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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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沈昭,一句话就把瑟瑟的老底揭了。
  她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说:“这不是闷得慌嘛,寻思出去逛逛……”
  沈昭只觉胸前怒气翻涌,想要发作,可看瑟瑟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觉心疼,缄默了许久,终究是怜惜和担忧占了上风,握住瑟瑟的手,温声问:“他有没有伤到你?”
  瑟瑟摇头:“这徐长林还算是个君子,绑我的人都是他麾下那会些武艺的姑娘,没让男子近我的身。”
  沈昭神色稍有缓和,以带了几分诱哄之意的柔隽声调道:“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瑟瑟轻叹了口气。
  再不能说,也说到这份上了,若是继续藏着掖着,真要把沈昭的疑心病激出来了。
  她捧起茶瓯抿了一口,道:“他以我做要挟,我娘不得已见了他一面,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徐长林就不再纠缠了。可我没想到,他明面儿上不纠缠,却暗自守在公主府外,也不知是打的什么算盘。”
  沈昭额间皱起几道褶痕,也似是不解,沉思了片刻,蓦然舒开眉宇,起身道:“咱们回去吧。”
  茶寮里的皮影戏已落幕,应当是场好戏,观者面上皆有意犹未尽的之色,仔细辨之,似是还带了些许的怅惘凄婉。
  也对,这本不是什么才子佳人旖情脉脉的戏码,演绎的是乱世烽烟,刀刀见血,能引出人心里的几分悲怆,才真正算是一出好戏。
  沈昭扶着瑟瑟上了马车,循着来路离开,直奔长安。
  瑟瑟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婚没逃成,还被当事人给抓了个正着,想着出来玩玩,结果被人把话全套干净了。
  唉,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
  沈昭眼瞧着瑟瑟一路长吁短叹,恹恹寡欢的模样,想引她多说几句话,见马车驶出了西河镇,镇门两侧的石瑞兽越来越远,稍一思忖,道:“你知道吗?南楚使团眼下就歇在西河镇。”
  瑟瑟有些茫然:“不是说快要到长安了吗……”
  她一顿,突然意识到徐长林身为南楚副使,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秘密进入长安去求见她的母亲兰陵长公主了,照此推算,按照正常的行程,他们早就该到长安了,为何却耽搁在西河镇?
  沈昭见引起了她的兴致,不觉唇角微弯,道:“据说是南楚正使高士杰身体抱恙,恐君前失仪,故在此处稍加休整,择日再入京。”
  这就更奇怪了。
  南楚国力虽弱,但不至于朝中无人到这地步,要派个病秧子来出使大秦吧。
  瑟瑟琢磨了一番,看向沈昭,问:“真病还是假病啊?”
  正使高士杰是宋玉的旧将,副使徐长林又为宋家旧案在奔走筹谋,难保他们两个不是商量好了,一个装病领着使团徘徊在西京外,一个悄悄遣入长安暗中行事。
  沈昭却道:“我的探子来报,这位高学士是真的体虚气弱,身染沉疴,从南楚到大秦一路汤药不断,不像是假的。”
  “那都这样了,在家里好好歇着就是,还揽这种舟车劳顿的差事做什么?”
  沈昭目光微散,缓慢道:“或许是有放心不下的事吧。”
  瑟瑟熟悉他所有的表情,每当阿昭心里揣着事、难以纾解时,便是这么副如云深雾绕、难以捉摸的高冷寡绝面孔。
  她左思右想,直到听到马车外由静寂转至喧闹,料想已经进了长安城,才语重心长地道:“阿昭,我知道你聪明,主意大,认定了的事旁人也劝不动。但我还是想提醒你。”
  沈昭一怔,自遐思里走出来,目光温柔,一眨不眨地凝睇着瑟瑟,宛如等候垂训教导的小儒生,满面认真虔诚之色。
  眼见阿昭这么配合,瑟瑟难得从久久被压制的憋屈里找到了一丝丝作为姐姐的尊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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