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驸马,真皇后 第9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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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若说是太子殿下失了圣心,也不太像,那皇帝又怎么会愿意带着他前往大会呢?
  可若说是没有失了圣心,监国这样的敏感职司,说交就交给忠王了,年前忠王犯的事儿众臣可都还没忘呢,他有几分本事,众臣心中也大约有数,这才不过半年,陛下就又委以重任了。
  一时竟然让群臣,有些分不清楚,这位陛下心中更加偏爱的究竟是谁了。
  闹下来,反倒是从头到尾都没出什么声息的恪王殿下,毫无存在感,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不过也有着另一层原因,半年前,陛下给三位皇子重新分派差事,恪王得了最累且也最不讨好的刑部和工部,管的都是能累死人的差事,不是管修河工、便是清理核查冤狱,和吏部、户部、那样掌着满朝官员升迁、调任、整备钱粮的肥差美差,远不能比,虽说是手握权柄的,可干得都是些脏活累活,一个不留心,干不好,偌大的大越朝疆土,哪里出了冤狱,发了水灾,他还得背锅。
  倒是吏部、户部各分了一个,给太子、忠王监理,十分公平。
  不仅如此,那赐给恪王殿下的府邸,也是偏心的厉害,虽然位于城西,是好地段,却实在没多大,不说和忠王那极近奢华之能事的宽敞园子比,便是和恪王他姐姐的公主府比,也显得寒酸。
  众臣心中暗叹,毕竟是在京外长大的皇子,就算如今陛下碍于礼制,被满朝文武赶鸭子上架的封了个亲王,勉强让他压了忠王一头去,可是不亲就是不亲,除了这么个头衔,陛下给二儿子分配的宅邸、差事,哪个不比这倒霉老三强?
  再加上恪王自回京以来,便是公认的劳模,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先是治了两三个月的江洛水患,年夜饭都没来得及赶回来吃,如今被分派了刑部、工部的苦差事,也只是闷头干,埋在二部衙门里经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王府,平日里却从不邀功固宠,偶有人看不过眼,在朝上和陛下夸他两句,恪王殿下便会十分低眉顺眼的恭声回答,说他不敢自恃功劳,说他回京时日不长,于政务也并不熟稔,都是平日有了疑惑之处,便去请教兄长、请教太子,这才能够勉强不出差错。
  除此之外,平日里从不出头冒尖,简直像个隐形人。
  俨然是个拥立太子大哥,毫无非分之想、逾矩之心的老实人,怎么看怎么本分。
  和那个成天到晚整幺蛾子的老二,很不一样。
  可尽管恪王这样,又有个得宠的皇后母亲,却还是因着从小养在京外,和陛下没什么亲缘的缘故,没得过几次褒奖、也没得过几份赏赐。
  可见什么都是虚的,得了君父的欢心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叫人觉得,就连那已逝的长公主,虽然是个女子,也比她这爹不疼、娘不……呃,娘还是爱的弟弟,更受陛下看重。
  于是众臣看着被嫌弃的恪王殿下,眼神都不由变得怜爱了一些。
  这次西山弓马大会,陛下会带上他,大约也是看这个小儿子辛苦了大半年,这才终于良心发现了吧?
  陈府。
  案上摆着一张揪木棋盘,太子和舅舅对坐而弈。
  太子落了一子,道:“还是和舅舅对弈有些意思,旁人不是故意输给孤,便是干脆就不敢和孤下的,实在没趣。”
  陈国舅笑道:“殿下何必烦恼这个?他们也不过是不敢冒犯殿下罢了,若是下赢了,怕殿下不快,若是下的不够好,也怕殿下觉得他们是在敷衍了事,着恼于此。”
  太子闻言却叹了口气,忽然低声道:“舅舅所言不错……君心难测,左右都是臣下的不是,怎么做也不能讨得欢心,为人臣子,的确殊为不易。”
  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万人之上,只在君父一人之下,是以太子话里的君是谁,显然是昭然若揭了。
  陈国舅道:“殿下可是在烦心西山弓马大会之事?”
  太子捻着棋子抬眼看了舅舅一眼,笑道:“知我者,舅舅也。”
  陈国舅也笑了,道:“其实依我看,殿下倒不必太过忧心,陛下此举,可能也只是意在平衡,若说是殿下失了圣心,陛下又怎会带着殿下去弓马大会呢?”
  太子叹道:“就算父皇带着孤去弓马大会,也不能说明什么,舅舅且看,三弟不是一样也去,他又有几分圣心了?”
  陈国舅道:“欸,殿下此言就不对了,恪王与殿下,岂能相同,他是什么身份,殿下又是什么身份?您是陛下自小教养的东宫太子,刚满了周岁,便立刻昭告天下,立为国储的,陛下对您不可谓不看重,恪王虽说……也是皇后所出,又岂能比得上殿下元后所出,既嫡且长的身份高贵?”
  太子沉默了一会,却道:“孤担心的便是这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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