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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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沅?”裴长宁问。
  “对,”崔琰点头,“难怪方才就觉得有些耳熟,那一次我给她看诊,离开的时候在屋外听她在里面弹奏这首曲子,嘴里念的便是这几句,哀婉嗟叹,情真意切。我并不懂琵琶,也许斯人心境,现在竟觉得连弦音都变了……”
  陡然间,裴长宁的眼亮了亮,当即扫了眼林秋寒,只见他眼中也尽像是有了发现的欣喜,“我就说嘛,崔大夫,你就是我们的幸运星。”
  一行人又回到阿沅房中,裴长宁端详着白芷送来的冰丝琵琶,时不时地拨动着琴弦。
  “你拿走琵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林秋寒向白芷了解情况。
  “回大人,”白芷来之前因听佩儿说府衙的人为了这琵琶的事发了火,是以此时不敢造次,只是中规中矩地站着,“民女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当时这屋子被大人的手下封着,我便寻了个门口没人的时候溜进来把琵琶拿走了,我进来的时候,它就放在那个条桌上。”她指着窗边的条桌道。
  “那么,阿沅平日里会不会给它覆上丝帕?”林秋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桌上除了小布枕外别无他物,想了下问道。
  “那是自然,她不但宝贝这琵琶,连丝帕也宝贝得紧,丝帕上还绣着个‘沅’字,”说到这,白芷突然“噢”地一声叫出来,“对了,大人不提我都忘了,丝帕不见了!当时我进来的时候,琵琶上什么也没有!”
  林秋寒接着问了几个问题,便让她和佩儿退下。转眼见裴长宁还一门心思扑在琵琶上,“如何?”
  裴长宁没吭声,低着头,指尖轻划过琵琶幽黑的背板,“刀。”他摊开手掌。
  一把小巧的匕首递到他手心,他下意识握拳,不想连给他递刀的手一起握住。他霍然抬头,见崔琰正在面前,慌乱写在她脸上。
  “冒犯了。”他松开手,轻咳了一声,一时间竟乱了方寸,只得瞥开眼去。
  她的手凉凉的、软软的,指尖还带着薄薄的茧,慌乱抽开时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心,刹那间一阵悸动传遍全身。
  众人倒是很有默契地没有注意到他二人,目光皆在屋梁窗外游移。
  裴长宁静下心,用匕首刮开琵琶背板的黑漆,露出背板的真面目来,“琵琶是假的。”他只粗粗看了一眼,浓眉微蹙,抬眸向着众人道。
  ☆、欢喜冤家
  名动天下的冰丝琵琶竟是假的!
  “这满堂的人竟没一个听出来,”林秋寒轻蔑地摇了摇头,“真是虚伪得可笑。”
  盲从无主见本就是大多数人的本性,人云亦云,他们原就是冲着冰丝琵琶的名头来的,若说出违逆众人的话来,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鉴赏力?
  更可笑那些常来听曲的人,连音色变了都察觉不出,还一个劲儿地胡乱吹捧。
  “冰丝琵琶的背板是用上等紫檀木做的,最难得用的是整块紫檀木,而不是小块拼凑,你们看,”裴长宁指着被他刮开的部分,“这只是寻常杉木,用胶粘的,看胶风干的情况,应该制成不久。”
  “偷梁换柱?”邢鸣道,“找到偷换琵琶的人就能找到凶手了?”
  “未必。”裴长宁淡然说道。
  “这不合理呀,”邢鸣又道,“不过偷换个琵琶,犯不着一下子杀三个人吧?”
  屋内一片沉寂,他说得不错,一个琵琶,哪怕价值万金,也抵不上三条人命。可是这世上,为了钱财引发的冤仇还少吗?
  “不合理不代表不存在,”林秋寒道,“也许,这中间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
  邢鸣点头,他明白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这第一件事便是,这冰丝琵琶从何而来?
  午后热浪翻涌,夏蝉阵阵,愈发显得静谧,街边行人寥寥,同济堂内求医之人也是稀少,元胡坐在药柜旁打着瞌睡,一袭白袍的白苏端坐在案几后,刚刚给病人诊过脉,正低头写药方,眼角瞥见一个矫健迅捷的身影穿堂往后院去。
  他抬头,来人也扫了他一眼,他不免一怔,在这个人面前,他总是会莫名感到无形的压力。尽管如此,因他素来淡定,即刻微微欠身向来人点了头,来人亦淡淡点头致意,便径直走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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