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风藏杀伐气 水掩城府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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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日,我不是…」郑炫瞬间从惊讶转为惊恐,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赶紧把双手藏到背后,因为郑炫认为剑断了事小,被当登徒子事大。他支支吾吾的,开始变得不知所云起来,这种事该怎么解释?一时半刻恐怕也说不清。
  「对了,其实,你那把剑不是…总之,唉,总之我必定会偿还。」刘圣延打断了郑炫的话,她转过身来不敢面对郑炫,那日的事也不想再提。「耻ずかしい…」她背对着人,自顾自地嘟囊着。
  「若你想要真正的八面玉霄剑,那便随我来吧。」
  王家堡,一个湖岛上的坞堡,坐落在岛屿的半山腰上,雄视着整个湖面。某一日,有数艘客船停泊在码头旁,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下了船,刘介熟门熟路地走在前面,郑炫等人在后头跟着。岛上阡陌纵横,自给自足,棉麻丝绒,尽善尽美。走着走着,云雾渐渐淡了,山头也透了出来,坐落在山腰上的王家堡也探出头来跟大家打招呼。
  「就如同在晋安一般。」林文君与郑炫面面相覷,同样是一座无与伦比的坞堡,同样是山,山坡上同样种着茶,还有果树,只是这里的茶,气味更浓郁。「好香啊。」郑炫闻着闻着,鼻子闻向了林文君,结果被林文君一把推开。两人就像儿时一样,嘻笑打闹。金色的阳光渐渐洒下来,不久之后,终于有车马从远方来接应他们。
  王潜,这座坞堡的主人,是一位有智慧的长者,看起来仙风道骨,颇为清瘦,但是声音宏亮,个性相当爽朗,做事向来不拘小节。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朝廷国力日盛,这回连洛阳都攻克了,北伐还用的着你我?这鸟尽弓藏之心,昭然若揭。」
  主厅里,王潜仔细地分析当前的局势给刘介听,刘介一直以来都在替朝廷密谋北伐之事,并打算在北方復国后,与南国交好,前些时日南国朝廷政局不稳,需要刘、王等人的力量,但今非昔比,朝廷已然独大。
  「此话怎讲?我家阿妹是遭北人袭击,与此何干?」刘介似乎不太相信王潜的话。
  「说来话长。」王潜案上的博山炉裊裊地冒着烟,他拿起了拨子伸进炉中理了理,不疾不徐地告诉刘介。
  「你可知当朝土断已不下数回?如此不顾情面,卑劣至极,当今名流望族人人自危,又更何况百年前的一纸盟约,千年前的血浓于水?如今这世道,父子反目,手足相残,他皇帝老儿岂能不防你?」王潜一席话,让刘介哑口无言,接着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北人南来,杀人犯案,当朝浑然不知?刘兄,切莫再心存幻想。」
  或许真如王潜所说的,北人南来行兇犯案,当朝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又或者根本是南北合击?
  「笑里藏刀,恐怕是这皇帝最大的本事。明里不愿撕破脸,暗里就来这么一下…此外,你我往后还得低调些,许多白籍者对朝廷皆忿忿不平,扬言『抗土断』,形同公然抗旨,朝廷早晚用兵。」王潜搓着鬍子,警告刘介。
  「这廝…大族用不着了,便弃如敝屣?」刘介喝了一口茶接着说:「若无朝廷相助,恐怕大业难成,你说这如何是好?」
  「方法是人想的,不可能全都枉然,按部就班来做,之后随机应变,首先这第一步,至关重要。」王潜的一席话,让刘介想起了他们密谋的计画,因此他让人请郑炫进屋。
  「燁德兄弟,有样东西,想请您过目。」刘介吩咐了左右,将一柄长剑给郑炫端详。
  郑炫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什么花来,连柄带鞘黑鸦鸦的一片,重量倒是颇沉,他拔出半截,发现这剑身一侧有三脊,分成四面,两侧共八面。
  「这本是我大汉孝献皇帝的一把配剑,千锤百鍊,巧夺天工。」
  郑炫抽出了整把剑观察,刘介继续解释。
  「歷经了改朝换代,颠沛流离,最后由阿知使主带往大和,此后便一路传至我手中。约莫百馀年前吧,我祖辈眼见中原动盪,有机可图,因此又返回中原,阴错阳差地结识了王氏一族人。」
  对于过往的一切,刘介就好像歷歷在目一样。
  「只因这层层锻打的痕跡,彷如祥云,人们便称之『八面玉霄』,然这不过是虚名而已,宛如浮云一般。」
  「人云八面玉霄剑流落于南越之地,没料到竟在东倭之国。」
  郑炫穷极一切之力竟然找到的是个贗品,这让他感到十分可笑,尤其是眼下的状况让他非常苦恼,应该拿真品给皇帝还是贗品?那真品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样,拿出去说不定还被认为是假的,拿贗品出去,一旦东窗事发,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掉脑袋,重点是贗品能不能修復,还是一个问题。
  「剑,可以给你,但须取之有方。」
  「什么?」
  「替我刺杀一人,北国长水校尉─高若明。」
  此时在敦煌近郊的大漠上,有数百名军士在护送着骆驼商队。
  「军爷,要起风沙了,咱们先进城吧。」
  「不可,这要是误了卢脩大将军的寿辰,高将军必定要了咱们的脑袋。这玉要砌成佛,是要些时日的,你以为咱们还需多久才能到长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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