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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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把明珠扔在车厢里,自己坐到了车夫的位子上。
  “驾!”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小天使们,这章短小了点,因为本文明天就要v了,还有三更内容等着作者去写,而后面的情节一气呵成,断在哪都不太合适,就只好断在这里了。虽然作者君很努力地想要写到男主出来,然而那样的话,本章字数就要爆了,后面的v章却没有着落,所以只好向大家致歉了~
  剧透一下,这个傻姑娘这次真的作大劲了,作者君已经安排了楠竹来英雄救美,所以,大家准备好搓板、拖鞋、臭鸡蛋、烂菜叶吧,救完美之后,该审判还得审判 23333
  感谢小天使们一路陪伴,所有潜水的、冒泡的小天使,你们的点击、留言、地雷、营养液,都是支撑我走到这里的动力,感恩,比心!
  今天是七夕,祝大家节日快乐!幸福快乐!
  第35章 重逢
  马车从将军巷驶出来,一路颠簸, 向东而行。
  明珠手脚被缚, 半分都动弹不得。如今身边毫无助力, 只能靠自己了。她的左手拼命拉扯着右手衣袖,费了半天劲才把藏在袖中的匕首扯出来。然而双手反剪在背后, 绳扣又绑得太紧, 一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她想割断绳子, 却始终无从着力。正发愁中,马车忽然一阵剧烈颠簸, 她手指一松,匕首竟然脱手。明珠恨得牙痒痒, 却也无可奈何, 只得艰难地继续摸索,试图再次抓住匕首。
  “吁——”
  马车骤然停下来。车帘掀开, 桓青青一把揪住明珠的衣襟, 将她拉到车下。随后走到拉车的马前, 一剑砍在马儿脖子上, 伤口之深,鲜血四溅,马儿悲鸣着倒在了地上。
  明珠望着马儿临死前痛苦的眼神, 心中顿生怜悯。无法想象, 桓青青一个年轻女子,竟能轻易做出如此残忍的行径。
  桓青青将她嘴上的布取下来,顺便砍断了她脚上的绳子。
  “你为什么连一匹马都不放过?”明珠质问道。
  “万一你趁我不备, 跑了呢?先斩断你的退路再说。”桓青青冷笑道。
  明珠默然不语。她咬着唇,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暗中盘算如何逃脱。环顾四周,原来二人站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山坡上,四周杂树丛生,野花繁芜,放眼望去,远处群山延绵,暮云环绕,颇有几分仙山胜境的意味。
  “好看吗?”桓青青笑道。
  明珠倔强地不说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十个人有八个都会喜欢这里的。这地方是延修哥哥常来的地方,帮你挑这么一个葬身之地,我也算对得起你了。”桓青青笑道。
  明珠大骇,没想到她竟如此恶毒,要将自己杀死才肯干休。
  “哟,眼睛不用瞪这么大吧?”桓青青冷笑。
  “你到底想怎样?”明珠警惕地看着她。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送你上路啊!”桓青青笑道。
  她一手推着明珠,赶她往丛林深处走去。没走多远,便见前方有一彪形大汉,背着一个破旧包袱,背对着她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仿佛在观察着什么。
  “阿刀,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桓青青问道。
  大汉转过身来,暮光照在他的脸上,明珠不禁心头一颤。只见那人一脸横肉,脸上大大小小十几处疤痕,深深浅浅,长短不一,像弯曲的蚯蚓,密密麻麻爬满了整张面孔。
  “按小姐吩咐,备好了。”他的声音极为沙哑,粗大的手从背上取下布包,扔给桓青青。
  “很好。”桓青青满意地笑了笑,从布包中掏出一小瓶陶瓷罐,以及一套粗布麻衣,在明珠眼前抖了抖,“做你的丧服,好不好?”
  “你疯了吗?就不怕太后、皇后会派人找到这里来?就不怕连累父母?”明珠质问道。
  “哈哈哈哈……”桓青青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止住,“我问你,将军巷如此偏僻,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谁看见你被劫走了?谁又能证明是我桓青青干的?找人?我想请问,怎么找?这荒郊野外的,时常出没毒蛇猛兽,谁会找到这里来?楚明珠,你就甘心授首吧!今儿就是你的死期!”
