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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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不许胡说,这是地方,也敢大放厥词……”尔晴赶紧低声呵斥道。
  富察容音却是一脸淡定的跪在那里,转动着手上的佛珠不发一言。
  “皇后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太后今儿个不舒服,说是不用请安了……”说着便是对富察容音身后跪着的这一般女人们也道了句:“众位小主都先请回吧……”
  富察容音这才缓缓的起身,许是跪久了,起身之时稍稍有些不稳,还多亏尔晴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还拖嬷嬷带一句,问皇额娘安,这有些江南先上供来的时令瓜果,还望皇额娘保重凤体……”
  那老嬷嬷微微施了一礼,“奴才定将皇后的孝心带到。”
  这一帮莺莺燕燕眼看富察容音都要走了,也是起身打算离开,那老嬷嬷却是唤了一句“还请纯贵人留步,太后要见小主您。”
  这空气像是瞬间被凝固了,还是最后富察容音开了口,“走吧……”
  “主子,这太后分明就是在给您下绊子吗?”明玉一回来便是赶忙开始招呼人,她这没看没发现,一撩起富察容音的裤脚便是心疼的不得了,只见那膝盖是肿了好大一圈,散发着乌青,让人看了着实心疼不已,当下便是有些不满的道,“太后也真是的……”
  富察容音和尔晴却是相视一笑“尔晴啊,你看看连我们明玉都看懂这是太后老人家在给我下马威呢……”
  尔晴扑哧一下便是笑了出来“可不是吗……不过这太后也真的是,怎会就是看不惯主子您呢……估计这会子满宫的人都在议论主子您呢……”尔晴微皱了下眉头,替富察容音轻擦着伤口。
  “渍……”富察容音被这帕子上的冒出的热情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着牙道,“这不是还有满宫的妃嫔们陪着一起吗,怕是这会子都该怨上我喽……”心里却是想着太后这一招着实不高明,却着实让自己吃尽了苦头,也宣誓了她身为太后的态度,那就对自己毫不掩饰的不满,无形之中也让这帮妃嫔怨念上自己了她倒是不惧这些,对于永琏这事她的态度就是绝不妥协。
  “尔晴,你轻点,没看主子这般疼的……”明玉在一旁看的是心疼不已,却又不敢上前,只好远远的站在一旁,时不时的吐槽起了尔晴,一会子怪她没轻没重,一会子怪她这不好那不好,气的尔晴无奈的白了她一眼,“主子,您忍下,这淤血不散开,怕是明日更疼了……”望着不住往后缩的富察容音,尔晴无奈的劝解道。
  “要不还是请太医吧……”明玉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
  “不行……”富察容音两手撑着床榻下,一个劲的往后缩,倒吸着冷气道,“绝对不行……”
  “你这膝盖还要不要了,明玉赶紧去请太医……”不知何时,弘历已然急匆匆的进来,看着这主仆三人的对话,眉头皱的,黑着的脸,那叫一个难看,气恼的冲着明玉道,转过头便是走到富察容音身边,接过尔晴手中的帕子,眉头紧皱,一副你怎么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模样,看着富察容音“这下子吃苦头了,真当自己是孩子呢,一点都不知珍惜自己……”嗔怒的道了句。
  “明玉,你回来,你若是今日敢去,明日我就送你回家……”富察容音又疼又急的朝着明玉吼道。
  明玉进退两为难的看着弘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弘历见眼前的人如此倔强,只好作罢,让她们二人退下,气恼道:“这般不行,那般不行,你是存心要急死朕是吗……”
  “皇上,皇额娘身体不适,本就臣妾为人子没有做好分内事皇上同皇额娘起了争执,怕是令皇额娘伤了心,也连累了众位妹妹,若是在因着这一点小伤就去劳烦太医,怕是明日满宫上下就该说又该指责皇上您不孝,臣妾又……”说着说着,便是拿着帕子抽泣了起来。
  弘历见状,也是极为无奈,一边是自己的额娘,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妻子,可这并不妨碍他额娘不在的时候,他充当个护妻子的丈夫,赶紧把人揽在怀里哄道“这皇额娘也真是的,不就是那么点小事,我看她八成就是为了永链的事,这永琏是正宫嫡子,与其他阿哥能一样吗……她为难你做甚” 虽然他也觉得这事还是富察容音的问题,毕竟祖宗家法就立在那里,他的额娘说的也是没错的,前朝后宫的压力让他极为疲惫,还得两边哄着,毕竟这两边的人都是他开罪不起,也不愿开罪的人。
