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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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朝暮微微一笑:“大人所说的‘知情’是指什么样的知情?如果是知道这件事……那民女自然是知道的,我亲眼瞧见了两个女刺客的尸体,也亲眼看到正跟贵院提司小范大人对战的凶徒,还在那之后帮小范大人和他的护卫简单处理过伤势请他们到珍馐阁稍作休息……”
  “够了!”朱格不太耐烦地皱起眉头:“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刺杀一事,你可有参与?”
  许朝暮挑了挑眉头,脸上笑意却没有褪:“以鉴查院的耳目能力,大人应当知道我与范闲一见如故相交甚欢,况且许朝暮不过一个普通商家女,大人为何会觉得刺杀范闲我有参与?”
  朱格冷哼一声,目光锐利:“范闲与程巨树打斗时你并不在珍馐阁附近,是如何得到消息赶到现场的?你说你只是个普通商家女,那如何一眼就能认出北齐的八品高手程巨树?还有你随身带着的那包药粉,并非毒药只对程巨树有效,你又如何解释为何独独今日特地带在身上?”
  许朝暮并未直接回答朱格的问题,反而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若是按照大人所说,今日刺杀我有参与,诸般谋划不应该是为了要范闲性命么?那我为何又要匆忙赶去救他一命呢?这么算来,我是想杀他?还是不想杀他?若是想杀他,那眼瞧着成功在望我干嘛要冒险救他?若是不想杀他,那连北齐八品高手都被拉进来的这么高端的局面又是图什么呢?不浪费么?”
  这的确也是朱格的疑问,是朱格动了见许朝暮心思的原因。
  他当然不会觉得凭许朝暮自己就能有布置这样大一个局面,将北齐程巨树都算进来的计划,他认为许朝暮也只是知情的计划一环。但是许朝暮后来的行为十分令人费解,如果真的计划杀范闲,许朝暮亲自跳出来不顾沾惹嫌疑救了范闲,如果要说想凭借这种救命之恩拉拢范闲……又怎么都不应该是许朝暮这个小角色出手,分量不够,也……着实太浪费这番布置。
  虽然许朝暮说的都是他的疑惑,但朱格显然不会让自己轻易被影响:“回答我的问题!这不是让你随意言说的地方!”
  许朝暮并没有被朱格的厉色吓住,仍旧十分镇定:“是。那……大人方才的几个问题。第一,我毕竟是珍馐阁的主家,珍馐阁有什么动静会有人报给我很正常,况且我与范闲交好,听说他今日要去珍馐阁的消息便想过去瞧瞧。第二,我是商家女,在定居京都之前,游走四方做生意,也是去过北齐的,不巧,见过那程巨树发狂伤人的模样。第三,当年在北齐见过程巨树伤人模样之后,心有余悸,想必大人也看得出,我并无半点真气,总要寻点儿别的防身之法才能放心,恰好我习过医,便时常随身带些药粉药丸。因为此事因程巨树而起,所以随身带的药里面就有这么一种能够对付他的。”
  只是这些话虽然听着有道理,鉴查院也确实知道许朝暮在来京都之前是在各国各地都做过生意的,但此时朱格却并不相信。
  “这么巧让你看见,又这么巧你会医术,再这么巧……只一把药粉,就能让一个堂堂八品高手如今还醒不过来死活不知?”
  许朝暮瞪大眼睛像是有些惊讶,而后反而微微笑了起来:“原来……大人是更在乎那程巨树?”
  朱格眉头竖起:“我要的是真话。”
  “大人,民女只有这些话。”
  朱格听了冷笑了一声:“看来你还不够清楚鉴查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在这里,由不得你说谎。”
  “大人要对民女用刑么?”
  朱格眯了眯眼,看着坦然说出“用刑”却并没见什么畏惧之色的许朝暮,胸中郁气更甚:“既是你自己提了,本官也便不客气了!来人!押下去……”
  正在这时候,大门被人一把推开,有些气愤急迫的范闲身后跟着也有些担忧之色的王启年。
  范闲大步进来:“朱格大人好大的阵仗!怎么,鉴查院不去查今日刺杀的幕后主使,反而要对救人的严刑拷问?这又是什么道理?”
  “范闲!”朱格被人猛地打断心气也并不和顺:“一处办事自然有一处的道理!由不得你来放肆!”
  范闲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站在一旁的许朝暮,而后掏出提司腰牌:“朱大人,这腰牌不假吧?”
  朱格脸色一僵:“范闲!你知不知道这许朝暮身上有多少疑点?她很有可能与刺杀有关,你要保她?”
  “朱大人说对了,她的确与刺杀一事有关,她是亲手从程巨树手里救了范闲性命的人。我这个人,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今日,许朝暮我保定了!”
  “范闲!莫要以为你手持腰牌就能肆意妄为,鉴查院……”
  “朱大人。”站在一旁的许朝暮突然插嘴出声:“不论大人怎么做,就算用上刑,民女的话还是那些,不会变的。不过……既然放倒了程巨树的药粉是我的东西,如今程巨树不省人事,我愿意为大人留下一副药方,或可一试,救他一命。”
  范闲原本还不甚明白许朝暮开口愿意救程巨树的意思,直到……
  他注意到许朝暮说完之后明显多了一些犹豫之色的朱格。
  “呵!”范闲冷笑起来,心头升起无尽的愤怒之意,却是强压了下来,大步走到桌边拿了纸笔递给许朝暮:“快写吧!朱大人可是急着救人于水火的!”
  ……
  留下药方之后,许朝暮被范闲顺利地带出了鉴查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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