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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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夏季山的讽刺,郝升梗着脖子抓住时机,大声道:“我第一个就第一个,你也别借着虎皮威风,自己什么水平你心里有数!”
  “郝师兄厉害,小弟才入门三年,不敢和你比!”夏季山抱拳致意一下。怂的自在,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郝升冷哼一声,脸上的肉因为动作抖了抖:“你叫个比你小的人叫姐,还……”
  郝升说到一半息声,看着赵雪槐扫过的冷厉视线,郝升讪讪地坐下。
  夏季山笑着冲赵雪槐挥挥手,回头又乐呵地和几个与他一样中二的青年商量“大事”。
  张放看着,心里更犹豫了。最后还是瞥到了有着光荣勋章的a省大师兄才做下决定,他就抢在大师兄后面上。若是前面真的人太多,他就放弃,回头再寻机会和赵道友切磋。若是人少,那自己再上去试试。
  给弟子们一刻钟功夫的准备时间,宣布消息一刻钟后,泽市会长一个纵跳跃身上了中心位置给比斗准备的大木台上。
  他朗声道:“昨日友谊赛,所有人都参与其中。今天只择优秀弟子前十,大家可以自行挑战。只切磋,注意分寸。手下无分寸的,会剔除整个省份下一次参与玄青会的名额。”
  事关一省之事,弟子们心里一沉,收敛了一些急躁不耐的心思。
  “请前十弟子到前面来。”泽市会长报出十位弟子名字:“赵雪槐、张放……。”
  赵雪槐等人走到大木台前。从第十位的弟子开始,有人上台挑战。
  往年个人赛挑战这时候都是最为激动人心的,因为这种个人形式的竞争更具有强烈的感官刺激。但不知今年是不是因为出了赵雪槐这一个怪胎,众多弟子看着后面几位弟子的挑战也兴致缺缺。
  直到进行到第四名a省大师兄的挑战气氛才热烈起来,众弟子给自己看中的胜利者呐喊加油,声音惊得方圆内外鸟都扑腾着翅膀飞走。
  大师兄还是大师兄,即使是a省弟子的单人能力不出色,大师兄还是有惊无险地挺到了最后。
  而后排位第三、第二的弟子都被挑战完,重头戏来了!
  轮到了赵雪槐被挑战,众人好奇的目光四处看着,像是在说:谁上啊!快上!
  其实很多人这时候才真正看清了赵雪槐的样子,她这些日子长到了一米六五,在女性中算不得个头低。但是因为骨架小的原因,看起来还是瘦小的一只,带着点脆弱的意味。
  可外表迷惑不了我们!昨天近距离见识过赵雪槐手段的众人心里这般呐喊。
  赵雪槐上台没多久,第一位挑战者上去了。
  第一位是位女道友,看着比赵雪槐体型更小一些。但是这位女道友手里提了一把无锋重刀,简直不怒自威。
  夏季山看着道:“第一个居然是姑娘,那家省会的,记下记下。如果这家上的人多,我们就记仇!”
  听着自家徒弟的话,气旋子回头瞪了一眼,眼里写满了“你给我老实一点!”。
  夏季山嘿嘿一笑,态度良好,但是坚决不改,低头和记名字记人的那位道友挤在一块。
  夏季山的目的就是把话放出去,惊住一些要面子的省会而已,至于记仇?下一届又换人了,记仇有什么用。一般来说,玄青会名额有限,就算年纪没到师长们都更倾向于换一些带着长长见识,除非手里是在是没有带的出手的新弟子。
  台上。
  赵雪槐手里拿的是把桃木剑,两人抱拳见礼后,就直接刀剑相对。
  重剑无锋,可是重剑有重量啊!挥刀的女道友手臂上肌肉鼓起,每一下挥得稳当,令得赵雪槐招招都要覆盖灵气在桃木剑上。
  若是没有灵气覆盖,只怕桃木剑顷刻功夫就会碎成渣渣。
  赵雪槐且战且躲,连过了十来招才摸清这道友的路子。刀法娴熟,可是对于赵雪槐布下的减速阵法等等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断定是个半路出家且善于使刀的道友!
