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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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中的小姑娘瑟了瑟,第一时间往他胸口躲,他眉目浮笑,抚抚她发顶拥紧:“把耳朵捂好,闭眼睛。”小姑娘照做,然后他下床,展开薄毯将她盖好。
  他听得清楚。
  楼下那正发着狂的,是他四叔的长子,陆博。
  名字为老太太所取,有博学之意,可惜,因着四叔做的是犯法生意,四叔这长子耳濡目染,书念得不多,行为向来没个规矩。
  此时此刻,陆博衣着革履地坐好在餐桌边旁,正冲着管家骂着:“我让你们给我做点好吃的这很难吗?!你杵在这是没听懂还是怎么着?怎么,看我爸一倒,你们各个都在这给我甩起了脸子?”
  管家但笑起,只是不语。
  他这笑容,无疑火上添油,陆博拍桌,下一秒,来不及收回的手背传来剧痛。
  痛得他当即爆起粗口,原来手背让餐刀刺穿了去,刀尖贯穿了他的手,陷进桌面浅表的一层,那执着刀柄的人,指骨肌肤由银白的刀光笼罩。
  血水渗透桌布蔓延。
  陆博忍着手上剧痛,每挣扎一分,那刀深入他手肉一分,伤口就不住地流血。
  “再发出噪音——”气压寒沉,陆淮深执着那一柄餐刀,轻描淡写,拔出放回桌面,洁白桌布遍布着血迹,“我割了你手筋。”
  第二十三章 【裙子】 想逃
  陆博自小, 最畏怕的便是他的这位堂兄。
  小的时候,他一度以为,这从来安安静静的堂兄或许没有脾气, 直到他偶然的,触碰到堂兄的逆鳞——那白家的小丫头。
  小丫头初次来访公馆的那日,他不过掀了她的裙子, 就这么一桩小事情,在当天里, 当着老太太的面儿,那安安静静的堂兄猛然拿刀扎了过来。
  没想, 这一次,又是这公馆内, 又是陆淮深,陆博捂着鲜血直流的手, 惨淡脸色强撑着一点笑,难藏狠厉:“你们别得意。”可声量到底是变得小了, 没发出怒吼那般程度的噪音,他离开的也轻,走出几步, 实在难以咽气,才又转过身来扬起笑容。
  “这么多年了, 不知道白家的那小丫头长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跟以前那样,又嫩又白?”
  他伤口有血滴落, 跟着他,从餐厅流淌了一路出了门去。
  四下里静了静,蝉声此起彼伏地回到耳中。
  餐厅盈着明亮, 老人不动声色,将花纹地砖上殷红的血迹打量,目光徐徐地扫了一圈回来,不出意外地瞥见小少爷垂放身侧的手,骨节苍白,衬得起来的青筋骇人。
  老人语气如常:“白小姐来了。”
  陆淮深的手才一顿,连忙松了开,她果真站在楼梯上,略蹙着眉,散发着惺忪的倦意,空气掺着薄薄淡淡的血腥气味,他疾步上前,不无僵紧:“阿霁什么时候下来的?”她全无反应,好一会,慢吞吞地抬头,只是说:“我想洗澡。”
  她换洗的衣服他没有带过来,拿上他房间有的,一手始终紧紧牵着她,不知怎么,她沉默的跟一只小尾巴似得,任由着他,即使陆淮深轻声的问:“饿不饿?”她也只会颔首。
  然而,当他做了吃食回来,小姑娘洗净了套着他睡衣已然睡的酣甜,在那团着被子。
  淋浴间遍布着她使用过的痕迹,洗脸池台上的香皂便是湿漉的,想来,阿霁没有内衣可换了便把穿过的拿香皂清洗,用吹风机烘干了再穿,可衣服之类,她放在了洗衣机里正洗着。
  心下轻愉,他笑了。
  阿霁……
  已经放开了手脚,不再同他客气。
  蝉声在耳边忽远忽近。
  他枕头软,令小姑娘的脸颊浅浅地往里陷,窗前大幅的窗纱雪白,日影点缀,迷离也温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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