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一战成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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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退为进乞骸骨,这在官场上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古往今来早有不少人用过,这也成了官场的潜规则。
  乞骸骨致仕,令一众官员想起了乐天的年纪,心中忽的升出一种异样感,这乞骸骨的年纪也太轻了罢,寻常同龄读书人在这个年纪还在县学、府学、辟雍里为了功名而寒窗苦读呢。
  居于丹墀之上的赵佶却脸上露出苦笑却不发言,官员吵架参劾在赵佶的眼中早己是寻常事。
  这时,只听那白时中冷冷一笑:“乐大人请求去职,是感觉自己有愧圣恩、德行有亏,与我二人何干,莫要在君前胡乱栽赃信口开河!”
  望着丹墀之上,乐天再次叩拜道:“臣本在布衣之时便无衣食之忧,得陛下青眼,自应上思为君分忧下抚黎民百姓,今居庙堂之高却接连遭遇参劾,更受朝中大员逼迫,心中立时生有庙堂无望、心灰意冷之感,臣再次伏请乞骸骨。”
  好个刁滑小吏!白时中冷笑连连,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为自己辩言,“是尔德行有亏,受御使参劾自请去职,怎说是老夫相逼?分明你是巧言令色,蒙蔽圣听!”
  吵?你便是己经输了,乐天心中暗道。试想朝中二品大员与六品官开撕,刚动口便己经算是输了。
  乐天盯着位于百官队伍前列的白时中,面色严肃道:“白老大人莫非为旧事记恨下官,今日发力尔?”
  “旧事?信口雌黄!”白时中冷冷说道。
  冷笑了一声,乐天说道:“令郎接替下官为钱塘知县,却收取了为匪逆销赃之钱塘商贾胡员好处,与其狼狈为奸参劾下官,此事证据确凿,下官还有那胡姓商贾的礼单账簿,白老大人今日为难下官,莫非是在为自家衙内去职假公济私而报复下官?”
  乐天提到了白时中的痛处,对此白时中很是恨然,咬牙道:“刁钻小儿,以犬子之过失诬陷老夫,实是可恶!”
  做为从三品官员,王汉之于杭州去职足以引起朝中大臣们的注意,这白伦只不过是从八品的知县,在奏疏上最多只不过是写某知县去职而己,再加上白时中有意为自家遮丑,所以实在是不引人注意,如今被乐天捅了出来,立时引起百官们的兴趣。
  接着乐天又爆出一个消息,“下官在钱塘任上主持修筑钱塘堤坝,令郎到任钱塘便暂停钱塘堤坝的修建,何也?不过是想贪图此利国利民之功尔!”
  原来如此!很多官员想到了乐天在杭州为何称病迟迟不返汴梁,原来中间有着这个缘由在里面。试想谁被抢了功都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再者说这般抢功的行径在官场上向来为人所鄙视,也是官员最怕遇到的事情。
  被乐天气的面色大变,白时中怒道:“乐小儿,休要在圣上面前胡乱栽赃!”
  乐天却是不管不顾,又提起件旧事:“下官与令郎在辟雍读书时是同斋同窗,当初初入辟雍时,令郎曾做东引我等同斋舍友聚宴,曾请一名伎助兴,席间让我等吟诗做赋以独占花魁,那女伎是令郎请来的,我等名落孙山亦在情理之中。”
  徽宗朝以三舍制取士后,朝中三到五十岁这个年龄段的官员大都出于辟雍,更是知道辟雍里流行的“叫条子”游戏。想乐天以诗词之名冠绝大宋,能在诗词上输于白伦,当然是个笑话,所以自然信乐天这个说法。
  直到这个时候白时中才发现自己轻视了对手,乐天不过一六品官员,此前在钱塘为官时也不过是七品,谁会在意一个芝麻绿豆官,此刻才发现自己知道乐天的事情太少,真的吵起来自己还真拿捏不到乐天什么把柄。
  殿中诸官见乐天与白时中对骂,又爆白家衙内的老底,立时间觉的大开眼界,六品官员对拼二品大员,实在是极为少见的事情,甚至一辈子也就能看这一次罢。
  熟知乐天性格的陈凌元看了眼李纲,脸上露出抹无奈的苦笑,白时中从幕后跳出来指责乐天,怕是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六品官敢与自己对着干罢,同时也在叹这白时中,堂堂的尚书右丞与一六品官较劲,这格局气度实在是太小了点。
  “乐小儿,白大人乃国之肱股,岂容你如此污蔑,还不退下!”见乐天一桩桩揭白家衙内的底,又让白时中无话可说,与白时中同为蔡党的胡师文出班,斥道。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乐天见胡师文出言斥责自己,开口道:“崇宁四年起,蔡相公曾谏设澶、郑、曹、拱州为四辅,各屯兵二万以屏卫京师,大观四年罢,政和四年又置,而这四辅之官佐为宋乔年宋大人、胡师文胡大人……”说到这里,乐天却是卖了个关子:“余下二人,下官不多说,诸位也知道是为何人,这四人尽是蔡相公之姻昵亲家……”
  诛心之言啊!
  当听到乐天说到此处时,不止是百官便是高坐于丹墀之上的徽宗皇帝也是挑起了眉头。
  这澶、郑、曹、拱四辅立而又废,废而又立,着实也是徽宗赵佶的心头之患,更是内心矛盾之处,一方面想以兵为险护卫京师的安全,一方面又怕兵权旁落出现新的危险。话说本朝太祖皇帝赵匤胤不就是靠兵变起的家么,这也是为何本朝重文轻武的原因。
  这四辅之事,百官也知道怎么一回事,更知道蔡京任人唯亲之事,但蔡京深得官家宠信一时权势、风头无两,威福在手,别说是朝中官员就是国外之人也不敢非议,没想到眼下被乐天一口气喷了出来。
  顿了顿,乐天又说道:“臣未曾入辟雍进学时,曾官授皇城司武职,更曾听闻蔡相公欲兵柄士心归己,禁卒干掫月给钱五百,骤增十倍以固结之……”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大惊。乐天说了别人不敢说的话,怎能不惊煞了所有人。
  “住口!”白时中一声怒叱,指着乐天斥道:“蔡相公一心为大宋天下着想,虽今己致仕,怎遭尔这竖子如此污蔑!”
  见是白时中发言,乐大人狂喷的口水如同黄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白大人罔顾人望,觍颜媚上,专意迎|合幸进,无所做为,凡事奉蔡相公之意而行,终为官所在不外乎尝为春官诏令编类天所奏祥瑞其有非,文字所能尽者图绘以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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