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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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渊挑了挑眉,“你想我寻你还有什么事,再被你从房中赶出来一次?”
  云露华见他神态不似作假,心里琢磨着难道事情还没传到陆渊耳中不成。
  算了算了,现在不知道,待会再知道也是一样的,云露华顿时觉得没趣儿,转身就回房去。
  哎,无趣,真真是无趣的紧。
  而陆渊站在原地思忖片刻,回去后叫来白致询问近来云露华身边都发生了些事。
  白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道:“云姨娘这几日被老夫人罚着抄书,除了去看小姐少爷,连门也不出,并无什么大事。”
  陆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听白致这么说,倒一时半会找不到缘由,他突然产生一个想法,难道是云露华被杨氏训斥了一顿,开始有所长进,知道要好好处理一下他俩之间的关系,但又碍于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才这样遮遮掩掩不说出口?
  尽管这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是陆渊目前为止能想到最合情合理的解释了,他想了想,打从失忆以来她就完全换了个人,虽脾气大了些,待他凶了些,但瞧着七情六欲都上来了,人也鲜活了许多,总比以前好,别看她冲着自己回回龇牙咧嘴,像多大仇怨一般,但到底是自己孩子的娘亲,许是想通了也说不准。
  年少时他对这位高高在上又不知好歹的云家小姐很有几分咬牙切齿,每回见到总要撺掇几句招惹是非的话,那时少不更事,总误以为是仇家,待到他长大后,才发觉不懂事的仇怨都不是仇怨,更像是孩子之间的拌嘴吵架,而这位牙尖嘴利的小姑娘,竟是他年少记忆中,独有的青涩存在。
  云家轰然倒下,他将她留在自己身边,除了党派权谋下的利弊择决,其中也有不少不为人知的私心。
  但这些年她一直人在,心却随着云家覆灭一同死了,他常常在想,若是云家犹在,这位娇贵小姐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又怎么会在安乐侯府里甘心做一个小小的妾。
  这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曾经触不可及的人,如今却是他两个孩子的娘,而且她渐渐变回了从前那样生龙活虎的模样,他和她的关系看似冤家聚头,相看两厌,但不知不觉中,竟比从前更亲近随意了几分。
  能打打闹闹的,才是真情流露,永远相敬如宾的,是早就在二人之间建起了一堵难以推动的高墙。
  思绪飘远,陆渊回神搁下茶盏,又想起了什么,从身后柜格中拿出那副《江帆远景图》,缓缓展开,“月银公账上惹眼,就别从那里出了,她不是缺钱么,下回若还有画出来,你照例从我私账上支钱出去买下,再翻一倍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都有伏笔都有原因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讨厌和喜欢,大家看下去就知道了,其实很多伏笔前文已经冒出一点头了
  第16章
  红墙绿柳,宫苑巍巍,夹道上两个宫人掖手低头,走风匆匆,偶尔碰着什么人,也是略一停下,背身过墙,未几,领人越过小门,几经折廊,推了那雕了祥云瑞兽的朱门,芭蕉郁翠,花荫成蔽,庭前两三宫人正作尘扫,正中坛心莲碗前立了个高瘦美人儿。
  打眼撞进人清绝风采,云露华先湿了眼眶,急急上前握住她的手,半点也不肯放松,“承檀...”
  这世间能这样亲热唤她‘承檀’的,除却自己已经故去的母后,还有被幽闭北苑多年的哥哥,唯有云露华一人。
  未语泪先流,见着阔别多年的故友,康宁哽咽再三,还是没忍住,抱着她哭了起来。
  一时庭中只闻泣声,不见人语。
  细算起来,已过了十二年,当初大晟打马扬花的嫡长公主,如今历经坎坷,容貌未有多变,但鬓边已有几丝华发,云露华心中一惊,忙道:“承檀,你的头发....”
  康宁笑了笑,不在意的拢了几缕青丝遮住,拉着人道:“进去坐吧,好不容易见面了,哪儿有只站着哭的理儿。”
  乌眸流转,云露华没有多言,点头随她进去。
  康宁及笄前就被远嫁和亲,所以还未来得及辟公主府,这里是她从小到大一直住的昭芙殿,也是南苑公主居所中,最为尊贵的地方,即便她走了十二年,昭芙殿仍然为她保留着一切。
  外头一尺千金的鲛绡纱在这里只不过是层层帷帐的外衣,门一推,风灌殿内,顿起风而舞,拂过肩足,猊兽香炉的金喙正往外吞吐香云,朦胧了帘窗边幢幢花影,积红烟罗中华光照韶,但云露华还是从她脸上找到了一抹清寂婉苦。
  康宁将琼浆注入彩斗递给她,“我这次回来,是暂时不打算回去了。”
  云露华捧着一抖,撒落三两滴,她犹自入口尝甘,听人继续往下说。
  “十年前,因那场舞弊案,哥哥的太子之位被废,你们家也彻底倾覆,这个消息传到狄国时,已过了一年之久,狄王有心瞒着,我只恨当初身受钳制,不能立刻赶回...”
  康宁面露恨色,却又无可奈何,“可我回来了,又能怎么样,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计划,目的就是为了将哥哥拉下太子之位,连云太傅都折了进去,我连出狄国的皇宫却都是问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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