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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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余旸回过神来,胡乱拔下耳机,眼看要朝罪魁祸首发火,瞧见郑栖那张无辜的脸庞,还轻轻举起双手,检查手心手背,示意‘我什么事都没干’,余旸顿时发不出火来。
  但刚刚被郑栖这么一弄,余旸不想看电影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诸事不顺,泡个脚不能消停,看个电影还要‘真实体验’一把,简直吓得要死。
  “关灯吧。”
  余旸把自己闷在被子。
  郑栖躺着没动,问:“你刚刚在看什么?”
  余旸扒开被子,露出一双明亮又略带愤然的眼睛,“看电影。”
  “恐怖片吗,”余旸刚才戴了耳机,郑栖听不见外放声响,手机屏幕比较小,他没凑近看,但从余旸刚刚的反应来看,多半在看恐怖电影。
  余旸不想说话。
  郑栖说:“抱歉,我刚刚不知道你在看恐怖片。”
  余旸的眉眼勉强舒展,但他仍旧裹紧被子,只把脑袋露在外面,这么近距离看着郑栖,他像有些不认识郑栖似的,就好像中学时久看一个熟悉的汉字,到最后自己突然觉得汉字笔画很陌生。
  是不是跟谁结婚都一样?婚姻是爱情粉碎机,哪怕这种爱情是余旸一个的舞台剧。
  每当余旸这么出神,郑栖就觉得很有意思,不知道余旸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卧室很安静,甚至能听见父母在楼下说话的声音,他们好像也要休息了。
  台灯没关,暖黄色,余旸睡觉怕光,安置家具的时候,他强烈拒绝在自己旁边的床头柜上放台灯,说影响睡眠。
  现在只有郑栖那边亮着灯,照得郑栖的侧脸微微发亮。
  看着郑栖,余旸的目光柔和下来,他侧脸很好看,英朗、轮廓分明,能描绘眉骨的痕迹,他不说话的时候,眼眸里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故事感——但他又带一点漠然,淡淡的无所谓,和谁懂不懂都没关系的无畏。
  原来不是郑栖变得陌生,是生活太匆忙,匆忙到都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结婚。
  察觉到余旸在看他,郑栖侧过脸:“在想什么?”
  余旸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没什么。”
  就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够真实,即使这样近距离看着郑栖,依然能感受到某种生疏感,双方都在竭力化解的生疏感。
  郑栖轻轻地笑了,枕着手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香气,仔细闻,像是西柚,又混着淡淡的木乳果,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味道,追其源头,好像是从被子里散出来的。
  余旸大概是觉得刚刚把自己裹得太紧,将手拿出来,衣袖褪到手肘处。
  是了,是余旸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郑栖轻轻收回视线。
  以前追他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像余旸这样的,如果不是悄悄看了余旸的收藏目录,他都不知道余旸这么喜欢他。
  心里冉起小小的自信,又有些得意,被爱时有恃无恐的特权感。
  良久,郑栖说:“要不试试。”
  “什么?”余旸眨了眨眼。
  “恋爱,”郑栖看着余旸的眼睛,“总觉得没感情会很奇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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