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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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炎,你……”纪初桃趴在案几上看他,本想问他为何要在最后关头收手,硬生生捱了羽林卫统领那一下。
  然而视线落在他手上缠绕的绷带上,抿了抿唇珠,改口道:“你疼吗?若非本宫,你也不会受伤。”
  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若卖弄聪明去戳穿,反而惹人生厌。
  祁炎心中亦不太平静,明明目的达成了,却没有想象中那般开心。
  手上仿佛还残留着纪初桃指尖的温软,他不自觉地摩挲指腹,暗哑道:“殿下也挺身而出救了臣,就当扯平。”
  “不一样的。”纪初桃道,这种事怎么能扯平呢?
  当祁炎将她护在怀里,单手抓住戟尖的时候,凛冽的疾风荡开他的发丝和衣袍,就像是和梦里一样勇猛。
  “殿下为何……说臣是驸马?”正胡乱思量,祁炎低沉的声音传来。
  “他是本宫未来的驸马!”
  “你们谁敢动他!”
  那是纪初桃第一次大动肝火,盛怒之下不管不顾就说出了这样的话,事后回想起来,方觉羞愤难当。
  “啊,那个情急之言,你……你还是忘了吧。”纪初桃跪坐在案几后,目光飘忽,有些难为情。
  那时她凶巴巴的,样子一定丑死了。
  “殿下随意说这种话,就不怕……”不知哪个字刺耳,祁炎的声音带着些许自己都未察觉的不悦,顿了顿道,“就不怕玷污自己清誉么?”
  “为何是玷污?”纪初桃不解。
  她有时候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祁炎抬起桀骜的眉眼,漠然道:“所有人都觉得臣是逆贼之后,天生反骨。”
  纪初桃认真地听着,而后问:“那你是吗?”
  祁炎薄唇动了动。
  “不是。”至少现在,还不完全是。
  “是呀!所以你祖上的过往,和你有什么关系?”纪初桃轻轻一笑,告诉他,“没有谁必须背负祖辈的过往生活的,你就是你,祁炎。”
  祁炎神色微动。
  有时候,连祁炎都想不明白,纪初桃对自己的信任到底从何而来。
  还未等祁炎问出口,纪初桃就自己说出了答案:“本宫总觉得,你看上去冷冰冰谁也不放在眼里,但实际上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所以,本宫愿意信你。”
  若非如此,梦里的他怎会因为自己为他说了句好话,而拼死相救呢?纪初桃想。
  祁炎似乎笑了声,很轻,还未等纪初桃仔细去捕捉,就已消失不见。
  先帝和纪妧欠了祁家十多年的信任,纪初桃大大方方地就给了他。恩也是纪家,仇也是纪家,一切如此荒诞。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为了照顾祁炎的伤势,纪初桃留他在偏厅用膳。
  他伤了右手,纪初桃怕他用膳不方便,提议让侍从喂他,谁知祁炎甚是反感,皱着眉说“不用”,从容自若地取了瓷勺。大概是军营生活惯了,他吃得并不难看,没有奇怪的咀嚼声,但速度却很快。纪初桃还在小口小口抿着汤羹,他就已吃完一碗饭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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