  “你我到底有何深仇大恨,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人命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明珠愤然道。
  “啪”的一声,桓青青又给了她一巴掌,恨恨地道,“因为你挡了我的路!没有你之前,延修哥哥对我温声细语,谁知你一出现,他便对我弃如敝履!好,他不爱我也可以,可我就是看不惯,他为什么爱你!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种柔弱女子有什么好?一点功夫都不懂,整天就知道吟诗作画,伤春悲秋,走不了几步路就要停下来喘口气,最喜欢在男人面前装柔弱,扮可怜,我桓青青就是看不顺眼,不顺眼!亏你还是个武人的女儿,我问你,人命值几个钱?那就是泥里的沙,地里的草!战场上斩人,不就是砍瓜切菜吗?哪有那么多该杀、不该杀?与我桓青青为敌,这一条理由就足够让你死一百遍了!”
  明珠忽然觉得彻骨生寒,桓青青简直就是一个狂妄、不可理喻的疯子。
  “你怎么不想想,或许就是因为你这么野蛮,不讲道理,才让五皇子不喜欢你的吧?”
  “住口!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楚明珠,你的死期到了。来来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最后大礼。”
  说着,桓青青使了个眼色,疤脸大汉让开了路,只见地上有一个深坑,明珠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难道她要活埋了自己?
  “你放心,我不会埋了你,我不喜欢毫无痛苦的死法。”
  桓青青狂妄地笑起来,伸手推了推明珠的腰肢。明珠被推得身子前倾,俯身的一刹那,她蓦地看清,原来坑底竟然爬动着五颜六色的花蛇!它们昂着头,嘶嘶地吐着信子,细长的身子缓缓蠕动,极是骇人。明珠顿时花容失色,惊叫一声,蹬蹬蹬一连退出了十几步。她脸色惨白,胃里翻腾着,险些将宴会上的食物都吐了出来。
  “听说纣王有一种酷刑叫做虿盆?我让阿刀找了些毒蛇来,正好拿你试试。你放心,不是什么剧毒的蛇,立刻便致人死命的那种,你大概有三五个时辰苟延残喘。”
  明珠从小怕蛇,连蚯蚓都怕,此刻只觉得身体发虚,腿脚发软,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了。
  “哈哈哈哈……文弱的姑娘啊,胆子这么小?”桓青青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等我把你扔进去的时候,说不定你已经看不见它们了。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双眼睛,也不喜欢看你笑,当然,更没有兴趣欣赏你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所以,我让阿刀准备了这个东西。”
  说着,桓青青晃了晃手中的瓷瓶,笑道:“你可能不认得它。它叫绿矾油,听说这东西流到人的脸上,会烧毁皮肤,我很好奇,它能不能烧掉你的眼睛?”
  “你……你真是太恶毒了!”明珠咬着牙道。
  “哈哈哈哈……这就受不了了?还没完呢!”桓青青的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你身上穿着御赐的丝绸衣裳,万一真的被人找到尸体,岂不是很容易辨认身份?所以,我特地准备了这套普通农妇的粗布麻衣。到时候,先烧毁你的脸,让人无法辨认五官,再把你推到虿盆里,享受一下毒蛇噬心的滋味,最后,把你的尸体扔到山崖下,这样就算被找到,也不可能有人相信这具穿着农妇衣裳、看不清脸、浑身上下都是毒蛇牙印的尸体,就是金尊玉贵的明珠小郡主啊!对了,我会记得把来时乘坐的马车也推到山崖下的,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哈哈哈哈哈……”
  “桓青青,你就不怕遭报应?”明珠怒恨翻涌。
  “报应?从来就不知道,报应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你非要相信这世上存在什么因果报应的话,那么好,我只能说,这是你害我妹妹被关禁闭的报应!”桓青青冷笑,“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先把你的衣裳换下来吧。这活就交给阿刀了,他要是愿意在你身上享受点什么,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毕竟你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而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对不对?”
