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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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氏哎呀一声,指责道:“冬梅姑娘,你可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出来!”
  云露华看看杨氏,又看看冬梅,顿时明白了杨氏为何不肯开口。
  她笑了笑,请管氏和其余人都下去,管氏看向杨氏,杨氏摆手让她出去,她又将慎哥儿交给纤云,房中独留了她们三个。
  云露华抻裙坐下,朱唇轻启,“老夫人,你看是打杀了,还是发买了?”不等杨氏说话,她又续话道:“依我看,不如打杀了好,不然保不齐这刁奴出去,说了些不该说的。”
  杨氏和画师的事情,冬梅全程都知道,甚至当时她还拦着云露华。眼下做出了这样的事,等于也有一个把柄捏在旁人手上,杨氏若不能将她处理好了,保不齐来日她就会反咬一口。
  云露华张口就是要她的命,冬梅怨毒看了她一眼,然后膝行过去,抱紧了杨氏的大腿,“老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也都是为了您好,若不早早将洋哥儿的爵位定下来,待到侯爷哪日西去,您和洋哥儿可都要看三爷的脸色度日啊!”
  乍一听倒像是处处为她考虑的样子,然而杨氏这个时节却并不糊涂,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将冬梅打懵了,“为我好?你要是为了我好,你刚才跑什么?一个采买小厮,就能轻易将你供出来,可见你当时就没想过藏着掖着,打的就是想拉我下水的主意!”
  冬梅也算是和杨氏打小处到大的,两人虽一主一仆,但也有情分在,不然画师的事杨氏也不会托她去办,是一直将她当成心腹来对待的。
  正因如此,如今反着了人道,杨氏才倍感心寒,她将那包袱里沉甸甸的金银抖搂出来,绝不是冬梅一个丫头能有的积蓄。
  她摇着头道:“你我是留不得了,但你若说出给你银子的人是谁,我或许可以放你出府,将你安置到一个远处去。”
  说到这里,云露华不由多看了杨氏两眼,还是太心软了。
  冬梅见杨氏根本不着她的道,此时才彻底慌了神,求饶无用,只得将事情全盘托出,“是...是大爷...”
  杨氏晃了神,实在没法将那个整日里只知道吃喝嫖赌,烂泥扶不上墙的陆洺,和此事牵扯上干系。
  再问下去,冬梅也不知道,她原就讨厌云露华,正好陆洺来找她时,许下了重金,她也不年轻了,杨氏却迟迟不肯松口放她出府,她只能多为自己筹谋周全,积笔银子防老。
  至于陆洺为何会想这么一出,冬梅也说不清楚。
  杨氏恨死了陆洺,将管氏叫进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把你那不争气的夫君给我叫过来!”
  管氏不明所以,原不是查到冬梅头上吗,怎么眼下又跟自己夫君扯上关系了,但她也不敢违名,满腹疑惑回去叫人。
  陆洺是安乐侯未及弱冠就有的头一个孩子,要是托生在嫡妻腹中,那指不定是怎样的风光荣华,可惜投错了胎,生在外面,即便是长子,但嫡庶有别,是一辈子也越不过去的大坎儿。
  他要是自己争气也就罢了,可他却偏偏长歪了,当时他养在先侯夫人卢氏身边,和陆渊差了几岁,哥俩儿一块长大,但不论是长相还是天资,从来都是一个天一个地。
  陆洺说不上丑,五官也算端正,但因他常年沉溺酒色,饮食无度,三十多岁就发福了,挺着个大肚子,连跪下行礼时脚步都有些蹒跚,“给母亲请安。”
  他虽碌碌无为,资质平庸,但在杨氏眼中比陆渊有眼力见多了,打从见她面开始,就一直母亲母亲的叫着,平日里杨氏待他不说有多亲近,但也绝不会厌恶。
  但再看他时,杨氏胸腔的怒火喷发而出,玉锤子往那巨大的身躯上一掷,也不管是砸到了哪里,“冬梅都已经招了,你为何要收买她,用毒蛇去害慎哥儿?”
  那玉锤是实打实的玉石制成的,砸到身上,恐怕少不得要青紫一块,但陆洺却面色不改,仍旧一团笑着,将玉锤奉上,茫然不知的模样,又是赔笑,“母亲说什么呢,什么收买,又什么毒蛇,儿是一句也听不明白。”
  第44章
  若不是冬梅指认了, 杨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陆洺。
  但冬梅是和她一块长大的,杨氏作为她的主子,自然分得清人说的哪句是假话, 哪句是真话, 她既说是陆洺收买指使, 那陆洺就算是怎么赖, 也赖不过去。
  杨氏冷冷看着人, “你听不明白?我不知道素来是哪儿得罪了你,叫你这样夹仇报复,要给我身上冠上那弑孙的罪名, 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不如将侯爷叫来,咱们堂前分辨分辨,也好过这样背后给我使阴刀子!”
  抬出安乐侯,陆洺神情惶惶,仍维持着那奉上玉锤的姿势, 只是将头垂得更低, “儿是真的不知道呀,冬梅姑娘是母亲的人, 她做了什么母亲都不清楚,儿和她素来连照面都不会打, 更不会知道了。”
  这一番话简直是高,不着痕迹将冬梅陷入更加不仁不义的地步,帽子又扣回了杨氏头上。
  冬梅见他反咬自己一口, 上前拽着人衣袖道:“大爷,前几日你私下给了我一笔银子,又说事成还有一笔, 如今事发,你竟推诿不敢认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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