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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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有公子哥儿仗势欺人,逼迫良家女子入府为妾?
  当然有。
  哪朝哪代都有。
  可,谁敢明目张胆地逼人为妾?
  历朝历代都不敢!
  除非在位的圣人真真是昏聩无能,朝堂纲纪紊乱!
  若真这么做了,民女一纸诉状告上官衙,谁输谁赢暂且不谈,这不是将把柄递到御史和政敌手上吗!?
  都是在朝为官的,谁没有几个政敌?
  裴家兴盛百来年了,叔父又在金吾卫任要职,无数双眼睛盯着的。若是真肆意些,他使上几个阴招,怎么着也逼得贺氏就范。可一来顾忌叔父和裴家的名誉,二来顾忌贺氏是否心存怨怼——风流纨绔找女人,强取豪夺算什么本事?风流韵事风流韵事,重点在哪儿?就在那个“韵”字儿!
  搞得个家破人亡,人仰马翻的,还能叫韵事吗?!
  故而,他今儿个才会叫上人来玩上这么一出!
  若遇到一个个性怯懦的姑娘,百分百能成!
  而照之前对贺氏的观察、了解和试探,这并不是一位性情刚烈的姑娘...
  终日打雁,竟没想到有朝一日被雁啄了眼!
  裴七郎目光晦涩地与含钏对视,他想来想去都没想到今儿个竟是这样的结局!
  竟一分脸面都没给他留!
  裴七郎面色很阴冷,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时,他轻笑了两声,“自隋唐起,裴家便是世家,自不可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眼角扫了含钏一眼,袖风一扫,一个跨步朝回廊外走去,身后跟着一个头上顶着鱼肚烩牛尾的败将颓相,一个一整晚连个屁都没放的怂货蛋子。
  直到裴七郎离开,厅堂里都没人说话,全都盯着含钏。
  这位年轻的老板娘脸上看不出喜怒来,招了招手,店里的小丫头应声而来。
  含钏一边温温和和地帮小双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一边嘱咐道,“...去把碎瓷打理干净吧,甭叫食客们扎了脚。”
  跟着扬了扬下颌,一抬头脸上又是笑呵呵的,声音软软轻轻的,“今儿个对不住大家伙了,一场闹剧,有些丢人,更扰了大家伙的食兴。这样吧,今儿个在座的客官一人送一碟本店招牌金乳酥,另免去今日的餐费,算是儿的赔罪,大家伙觉着可好?”
  “好!”
  是一个妇人的声音率先打破静谧。
  含钏看了看,那妇人二十出头,身边坐着个熟人,这原是那位娶了恩师幼女,考了四年都还没登科的邻居,余举子的夫人呀。前头元宵,含钏送水粉汤圆,这位余举子还说自家夫人做的汤圆不好吃,要讨方子来着...
  含钏遥遥朝那位夫人埋首行了个礼,便理了理围兜又回灶屋去了。
  含钏一进灶屋便嗅到一股烧焦的糊味,一拍脑门赶忙去看,原是将才烧在炭火铁网上的响锣底部的壳儿,被火烧出一个大大的洞!
  里面的汤汁已经被烧干了,肉与内脏也都被烧得一片焦糊。
  含钏低头看了看那只空荡荡的响锣,拿手背擦了擦眼睛,沉默片刻后转身便将这只烧焦的响锣扔进了桶里,紧紧抿住唇,拿起大铁勺开始做其他的菜。
  打更的又从东堂子胡同边走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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