  “你……”明珠从未像今日这般恐惧过,她突然转头,拼命逃跑,却被刀疤脸轻易抓住了长发,猛地一拽,将她拽倒在地。
  “劝你省点力气吧。无力抵抗的时候,可以试着闭上眼睛享受,这是我的忠告。”桓青青开心地笑道。
  刀疤脸将明珠扑在身下,“嗤”的一声,撕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明珠奋力挣扎,却被他将双手按压在头上,动也不能动。
  桓青青走过来,打开了小瓷罐,粘稠的液体在罐口徘徊,马上便要流了出来。
  “看你这么可怜,我可以给你个选择的权力。你是想先换衣服,还是先洗脸?”桓青青大笑起来,笑声弥漫在山谷之间。
  突然,那放肆的笑声变了音调,直接转成了一声哭号,凄厉悲惨,同时,桓青青莫名其妙地扑倒在地,手腕一抖,陶瓷罐跌落下来,好巧不巧地正好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粘稠的液体整整流了她一脸。
  于是,一声更加撕心裂肺的嚎泣响彻山谷,如同厉鬼的惨叫。
  明珠从未遇过如此惊悚的事情,她想起身,竟然意外地发现,压在她身上的刀疤脸竟然像一摊死肉一样,动也不动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推动了他,那人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背上赫然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流了一地,显然已经死了。
  而在地上翻滚哭吼的桓青青,双膝和脚踝上分别有一枚小小的梅花镖,显然骨头折了。她捂着脸,哀嚎着满地打滚,触到脸的手指也传来灼烧的痛感,忙又放下,痛苦地滚来滚去。
  虽然自己得救了,可明珠心头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抬头,太阳落了山,余光映得天边将暗未暗。在这寂静的山谷里碰上这种事,足以让任何女子心惊胆寒。
  明珠拍了拍胸口,安抚一下未定的惊魂,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转身的一刹那,她忽然看到背后站着一个男子,借着微暗的暮色,隐约可见他俊朗坚毅的脸,混杂着怜惜与愤怒的眼眸,以及紧握不放的拳头。
  一种无以名状的感情聚集在一起,刚才一直积攒的惊惧与恐怖,以及见了他之后突然卸下了心防的轻松,连日来遭受的委屈,甚至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千丝万缕的小情绪都齐齐地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凌宗训!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凌宗训!
  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明珠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她双手掩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指缝间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压弯了脚下的小草。山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她擦了擦泪,刚想走过去,身子便被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她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嘴唇便被堵住。一个炽烈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封住了一切话语。他的唇舌仿佛带着火星一般,辗转在她的檀口中,点燃了她全身的热度。她觉得自己的脸很烫,似乎这个吻夺走了她的全部呼吸。
  蓦地,他单手揽起她的纤腰,脚下如风,顷刻之间便走出很远。明珠不满地挪了挪身形,却被他一把按在树上,继续刚才的吻。她攥起粉拳,想捶打他两下,然而下一刻,便连意识也几乎崩塌。他宽大的手掌滑过她的腰间,抚上了她脖颈下裸-露在外的肌肤。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薄茧,滑过自己的锁骨。带着火热温度的指尖,每滑过一处,便点燃了一寸的肌肤。她怕他不知满足,继续向下滑去,便捉住了他的大手,谁知他只是轻轻为她敛好了衣襟,温柔得简直不像一个横戈跃马的将军。
  他的吻绵长又灼人,明珠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整个人被他压在树上,箍在怀里,想挣脱也挣脱不了,直到她的脸颊越来越燥,心跳越来越急,口中不免微微喘息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丹唇,一串串吻又落在了她的眉间、发梢、眼尾、唇角,几乎滑过了她面庞的每一寸肌肤。
