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 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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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或许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
  ——对沈云清而言。
  温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忍着伤痛,艰难开口:“我知道。我和她,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过逾越之事。当初以为,以为你不在了,所以我才……这件事情,贺家的人知道,并且也都支持……”
  贺长恭静静地听着他说话,眼神深沉。
  温止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而且是我倾慕她人品风华,主动追求。后来因为我配不上她,所以这件事情终究也没成。请,请你无论如何,不要为难她。我可以弥补你——”
  只要是他付得起的代价,什么都可以。
  在强势的母亲面前,他没有能力为她争取什么,辜负了她,也永远地失去了她。
  可是他仍旧卑微虔诚地祈祷,她离开自己之后,会过得幸福。
  他想过,日后她身边会有别的优秀男人相伴。
  那么他,祝福吧。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死去的相公,那个泥腿子,竟然回来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沈云清从来没提起过他,可见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
  然而现在,情况似乎有了些变化。
  但是无论如何,都已经轮不到他自己了。
  “弥补我?”贺长恭冷笑,“你没有欠我,我不需要你的弥补。你欠了她什么,也弥补不起了,也就算了。”
  温止只觉得这话兵不血刃,却已经杀他三千。
  一时之间,他紧紧握住茶杯,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骨节更加突出。
  贺长恭却没有惯他毛病,继续道:“温止,我且问你,你是否知道,她坐牢之后,我每日托人,进进出出陪她去?”
  温止既然已经托人找到了小胖那里,难道会打听不到这些?
  他不信。
  温止对沈云清,也就很用心,所以他肯定打听得一清二楚。
  温止没有说话,心里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如果你真是为了她好,那我不说什么。”贺长恭道,“我心里不得劲,但是我不拦着你帮忙。出事之后,不能立刻把她捞出来,是我没本事。你欠她的,想还她,我不反对,但是——”
  他话音骤然变重,眼神也凌厉起来:“温止,你扪心自问,你心里,是不是做一切事情,都是以她为重的?”
  温止死死咬住牙。
  “你明明知道我陪着她,却还是送银子,你不是在向我示威吗?”
  “如果我怪她,甚至打她骂她,你是不是就会高兴地看到,心气那么高,不忍受辱的她离开我?”
  “然后呢?然后你趁虚而入,娶她为妻?”
  “不,你不能,你已经娶妻,对方家世比你高,你休不了。”
  “如果你真的对沈云清那么喜欢,为什么当初不扫平一切障碍娶她,对她好?”
  “所以你心里想的只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和她闹掰了,你回头出面安置她。你想让她,给你当外室,是不是?”
  “不是,我没有那么想过,我不会那样折辱他!”温止连忙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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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那么想的,因为你也是那么做的。”贺长恭一字一句地道,目光直直地盯着温止,像两道不容直视的火焰,照亮了温止心中所有的阴暗和龌龊。
  他说:“温止,大家都是爷们,坦坦荡荡地来!如果我回来之前,她已经嫁给你,我成全你们。我回来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因为建立在我死了的基础上,所以我怪不得她一个字。”
  “你有过机会的!但是,你不配!”
  “现在既然你已经娶妻,那就该放下她,对你的妻子负责,否则你娶人家,就是为了害人的?”
  “拿不起,放不下;一边打着救她,为她好的旗号,一边暗戳戳地期待她和她相公闹掰,温止,你可真是个君子!”
  温止被贺长恭一番当头棒喝,说得哑口无言。
  是的,贺长恭说得对。
  他心里那些阴暗的小心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不是不存在的。
  他一边对自己说,希望沈云清过得幸福,但是另一边,确实又想着日后她还能依靠自己。
  他无耻!
  许久之后,温止起身,对着贺长恭长揖行礼:“是我错了,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贺长恭深深看了他一眼,“很晚了,我得去陪着她了。你如果就想看望她,我可以帮你问问她想法……”
  “不必,我不配。”
  贺长恭终于得到了这句他想要的话,也虚虚地行了个礼,“告辞。”
  让这厮以后都离沈云清远点,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人。
  更别打着爱的旗号,去坑害沈云清。
  呸!
  沈云清确实等得有点着急了。
  狗剩今日竟然还不来?
  然后她又抱着膝盖反省:习惯多么可怕,这才几天啊!
  然后她就听到小胖的脚步声,立刻站起身来。
  果然,贺长恭来了。
  “今日给你买螃蟹,所以晚了。”贺长恭把特意托店家做好的醉蟹从食盒中取出来,“婵婵说你就喜欢这一口,她做不好,所以我给你买了。”
  “我还以为你太忙,其实你不用天天都来的。”
  贺长恭没吭声,给她剥螃蟹,却只字没提温止的事情。
  “我跟你说件高兴的事情。”他剥着螃蟹开口道。
  第192章 沈云清动情
  沈云清:“明天能出去了?”
  贺长恭:“……那还不能。”
  “哦。”沈云清舔了一口蟹黄,“那是家里的高兴事?”
  比如孟湘湘怀孕了?
  贺长恭道:“你被抓之后,好多去找你治病的患者都知道了。他们都为你感到冤枉,都要为你作证,证明你是个好大夫,不害人。”
  沈云清:“嗐。”
  虽然对案子来说没什么用,但是要说不感动也是假的。
  贺长恭道:“这是不是叫,‘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沈云清瞪大眼睛。
  狗剩出息了啊!
  他们分开还没有一天呢,他都会用成语了?
  贺长恭被她表情弄得有几分不自信了,“我,是不是说错了?说错了你也不许笑,我刚学!”
  “没错,没错,非常准确!”沈云清忙竖起大拇指。
  对于刚起步的“孩子”,得鼓励啊!
  这么高级的成语都会用了,好厉害!
  贺长恭被她的夸张赞赏弄得有几分不好意思,粗声道:“你真诚点。”
  别那么浮夸,假。
  沈云清:“……”
  彩虹屁都能被嫌弃?狗剩你膨胀了!
  我也就对我儿子能有这样的热情。
  “我一直在学习。”贺长恭道,“总不能比别人差太多。”
  本来不爱学习,但是看到和沈云清的差距,就有动力了。
  配不上她不要紧,但是自暴自弃就不应该了。
  他可以一直努力,去追寻她的脚步。
  沈云清鼓励安哥儿习惯了,下意识地就竖起了大拇指,然后——
  默默地伸到嘴里舔了舔,“螃蟹汁儿……”
  贺长恭:“……我真的努力认字,我现在还能读书了,就是读不太懂。”
  “那我建议,你先从话本子看起来。”
  “啥?”
  “话本子,通俗易懂。”沈云清道。
  “那不是都不正经吗?”贺长恭闷声道。
  “正经,很正经。不正经的咱不看。”沈云清忍笑道,“有一些,你可能也爱看。”
  “你打个比方。”
  “打个比方啊……”沈云清又忍不住舔了舔手指,“《红鬃烈马》你听过吗?”
  “没有。”
  “就是出去征战,原配带孩子苦守寒窑十八年那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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