  富察容音躲在他的怀里,嘤嘤抽泣着,却不妨碍那嘴角露出的一丝浅笑,今日之事,本就她故意为之,她本就知道太后对自己不满,近日更是越发明显,她才不信嘉嫔那个无脑的,会有如此思路,那四阿哥如今不过一个还未开蒙的奶娃娃,她会有如此之多的想法,怕只怕又不知当了谁的枪子,在哪里充当墙头草,她越是跳的欢快,怕是她后面的人越是得意;上辈子虽然她不喜欢争斗,可这不代表这她不会,她也不是不想借着皇后的身份去好好整顿整顿这风气,只是这太后还压在那里,现如今这自打登了皇后之位后,这老太婆借着她身体不好为借口迟迟不让那娴妃把这宫权归还于她,她到也是乐得其所,上辈子她操劳来操劳去,也不见背后有一人说她好,反倒是责怪她过于节俭,让众人没了油水可捞,这辈子她到乐得清闲,别的反倒是指责娴妃不是的多,为她抱不平的可多;只是这永链之事,让她却是不能不出手,而她目前明显唯一可靠的,可利用的便是眼前这满心满眼在心疼自己的弘历,虽说弘历对她所作所为是由不满,却始终在太后面前周旋着,据她所知,这弘历昨日在寿康宫不知同太后争执什么,据说走的时候极为不快,昨夜更是不曾来过长春宫,因此她便觉得大好机会送来门来了,第二天是上赶着往那寿康宫凑,正是巴不得她来这一出,太后越是咄咄相逼,自己越是步步退让,这弘历的心便越是往自己这边凑,这男人啊……明显眼下她的目的达到了。
  果不起然,弘历见富察容音伤心的委屈,“皇额娘既然病了,明日起就免了后宫众人的安,免得扰了皇额娘静养……”说这便是点了点富察容音的额头,咬着牙“你啊,朕看这宫权放在娴妃那里也不是个事,这大清还有堂堂的皇后呢,轮的到一个妃子当家作主,皇额娘既然病了,这事便趁这机会,一并处理了吧。”
  富察容音没有想到弘历居然为了自己这是变相夺了自己皇额娘的权,这是在替自己出气吗,带着未净的泪眼便是诧异的看着弘历,这到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的便是解决了。
  “行了,别一天到晚尽在这里瞎想些有的没的,朕看这历朝历代就没有像你当皇后当的那么清闲的,不能一天到晚总是朕在辛苦,容音啊,你是我的妻子,也是这大清早的国母啊……”弘历感慨的搂着她道“皇额娘她苦惯了,你是不知道……罢了……”弘历似是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揽住她的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道诏书递给了富察容音。
  富察容音有些奇怪的看着,弘历轻点了点头,示意她打开,入目便是立永链为太子的诏书,一瞬间新仇旧事便是全部涌上了心头,令她迟迟讲不出话来。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孩子离开了你,若真是被阿哥所的带坏了,朕也是会心疼的,永链不止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是我满怀期许的孩子,朕思索了许久,这祖宗家法绝不可违,若是见天养在长春宫也不是个办法,对他不好,对你也不好,我不想他日永链这孩子继承朕的位置的时候,有一点点的流言蜚语,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出现,更不允许他日朕百年之后,你背上这后宫干政的恶名,朕打一登基起便想立永链为太子,故而早早的便是写下了这份诏书,本想着同皇阿玛一般将它放置正大光明匾后,待朕百年之后再取出,却是没想到你啊,如此的护子心切,朕真不知这是永链的幸,还是朕的不幸……“弘历无奈的轻笑着道,似是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皇阿玛从来不曾喜欢过他,他的皇额娘又何曾不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才会寄希望于他。
  “皇上……”富察容音当然知道这份诏书的意义,却是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用心如此之深,便是轻唤了他一声。
  “朕已经让人修缮毓庆宫了……”
  “毓庆宫?”
  “那地方离乾清宫近,朕择日便会下诏立永链为太子,以太子之名入毓庆宫,容音不放心永链一人,便由朕亲自看着咱们的儿子吧。那阿哥所却是远了点,若真是出了什么事,确实不好……”弘历笑着对她言,复又道:“你知道吗,这毓庆宫的含义吗,那是康熙爷对前太子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跟个迷宫一样,可好玩了,我小时候去过那么一次,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长的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博学,他还喜欢笑,对我们这些后辈格外的喜爱,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天他给我一块糕点,告诉我,千万别像皇阿玛那么冷情,若是喜欢常到他那里去……”弘历似是想起了一顿很深沉的往事感叹道,终究是物是人非罢了。
  “那后来呢……”富察容音还欲追问下去,弘历却是戛然而止“然后,然后你该上药了……”弘历说着拿出了一旁放着的要,富察容音却是连连往后退,拼命的摇着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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