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梵山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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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长泽往嘴里拔了一大口饭,嚼了几口用力吞下,这才慢慢道:“他说是新研制的,还未试验过,不敢拿我们藏色散人来试验,所以未说。”
  池惠还是第一次听魏长泽称她的号,还带着一些戏谑的语气,不禁站起身拍着胸脯道:“你们放心,我藏色散人又不是娇弱的千金小姐,就是没有麻/药,也不会怕的。哎,惊蛰,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啊,光吃饭不说话,又不是在蓝氏,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
  埋头吃饭的惊蛰抬起头,勉强地笑了一下:“师父,我也是担心你怕痛。”
  池惠摸摸他的头:“魏公子不是说了吗,有麻/药不会痛的,别担心了。”
  惊蛰用力点头。
  第二日一早,几人便来到杏室,王氏已经等在那里,扶池惠躺下,温故净过手,将沸水煮过的银针细细擦拭。魏长泽留白秋贤在里面陪池惠,自己和惊蛰出去了。
  池惠看着温故手中那一分粗三寸长的银针,想着等会它们将刺进自己足底、腹中,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身体也紧绷起来。没办法,没有灵力后,心理、身体承受能力就差了很多。
  王氏看出了她的紧张,微笑道:“池姑娘不用害怕,不会痛的。”她拿起一个小瓷瓶:“需用姑娘的几滴血。”她用银针扎了池惠手指,挤出几滴血在瓶中,又出去了。池惠不知要她的血何用,但一想到“医不医疑”,又强摁下好奇心不敢再问。
  少时,王氏回来,道:“现在给姑娘用药。”她拿了另一个瓶子,滴了几滴药水在池惠的足底、腹部,果然一股清凉的气息钻进身体中,很舒服。
  温岚这时昂首进门,王氏和温故忙作礼迎接,温岚略一点头,捻起针,手法娴熟地刺进了池惠的足底,三寸长的针只剩几分在外面,其余息数刺进身体中。
  真的不痛,池惠慢慢放松下来,放开了抓住白秋贤的手。隔壁的屋子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温家三人都吃了一惊,王氏出去看了一下又回来,对池惠微笑道:“是魏公子,担心姑娘怕痛,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盏,我已经告诉他麻/药起效了,你不痛,他便放心了。”
  温岚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池姑娘,你感觉如何?”
  池惠道:“感觉丹田部位微微发热,足底也是。”
  温岚道:“那便对了,你可试着稍微运力,切不可用力太过,慢慢来,以后每日扎针也是如此。”
  池惠点头。一个时辰很快过去,温岚取了针,道:“先别动,缓缓再起来。”王氏又出去了。
  过了一会,王氏回来,身后跟着魏长泽,他眼底微红,额角头发微湿,惊蛰也跟在后面,一言不发。池惠坐起身,正要下床,魏长泽一个箭步冲上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但立刻又站直了道:“脚有伤口,不能下地,我来。”不容分说,将池惠抱起,往外走去。
  为了他能省力些,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胸口。他看了她一眼,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脸也红到了耳根,马上又将视线转向了正前方。她在他怀中抬起头,端详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滚动的喉节,冒着细细汗珠的额角。
  白秋贤和惊蛰远远地跟在后面。
  她把头靠在他胸口听了一会儿,眨眨眼道:“你心跳得好快啊。”
  他不敢看她,“嗯”了一声。
  她又道:“你不要担心,真的一点也不痛。我从小在山上长大,练功没有不苦的,就是痛我也能承受,这么多年还不是自己扛过来了。”
  他狠狠道:“痛也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大言不惭非要一次性地帮人家修成肉身,自讨苦吃!
  她笑了笑,又靠回他胸口上,不再说话。
  身后的白秋贤和惊蛰捂嘴偷笑。
  回到房中,魏长泽将池惠放到榻上,又去汤药房取药。
  每日三餐,一次针灸,两次汤药,一次药浴。除了药浴,白秋贤几乎不用帮忙,她常说自己和惊蛰就是多余,魏长泽总是笑而不语。
  日子在忙碌而规律中度过,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池惠恢复得比意料中的快,魏长泽却日渐消瘦。惊蛰常在池惠耳边念叨:“师父,您要对师丈好些啊,他为你付出太多太辛苦了。”魏长泽却老是瞪他。
  魏长泽的辛苦池惠自然是看在眼里,她现在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吃饭有人端到手上,走路有人抱,让她有空去想很多事情。她细细想来,自下山以来,从姑苏到眉山,从眉山到云梦,从云梦到大梵山,竟然从姑苏听学认识以来,他们就每天见面;从白秋贤、江枫眠、虞紫鸢、虞飞鹏、惊蛰,这一路走来,和她相处时间最长的是魏长泽,从未分开过一天。
  魏长泽的心思,她自然是懂了,人都有感情,她又不是铁石心肠,这朝夕相处的一个多月,她已经享受和依赖起了魏长泽的照顾,也看清了自己的内心。蓝启仁、虞飞鹏固然很好,能陪伴她左右的却只有魏长泽。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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