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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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宓姿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送走了柳玫,苏宓姿一个人坐着,想了良多。内心渐渐平静,看着窗户外头血色的夕阳,映着那黑漆漆的枫树轮廓。
  凄凉中,她也能看出甜蜜来。
  上辈子,和她一墙之隔的便是年沛山?
  他的情谊,比她想的更加坚固。
  与年沛山成亲后,他对自己十分关照。苏宓姿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害怕这种骗来的喜欢和姻缘如同镜花水月,总有哪一日会碎掉。
  能多享受一日夫妻恩爱,便是赚到了。
  可怀着这样沉重的期望,沉溺在年沛山温暖的怀抱里时,她又时时恐惧忐忑,害怕年沛山发现自己不能怀孕生子,害怕与婆婆起冲突,怕年沛山换了冷漠的面孔,怕再也没有什么甜蜜,也怕没有什么甜蜜可以供余生回忆。
  可这种所谓的甜蜜,如同沙漠中的行人见到海市蜃楼,心中有安慰,可是解不了渴。
  成亲后,她能感受到心中日益膨胀的贪欲。明知不可能,她还是恨不得霸占年沛山整个身心,霸占他一辈子。
  每时每刻,她还是会患得患失,问自己,他是爱自己的吧,是的吧。嗯,应该是的。有时候两人吵架了,可她等年沛山睡了,也会轻轻握住他的手,按在他的皮肤上,抚过他手背上的青筋,描摹黑暗中,他躺在她身侧的鲜活模样。
  因为害怕,害怕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害怕她会忘记。就像,父亲忘记了母亲,她也忘记了母亲一样。感情和记忆都经不起时间的冲刷。
  只有柳玫说出那些话,苏宓姿才确信,年少时有被人很纯粹的喜欢过,不关一个人的出身背景,也不关她是不是能生育,不念过去,也不虑未来,他就是那么喜欢她的。
  她是值得被人喜欢的。
  这种确信的喜欢,让苏宓姿的泪奔涌而下。
  她趴在窗台边上,听秋后的三两只蝉鸣,哀戚地叫着,手里卷着发梢,心里却无比满足。
  父亲高兴时才能给与的关爱,那些要足够优秀,要特别贤惠,要能生孩子,才能得到的关爱。原来她早就有过啊。
  忽然之间,她有了勇气,面对真相。告诉年沛山她不能怀孕,他会怎样待她,她似乎都不怕了。
  是以,年沛山回来时,她那般热情地邀请他,等气氛好了再告诉他。
  年沛山这些日部署剿匪的事,早出晚归,一沾枕头,他便睡着了。苏宓姿只能明日早上再说。
  ·
  天光大亮,苏宓姿醒过来时,年沛山已不在枕侧,外头阴云密布,不甚光亮。
  她无力地躺回去,望着头顶的青纱帐。春黛进来,服侍她穿衣裳。
  苏宓姿连连打着哈欠:“你急什么啊。”
  春黛慌忙火急的,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什么急事要出门呢。
  春黛红着脸,“哦哦”两声糊弄过去了。
  轰隆隆一声响,雷电在屋顶炸开,就跟在耳边一样。
  苏宓姿吓得赶紧坐到屋角的小榻上,密集的雨点砸在屋顶,噼里啪啦的。
  年沛山进房里来,他身后带着一个老大夫,他对老大夫说:“这是内人,请帮忙把脉看看什么问题。”
  苏宓姿一看这老头,手里提着的那木箱,木箱打开,诊脉开方子瓶瓶罐罐一应俱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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