  明珠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他。山风拂过她红扑扑的面颊,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明珠瞪着眼睛,像一只处于攻击状态的猫。
  “明珠,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凌宗训淡淡一笑,轻声道。
  “你先回答我!”明珠色厉内荏。
  “这么久没见,你就不能温柔点?”凌宗训单手撑树,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地道。
  “温柔也得看对谁。”明珠冷冷一笑,推了推他,“让开。”
  “我不。”
  “我叫你让开!”明珠声音一扬,重复一遍。
  “可以,除非再来一遍。”凌宗训轻轻挑起她的下颔,嘴角闪过一丝痞笑。
  “啪”的一声,明珠打在他的手上,他却纹丝不动。
  “不愧是登徒子啊,这么久不现身,一出现就会欺负小姑娘?我才不认识你这种败类。你让开,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明珠倔强地道。
  “明珠,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凌宗训低头轻啄她的唇,明珠把头一偏,这个吻便落在了她的侧脸上。
  想想他这么久音讯全无,她不免心烦意乱,再次推开了他,“你还有脸问我是不是生气?换作是我不告而别,一走两个多月,你会不会生气?说,你都去了哪里?哦,对了,凌大将军回边关打仗去了,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这可是桓婉婉姑娘亲口说的,肯定错不了。算了,我对你惟一的疑问也没有了,你可以放开我了,我要离开这里。”
  “明珠,你……”
  “放手。”
  “对不起。”凌宗训眼中涌上一丝愧疚,“当日我从火场救了你,知你平安无恙,我便又冲进去救了延修。谁知就在那时,驻扎在城外的心腹来给我报信,边疆告急,我的主力被西卫人围在边陲一隅,已经失去联系达半个多月之久。情况想当紧急,一旦主力被歼,西卫人立刻便可长驱直入,犯我内境。我作为一军主帅,自然要马上回去,这一点责无旁贷。我虽然也担心你和延修,但我知道你二人并无生命危险,两相比较,自然还是边关危机刻不容缓。”
  “说得可真大义凛然。”明珠冷哼一声。
  “我也想留下来陪你,可我没办法等到天亮。”凌宗训继续解释道,“皇上既然把牧守边疆的责任交给了我,我就有义务保护边关的百姓不受敌国侵害。何况战场上厮杀的士兵将领,都是与我同生死、共患难的手足袍泽,他们有难,生死不明,我怎能不急?关山万里,传信不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当消息传到清江郡的时候,前线还不知已经演变成了怎样的局面,多耽搁一刻,我的大军随时都有致命的危险,你说,我怎能不去救?”
  “没人怪你回去啊,难道你都不知道给我留个口信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明珠怒道。
  “真的,你很担心我?”凌宗训眼中一喜,伸手抚上她的面颊。
  “呸!随便说说,你也能当真?真把自己当回事。”明珠矢口否认,愤愤地道。
  “当时火场环境复杂,我也找不到纸笔给你留书信。于是我将心腹参将张中远留了下来,让他替我捎口信,顺便照顾你和延修,处理清江郡善后事宜。只是我没想到,中远之前旧伤未复,加上火场上救火救人太拼命,竟导致他累得脱力,旧伤迸裂而亡。说到底,都是我害了他。”凌宗训愧疚不已,“这些事是我事后写信,令尊告诉我的。”
  “你还知道写信呢?我还当你不知道呢!”明珠依旧不满。
  “我历经险阻,和大部队汇合以后,一直被西卫人困在一座孤城里,达大半月之久。其间粮草阻隔,音讯不通,什么都传不出去。直待彻底打败他们,才恢复了和内地的通讯。我立即写信给你,谁知你已经动身来了京城,于是我只收到了令尊的回复。我派人连夜递捷书上报朝廷,奏报前脚刚走,第二日便又获大胜,这次还俘虏了西卫的关键人物,于是我决定亲自押送他来京城。我想,反正来了京城就能见到你,再写什么书信也就没必要了,有话我们见面就说了,不是吗?”凌宗训轻轻抱起了明珠,眼中尽是缱绻不尽的深情。
  “那你的大部队呢?你押送的俘虏呢?”明珠追问道。
  “离京越近,我便越是归心似箭。我的部队押送俘虏就在一百里外的小县城住宿,明日便可到京。我想今晚就回京城,于是孤身一人赶路。这片林子是条捷径,虽然路途险了点,但可以节约很多时间,我和延修进出京城,都愿意走这里。我想早些见到你,于是又选了这条路。”凌宗训低头,抵着明珠的额头,趁她不备,又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下一个吻。
  这一下惹恼了明珠,她大力推开了凌宗训。
  “又怎么了?不都解释清楚了吗?”凌宗训苦笑道。
  “这就没了?”明珠心绪难平。
  “没了,还应该有什么吗?”凌宗训纳闷地问。
  “少装糊涂,桓婉婉是怎么回事?”明珠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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