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他见梁竹音久未回话,抬眼看去,她那双星眸中漾着一抹将信将疑与小心翼翼,显然并未相信。
  他心中没来由的气闷,伸手摘下她的面纱,顺手扔出了窗外。看着她睁大双眸不知所措的样子,沉重的心情竟然稍微松快了些许。
  “你不是有话要说?”他理了理袍身,阖目斜靠在软垫上,以肘支首。
  梁竹音立刻正襟危坐,恭肃叩首,将当初如何被挟持,如何传递了消息,一五一十向萧绎棠和盘托出。
  她艰难地吁了一口气,原来羞耻地将自己的所做之事叙述一遍,竟然犹如凌迟一般。
  心中愧疚至极,忍不住泪盈于睫,“罪臣知晓,这并不能成为对殿下不忠的理由。罪臣不想为自己辩解,只求殿下不要迁怒于家人,他们毫不知情。”
  萧绎棠垂眸凝视着她,长睫遮挡了眸中复杂的情绪,“崇文殿里的鲁班锁,当初可有打开?”
  梁竹音老实承认有,一滴滴泪终于决堤而下,她哽咽:“那封密信牵扯朝堂,罪臣不敢传递如此重要的消息,还请殿下信我。”
  萧绎棠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纵然早已预料,当她亲口承认时,他还是避免不了的怒不可遏。
  “信你,你拿什么让我相信?”
  梁竹音躬身听着他的质问,闭了闭眼,眼泪无声落入地毯中。她再次叩首,“求殿下赐罪臣一死。”
  若说出巡之前她曾抱有侥幸心理,小心传递不甚重要的消息,为自己尽可能留了后路。现如今,在他面前全盘托出后,她只求速死,多活着一刻对她来说都是酷刑。
  “赐死岂不是便宜你了。”萧绎棠的声调里多了些嘲讽的味道,横过眼来打量着她,“留着你还有大用处。”
  他的话虽然充满了贬损之意,却让梁竹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若殿下不嫌弃,罪臣愿为殿下马首是瞻。”
  “要想我信你,就别一副将死之人的蠢样子,”他掸了掸衣袍上的灰,阖目慵懒地说:“还是那句话,我从不养闲人。”
  “臣遵旨。”
  梁竹音咬唇壮着胆子看了一眼萧绎棠,她怎能听不出这是激将法。他如此世事洞明,自己的小心思无疑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方才坦白交代,也不见他惊讶,可见早已知晓自己愚蠢的行为,一直以来只不过是逗弄猎物般陪着演戏而已。
  她很庆幸借此机会主动坦诚此事,见他虽然生气,但终究并未提出任何实质性的惩罚。想到此,她更加坚定了要回报他的念头。
  至少这三载,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
  当晚,马车驶入秦州城前的官道。接到消息的卫恒亲自出城迎接。
  随着马车逐渐减速,卫恒焦急地打马上前,“师兄,你的伤……”
  萧绎棠掀开车帘,示意他禁声。
  卫恒顺势看向车内,见梁竹音斜靠在车门旁阖目睡的安稳。他这才悄然审视一番冷心冷面的师兄,如今却做出这等心细之事,逐渐品砸出一丝不对味儿出来。
  待马车停在秦州驿侧门,小路子已经兴高采烈站在门前等,小声走至车帘前请安,“奴婢参见殿下。”
  梁竹音这才倏地惊醒,她惊慌地看向刚刚起身的萧绎棠,刚要请罪,见他已掀帘子扶着小路子的手下了马车,人已经被不断回头的卫恒,簇拥着进了侧门。
  小路子瞧着梁竹音一脸疲惫,心中却乐开了花。想着这段时日,是不是殿下与梁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他有些后悔未将梁竹音的寝居安排在正堂院内的东侧间,虽然小了一点,但是近呀。也许,殿下要求同住一室也未可知。
  他忍不住暗自偷笑起来。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