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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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多出几分自责:“都怪我这些年图自在,游离于朝局之外,不然还能帮上你。我都听说了,那些大臣讨厌得很,也难缠得很……”
  温贤将话锋一转,以袖掩唇,神兮兮地低声道:“我这次从莱阳带了不少打手过来,你看要不要……放心,不会打死,卧床三五个月是不成问题的。”
  瑟瑟哑然失笑:“那要是都卧床了,朝中这些琐事谁来料理?到时候女儿岂不是更要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温贤一忖,心道也是,郁郁地缩回脑袋,坐了一会儿,起身要告辞。
  走到殿门口,温贤又退回来嘱咐瑟瑟:“玄宁我是一定会看住的,你别操那么多心,多心疼心疼自己。还有……”他走到瑟瑟跟前,附在她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照顾好钰康,万一淮关那边出什么事,他就是你的依靠。爹这回儿是带着人来的长安,真到了紧要关头,爹和玄宁都站在你这边,不会让旁人欺负你的。”
  寥寥数语,却让瑟瑟眼睛发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好容易忍下去,声音却含了淡淡的哽咽:“我以为爹会怪我的,我不让您见娘,还让您看着玄宁,您一定会觉得我不如从前乖巧贴心,还变得特别讨人厌……”
  温贤一笑:“傻孩子,你没做错什么。就算是错,那也是玄宁那混小子的错。”他抬手轻抚过瑟瑟高挽的云鬓,满含怜爱柔情:“我女儿长大了,有心眼有手段,不光能保护自己,还能稳定朝纲,匡扶社稷。爹为你骄傲,怎么会怪你?不许胡思乱想了,记住爹的话,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瑟瑟重重地点头应下。
  她站在轩窗前,一直目送着父亲自云阶徐徐而下,慢慢走远。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强势冷厉的母亲会倾心于父亲,并将之视为一生的执念。想到此,她又摇头,生出些惋惜,这样的男人,难道不比权力地位更好吗?为什么不把他抓住……
  温玄宁此去济中诸事皆顺,本就是些不成气候的落地草寇,他带去数万精锐,不出一月便尽数剿灭。
  只是淮关那边出了些乱子,沈昭当初为了扫平瑟瑟身边的麻烦,将许多与温氏姐弟不合的朝臣带去随军。他们紧盯着温玄宁手里的兵权,济中的捷报刚刚传来,就有人按捺不住要沈昭下旨将兵符收回来。
  与南楚的战事正胶着,沈昭本就心烦,无暇理这些党派纷争,随手指了高颖去一趟济中,让他把代宣旨意,把兵符从温玄宁那里收回来。
  高颖此人素来倨傲张狂,又与温玄宁不和,两人在济中起了冲突,高颖灰头土脸地跑回淮关向沈昭告状,而兵符自然还握在温玄宁的手里。
  瑟瑟收到奏报时一阵头疼,问送信的校尉:“父亲呢?他就由着玄宁胡闹?”
  那校尉是温玄宁的心腹,毫不避讳,据实相告:“这一回,莱阳侯并不反对温大人的决定。”他顿了顿,又道:“娘娘不在济中,没看到姓高的嘴脸,着实气人,真是狗仗人势。”
  瑟瑟彻底没有脾气了,只盼望着玄宁早点还朝,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事情从头到尾透着蹊跷。
  阿昭为何要让高颖去宣旨要兵符?他明知道两人不和,长安既无天子坐镇,这兵符十有**是要不出来的啊……
  疑虑缭绕于顶,到了温玄宁凯旋还朝,瑟瑟才彻底弄明白。
  此役大胜,温玄宁自然志得意满,向瑟瑟讨要恩典,要加封追随他左右的中都郎将。据说在济中时曾遇匪寇突袭,玄宁险遭不测,多亏了这郎将舍身相救,才躲过一劫。自那以后玄宁就对他颇为倚重,两人同进同出,亲密无间。
  瑟瑟明面上应下温玄宁之请,暗地里让傅司棋去查了这中都郎将的底细。
  甚是奇怪,户部所存籍录里,关于此人的信息只有绥和三年往后,而绥和三年往前则一片空白,好像这之前没有这个人一样。
  瑟瑟这些年跟在沈昭身边学了些权术谋局,知道这样的情况多数是有人早已将这郎将收归麾下,抹掉从前的痕迹,是要他当细作的。
  她首先想到的是兰陵,一阵心惊,不敢耽搁,立马编了个理由让傅司棋亲自把这个人带进宫。
  起初这中都郎将还嘴硬,直到傅司棋要拔剑,他才松了口,让瑟瑟摒退了左右,只留傅司棋在侧,才不情不愿道:“娘娘,您错怪臣了,臣是陛下的人,是陛下将臣安排在温大人身边的。”
  说罢,他生怕瑟瑟不信,从袖中掏出一枚龙纹玉符,端高呈上。
  瑟瑟当然认得沈昭的贴身之物。
  事情瞧上去很是荒诞,可仔细想想,仿佛又必须是这样,所有的一切才能说得通。
  瑟瑟心中五味陈杂,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扫了一眼依旧迷茫的傅司棋,淡淡问:“陛下让你做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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