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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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马跪直了身子,轻轻地摩挲着睦儿的背,柔声道:“大伴知道,你这回受了委屈,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想哭就哭吧,别憋在心里。”
  睦儿哭得浑身颤抖,抓过胡马的袖子抹自己的眼泪鼻涕,接着闷声诉苦:“我知道娘是为了我好,才把凌霜送去孙府的,可她为何不告诉我真相?李璋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还傻呵呵地准备给那贱婢买屋子安置她,用民间的话,我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那时候她柔弱无辜地像只小兔子,给我梳头发、亲我,说要照顾我一辈子,怎么能转头投靠李璋呢?还有那些朝臣,难道不知道这是李璋故意设的圈套?李璋就是想把我弄死,他好当太子,袁文清还是首辅,出了名的公正,我看他就是起了帮李璋夺嫡的念头,这才处处打压我的,爹爹也是的,为了安抚那些佞臣,居然下狠手打我,我的这份委屈有谁知道啊!”
  “哈哈哈。”
  胡马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啊。”
  睦儿嘟着嘴,难得小孩儿似的撒娇撒气,拳头轻轻地打向胡马。
  “长安城里的是是非非,从来没有个因果究竟,你少年气盛,想在泥里掬一捧清水,太难了。”
  胡马从茶壶中倒出杯热水,给睦儿一口口地喂,满眼地慈爱,笑道:“不就是个小细作,没多大事。当年梁元那样可怕的人在陛下跟前,你也翻过旧档,陛下当即发作了么?他筹划半年,才有了勤政殿那场变动,可饶是陛下如此手段,依旧没能将张氏全全铲除,眼睁睁看着张达齐在自己面前脱罪,你说他委屈么?”
  睦儿艰难地往后挪了个地方,让胡马坐上来,嘿然笑道:“也是奇了,爹娘、师父和哥哥们给我讲道理,我觉得烦,偏你给我讲,我就能听进去,大伴,你躺在我跟前,就像小时候那样搂着我。”
  “又说傻话了。”
  胡马用帕子擦去睦儿额上的虚汗,笑道:“咱们尊卑有别,大伴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与你过分亲昵,莫要让旁人拿住把柄。”
  “当皇帝的儿子真委屈!”
  睦儿撇撇嘴,从床角拉过一只紫檀木的“马踏飞燕”,抱在怀里,扭头望着胡马,笑道:“大伴你可要好好活着,不许死在我前头,这辈子都要照顾我。”
  “好好好。”
  胡马无奈一笑,忙答应了。
  他轻抚着睦儿的小脑袋:“你说自己委屈,那你是不知道陛下小时候。”
  “我爹怎么了?他不是太子么,还能受什么委屈?”
  睦儿忙问。
  “陛下一开始可不是太子,也不是什么亲王郡王,只是个不起眼的皇子。”
  胡马帮睦儿将乱发抚平,柔声道:“你的亲祖母懿德太后当年扯入一桩谋害后妃案,她无母族可依,便当了替罪羊,被当时的老太后,也就是你曾祖母明成太后赐了毒酒,可怜懿德太后薨的时候,你父亲才三岁哪。”
  听到这儿,我忙看向李昭。
  他虽未落泪,但眼中的哀伤甚浓,便是九五至尊,哪怕到了七老八十,一旦想起生母,哪里能不伤心。
  我忙揽住他的腰,轻声道:“咱们回去吧。”
  “无碍。”
  李昭笑笑,反搂住我,接着往里看。
  此时,胡马仿佛也想起什么悲伤的事,眼红红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拍着睦儿的肩,哄孩子入睡,柔声道:“当年你父亲在宫里不受重视,便是宫人都敢随意呵斥他,先帝子女众多,身边有嫡子和宠妃生的晋王,哪里记得起有这么个小儿子,三五日间就忘在脑后了,得亏何太妃仁慈怜悯,私下里多有照顾。”
  “那爹后来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睦儿显然是有了兴趣,忙问。
  “这就是咱们陛下的智慧之处了。”
  胡马不禁竖起大拇指,反问道:“小木头,老奴问问你,若是你处在陛下这样的境遇,该如何自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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