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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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诸多恩怨纠葛,在他的嘴里,只化作寥寥数语,措辞克制简练,只是内容太过惊心动魄,饶是沈昭的叙述再平淡,仍旧把瑟瑟说得愣住了。
  “……这也太……太……”瑟瑟只觉词穷,搜寻了许久,才衷心感叹:“太刺激了。”觑看到沈昭那难看至极的脸色,她倒吸了口凉气,抚着胸口,耷拉下脑袋,很是惭愧地喃喃道:“对不起,阿昭。”
  沈昭眉眼间甚是冷淡,道:“这恐怕不是一句对不起能解决的。”
  瑟瑟如被霜打了的茄子,颓然看向他:“那你想怎么样?”
  沈昭伏在案几上的手紧握成拳,绷得骨节凸起,森然发白,看得瑟瑟害怕极了,默默后移,用眼角余光为自己规划好了逃跑路线。
  谁知他杀意凛然地握着手,过了一会儿,自己松开了,神色依旧冷凝,可眼底映入烛光,看上去有少许的温度,他耐着性子看向瑟瑟,重复:“把你的梦再说一遍,能多详细便多详细。”
  瑟瑟不知沈昭为什么如此执念于这两个梦境,兴许是他察觉出了哪里不对——瑟瑟依言说得细之又细,等到说完了,她自己也察觉出些蹊跷来。
  虽然听上去两个梦境讲得是一回事,但其实很不同。
  瑟瑟的梦,宛如一出失了声音的皮影戏,十年光景匆匆而过,既模糊又破碎,只能依据画面猜出大致意思,唯一声音清晰的,便是沈昭在昭阳殿里质问她的那句话。
  而沈昭的梦,却只有那么几个片段,只十分详细清晰地讲了一件事——瑟瑟背着他偷人。除此之外,前无因,后无果。
  事实上,两人的梦都没有因果……只说了他们最后走到了那一步,没有说为什么,甚至没有说两人的结局是什么。
  若这是前生,所有的悲欢离合是两人共同经历的,可为什么入到梦里,却是如此的……别扭。
  瑟瑟见沈昭拧眉沉思,缄然不语,试探着抻出头,问:“你可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沈昭舒开眉间褶皱,摇了摇头:“说不上来。”
  他犹豫了少顷,道:“若这是我们的前生,不会止于此,我们还会再做梦的。”他抬眼看向瑟瑟,“若是再做梦,一定要跟我说。”
  瑟瑟轻轻点头,心里却在想:万一我梦见更香艳的场面,那可怎么说啊……
  沈昭却好似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冷绷着脸,道:“不管你在梦里穿没穿衣裳,穿了几件,房里有没有藏男人,藏得离你多近……”
  “好了,阿昭!”瑟瑟哀声恳求:“别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阿姐快要羞愧死了。”
  沈昭瞥了她一眼,道:“还有最后一件事。”
  “什么啊?”
  沈昭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自己跟前,目光凉凉划过她的鬓侧、眉梢,最终落到了那双艳极媚极的漂亮眸子上。
  “我送你的《女诫》,得看。”
  瑟瑟在他怀里,举起小拳头,甚是诚恳地保证:“肯定倒背如流,背不过绝不出门。”
  沈昭这才稍稍有些满意,柔缓了神色,松开瑟瑟,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今夜月色极好,玉轮高悬于天边,风静少云,幽远宁谧。
  瑟瑟凝睇着沈昭那如精刀雕凿般的俊秀侧面,轻声道:“阿昭,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梦里的那个我……是不是很过分?”
  问完了,她才觉得真是废话。
  梦里是何情形,沈昭早就都告诉过她了,过不过分她自己心里没数么?
  沈昭果然没理她,只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瑟瑟扭捏了一阵,忍不住又开始絮叨:“起初我做这个梦时,很害怕。因为我在梦里看见我背着你偷人,然后你想要掐死我……后来又无意中知道,母亲可能跟宋家旧案有关,所以更加害怕,怕我们最终会走向那个结局,所以我才想退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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