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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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敛袖而立,遥遥看向宫道,睫宇微垂,略带了几分低怅,道:“母亲一定会答应的,因为,她恨我。”
  “阿昭,事情是我们合伙干的,而母亲恨我远甚于恨你,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仔细想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对不对?人总是厌恶背叛者远甚于本来的敌人。”
  正因为此,她会考虑把真正的宋姑娘放出来,让瑟瑟这个‘假宋姑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知道自己该依靠谁。
  沈昭默然看着她,眸低神色复杂,好像有许多话想说,可过了许久,他只轻轻问了一句:“瑟瑟,你现在过得快乐吗?”
  瑟瑟将目光收回来,看向沈昭,面露疑惑之色。
  沈昭道:“我觉得……近来你对这些事参与得太深了,是不是可以再缓缓,你退回内帷,外面的事情交给我。”
  瑟瑟轻抬下颌,哼了一声。
  沈昭展开臂膀把她拢进怀里,摸着她的脸颊,喟叹道:“我把你娶回来是想疼你爱你的,可现在却要你陪着我披荆斩棘,血雨厮杀,虽说一路长胜,可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啊。”
  瑟瑟由着他摸,甚是无奈道:“我躲在你身后,让你疼我爱我,围绕在我身边的那些凶险就不存在了吗?不去面对,危机就会自己解除吗?”她连连反问,最末还加了一句:“阿昭,你怎么能这么天真。”
  沈昭:……
  他加大臂力,紧锢住瑟瑟,凑在她耳边,凉凉道:“你现在来嫌弃了我,是不是?”本想吓唬吓唬她,可说话间嘴唇碰到了她的耳廓上,那软滑柔腻的触感伴着发间一缕清馥香气盈然传过来,带着极具蛊惑的风情,引得沈昭心猿意马,暂且将恩怨抛下,专心做正事。
  瑟瑟被他亲得很是迷茫,到被沈昭打横抱起,抱进了绣帷里还是一阵发懵,刚才不是还在说正事吗?怎么就这样了……
  帷帐低垂,轩窗半开,香鼎镂隙里飘出轻袅香雾,冲散着殿内那有些暧昧的甜腻的气味。
  瑟瑟软绵绵地躺在榻上,任寝衣轻纱顺着榻沿铺在地上,疲累地睁开眼,见沈昭正披散着头发,坐在榻边,将手搭在了她的脉上。
  “皇帝陛下,你诊出什么了?我是不是怀小宝宝了?”瑟瑟倦懒一笑,打趣。
  沈昭不理她,专心诊了许久,额间皱起几道纹络:“我倒没诊出有孕,但诊出气虚湿寒,肝功有亏,温瑟瑟,我不让你熬夜读那些破书,好像我在害你一样,年纪轻轻的,就可劲儿糟蹋自己的身体吧。”
  说罢,他起身掀帘而出,把魏如海叫到跟前,低声吩咐了些什么,魏如海得令出去,他又掀帘回来。
  瑟瑟忍着一身酸痛从榻上坐起来,撒娇地攀上他的肩膀,笑问:“那我怎么看你经常彻夜批改奏折,你怎么没事啊?”
  沈昭把她拉进自己怀里,道:“就你那小身子骨,能跟我比吗?”他当年可是伏九寒暑被他母亲逼着苦练武艺,强健体魄的。
  想起母亲,沈昭的目光微缈,心里的某处又开始隐隐作痛,随即便生出了深无边际的恐惧,紧握住瑟瑟的手,道:“以后子时之前必须得睡,太医院开的药你也得喝,还有……那些书我给你分分类,制定个读书章程,定好了每日里看多少,不许看多了,你不要着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他见瑟瑟一脸的不以为意,又神色凝重地补充:“别忘了,前世你是怎么……”死的。
  他不想说那个字,太不吉利了,可是不提,瑟瑟又是一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态度,着实让他着急。
  瑟瑟枕在他怀里愣怔了一会儿,收起一脸的吊儿郎当,起身抱住他,娇声道:“阿昭,我都听你的,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死。”
  沈昭抚着她的发丝,黑发如瀑,垂洒下来,将瘦弱的身体包裹住大半。他这么搂着瑟瑟,越搂越紧,像要把她嵌进怀里。
  瑟瑟直觉他又想起了那些往事,甸甸的压在心头,总也难释怀。有些心疼,便想嘻嘻哈哈地打个岔,笑着问:“那你还诊出什么了?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小宝宝?非要像前世似的,等到明年啊?”
  沈昭的环住她的胳膊一僵,呢喃着说了几个字,瑟瑟没完全听清,大约是‘虚’、‘损’什么的,她疑惑道:“说什么啊?大点声。”
  却察觉沈昭的脸颊微微红了,一片烟霞自耳边漫到颊边,目光闪烁,低头轻抚住她的小腹,稍用力挤压,问:“疼不疼?”
  瑟瑟‘咝’了一声:“疼。”这一回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羞恼地推了沈昭一下,嗔道:“这都要怪你,小野狼。”
  沈昭罕见地全盘接受批评,没有反驳。
  年少气盛啊,内帷里这点事,尝到些甜头就神魂颠倒,总想一个劲儿地尝,乃至于放纵无度,毫无节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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