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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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忠手指缓缓握拳,沉默片刻后这才说道:“当年阮扶斐亲自毁了榷场,又献上阮信的人头,这些年一直安稳呆在泗州,此次为了不暴露这才入临安,却不知怎么被人被抓了。”
  “不知为何被人抓了?”燕舟完全没了主意,只能重复了一遍他的最后一句话。
  曹忠抬头,注视着高高在上的燕舟,低声说道:“官家,我们中计了。”
  燕舟揉了揉发胀的脑子。
  “容祈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彻查当年的事情,他根本就是借着水仁的事情设局。”
  “惩戒逃兵,以正军记根本就是谎言。”
  “阮扶斐曾在三月二十约臣见面,随后便不知所踪,臣原本以为他是已经出了城,前日才无意得知,当日在寒字街王家书肆臣和阮扶斐分开后,隔了两条街的丹阳街发生江湖人斗殴。”
  燕舟听得牙齿不由在打颤。
  阮扶斐这些年为他做了不少事,单是每年送来的银子便是数不胜数。
  “你,你,废物,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去查!”他愤怒质问着,“这种关头发生这样的事,是个人都知道有问题吧。”
  “臣去查过!”曹忠声音抬高,断了官家的话,咬牙切齿道,“可巡防司说当时去丹阳街时已经结束了打斗,并无异样。”
  燕舟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巡防司竟然不忠!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阮扶斐身边那个丫鬟官家也是见识过的,武功不凡,不可能这么快束手就擒,所以微臣之前便不曾在意。”
  燕舟失魂落魄地坐着,听着外面狂风暴雨的声音只觉得头疼,可一看到底下跪着的曹忠更加觉得棘手。
  “但现在看来,分明就是早有准备!”曹忠恨得牙痒痒,“他们根本就不怕把事情闹大,恨不得闹得越大越好,抓阮扶斐是如此,处置一个逃军也是如此,布局如此久,这么深,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所以他们早就都知道?”燕舟许久之后,这才喃喃问道。
  “一定早就知道了。”
  燕舟突然打了个寒颤,殿外那一声声惊雷,就像一双双手拉着他直接在黑暗中下坠,一颗心被反复悬挂着,被恐惧挤压着,被惶恐拉扯着,足以让他乱了方寸。
  博望山战败递上来的邸报还带着血,那时,他做了许久的噩梦,甚至在后来看到容祈这张脸便觉得害怕。
  可即使如此,他偏偏还是不敢处死容祈,以绝后患,唯恐造了杀孽,这才之前不迁怒于他,甚至官复原职,好生待他,乃至为他拦下许多弹劾折子,只有这样才能心中安生。
  果然这样做了一个月,他终于不再做噩梦。
  “还请官家冷静。”
  曹忠见人呆坐着不说话,连忙叩首说道,他的头发不再滴水,在时不时闪现的闪电中好似一块淋了水的石头,僵硬而冰冷。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说道,“臣死不足惜,只是官家用心良苦却不能被误解。”
  燕舟眼波微动,一颗心莫名跟着曹忠走了。
  是啊,我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燕啊。
  “大燕这些年国富民安,风调雨顺,官家为此殚精竭虑,可容祈他们却一直不肯打消统一南北的奢望,连同宴清等人总在朝堂生事,如今甚至还要翻出旧案来威胁官家,破坏官家威名。”
  曹忠义正言辞地说着,一张脸消瘦青白,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燕舟脸色微微好转,腰杆也挺直了一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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