食其力后赚的第一笔银钱,意义非凡。
  “故事比较复杂,牵扯人物众多,我其实还没理顺。”苏苏深吸口气,“是这样的,因为牛爷爷常年在外经商不顾家,牛奶奶又没有生儿子,于是牛爷爷背着奶奶养了十三个外室,还在当地假结婚,这十三个外室平均每人生了3个孩子,总共三十六个,其中二十四个儿子,十二个女儿,她们原本彼此间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以为自己才是正宫太太,结果机缘巧合发现了,于是带着孩子闹到了牛爷爷那里一哭二闹三上吊,这赡养费、分手费、封口费、孩子的教育费加起来,他前半生加起来的积蓄都不够,于是卷款逃走。现在钱都给了二十四个儿子和十三个小妾,找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他们哪会乖乖把钱交出来。”
  朱玲珑的三观仿佛都被重塑。
  她一直以为牛是老实质朴的代言词,不会像隔壁山头的狐狸阴险狡诈,才把猪生第一笔积蓄交给他打理。
  这可怎么办。
  她的限定,她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王之路,她对外婆放的狠话,立下的flag,难道都要轰然坍塌吗。
  朱玲珑面如土色地走进教室,苏苏怕她摔在路当中,手虚虚地扶着,不时观察面部表情。
  话说教室中,云香家为了女儿能飞上天宫做金龙,砸下重金,顺利将她调去第一排,方便与陛下近距离接触。
  作为南海二公主,自小她便经常被拉去与朱玲珑比较,尤其是听旁的鱼说,“东海的二公主真惨,这张脸生下来便失去了奋斗的意义,但凡要什么,都有人单膝跪下高举奉上,永远享受不到通过努力去获得某件事物的快乐。但我们南海公主就不同了,始终自立自强,从没有人主动把东西捧来,除非是龙王爷逼的,只能凭借自身的实力去获取,多么幸福。”都愤愤不平。
  如今仙界的审美过于媚俗落后,像朱玲珑这种长相,毫无母仪天下的气度,看着,就像是哪个油腻富商的外室,还不如她,宛若空谷幽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原以为,自己后位最大的竞争者会是她,父王也再三强调,让她提防朱玲珑,但陛下果真和那些只懂得欣赏脸胸腰臀的粗鄙男子不同,初次上课,便看出她绣花枕头下的一包草,还当众批评。
  朱玲珑经过云香时,她的跟陪读咸鱼逐月上前,“殿下昨日受惊如此,眼下好点了吗?杏林馆可以开方子,休息一日再来学堂,不算旷课。”
  “不用。”
  为了涨自家公主气势,灭隔壁海猪的威风,逐月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要将这壶滚烫滚烫的开水从头浇下,“可万一,殿下 体力不支,又变成猪的模样晕倒,该如何是好?”
  苏苏感受到身旁的玲珑猪躯一震。
  伤心事再次被提及,朱玲珑骄傲地挺胸抬头,不予理睬,兀自朝前。
  逐月竟挡在她面前,“殿下生得美,真身更是可爱,珠圆玉润,白白胖胖,难怪别人都说,猪是天生的好福气,吃了睡睡了吃,换作是龙,都长不出这么多肉。”
  朱玲珑的内心瞬间有千万只骆驼呼啸而过,这分明是她生平最讨厌的形容,很但仅仅淡淡地瞥了一眼,“让开。”
  “我是关心殿下。” 逐月继续阻挡过道,不让她走。
  一时间剑拔弩张,围观的同学纷纷吃起西瓜,暗中猜测,这莫非是南海公然挑战东海作为四海之首的权威?
  往日,哪怕再讨厌朱玲珑,也要忌惮她背后的老龙家、老朱家,顶多暗戳戳讲坏话。
  朱玲珑是吃素的猪,但从小在朱红豆写的宫斗、宅斗文的熏陶下长大,自然明白这种当众挑衅不能落下风,否则不仅是她丢了面子,连带东海都矮于南海一头,何况还不是云香亲自下场,仅是她的婢女,“你是谁?不要以为淡水鱼游到海里,便是海归的高档鱼,一条咸鱼罢了,关心好了便让开。”
  “殿下,我也是好意啊。” 逐月道,“但凡修为好点的都不会如此现形,您当时摔得狼狈,可不像是东海的二公主。从没听说过,哪位公主摔个跤,就能摔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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