  心里有了成算,赵雪槐换了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掐动法诀。
  三招过后,赵雪槐一个连动阵法的法诀已成,嘴里喝道:“起!”
  随着这声响起,那女道友就被风托着出了木台。对方有些惊慌地喊了一声,停在地上时脚下却稳当。
  感觉到似有风托着手臂,那女道友对着赵雪槐又是一抱拳,笑着道:“道友客气了!多谢指点。”
  赵雪槐回以一礼:“是道友谦让,多谢!”
  打架就打架,还客气上了。另一位男道友不爽地喝道:“客气什么,今天就是要把你打下台!我赵武来!”
  说话,赵武脚下响出一声,两下跨步上了大木台。
  赵武刚喝了一声,觉得自己气势正宏,当下话不多话,直接挑着自己的桃木剑就对着赵雪槐刺去!
  赵武早看出第一位女道友的大刀没什么灵气,当下自己动剑,那是带着满满灵力刺出。他手中桃木剑刺出之时,隐有破空之声。
  对着这种以为自己很厉害的,赵雪槐偷偷给自己在背后拍了一道轻身符。个人赛上,拍符是允许的,不过每场的符箓数目有限,只有几种普通符箓,赵雪槐的第一张符箓就给了赵武了。
  拍了轻身符,赵雪槐控制着速度和靠近赵武。待到两人桃木剑对上,赵雪槐速度猛地加快,一闪而过。
  赵武眉峰一挑,反身又是一招。随着他这一招剑招使出,还有一张五雷符伴着剑风一起出去!
  赵武觉得自己这一招使得极好,昨日里赵雪槐就是这么算计他的。
  但他无知无觉赵雪槐的五雷符放出,赵雪槐却是能从灵气波动里察觉一样。
  当下赵雪槐借着速度的便利,临空而起,踩到赵武肩头!
  察觉到重量,赵武猛地抬头,一脸惊愕。
  赵雪槐的桃木剑搁在对方的脖颈,仿若好声劝慰般柔和道:“道友,三百年前是一家,相煎何太急!承认了。”
  对方居高临下,赵武却是被踩在脚下。当下赵武面色红得发紫,不管赵雪槐还在他肩上,问道:“你为什么跳着躲开?按理你前几招不该怎么冒进!”
  赵雪槐喜欢谋而后定,但她没想到自己小小的习惯被一个冒进的家伙发现还用上了。
  赵雪槐笑着从对方肩头跳下,脚尖踩地,实话实说道:“你看起来很好欺负,我就没观察了。”
  “你、你!”赵武气呼呼地,狠话放到一般戛然而止,转身冲下台。
  赵武一下台,兄弟们拍肩安慰,其他人却是看着他笑。那些笑声刺耳,像是扎在赵武心上,可作为当事人,赵武最能知道自己的水平。
  他刚刚就试着反驳,可他能反驳什么?对方一改谨慎习惯,作风大胆起来,难道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好解决,而是因为自己鼓动了对方的战意?不如人的认知让赵武无力反驳,他要看看他和对方到底差了多少,差在哪里。
  赵武挺直背,对着笑声不躲也不闪,站在台下继续看台上。
  瞧见这幕,倒是看台上赵武的师傅露出了笑意,败而不馁,后知学,这心性必有所成。
  赵武只引起了不到一分钟的关注,算上前一位女道友,五分钟内赵雪槐胜了两回。
  台下的弟子看着台上站着的赵雪槐,细细碎碎的声音讨论着,对于赵雪槐的连胜觉得感慨。同样是弟子,怎么这人就到了他们想象不到的水平呢?
  过了足足一分钟后,第三位挑战的弟子白旗才上台。
  白旗一露面,台下就有喧哗声响起。
  高位的看台上,眼神不怎么好的b省会长问道:“怎么了?谁上去了?”
  a省会长给他解答:“是排第九的白旗,昨天差点就护住了会徽,是个老成的。”
  郑濂看着乌泱泱的人头心里有点想叹气,这么多人,打到啥时候去。早知道干脆无耻一点,认输得了,反正还是会被轮下去的。
  郑濂的部分想法和其他省会会长一样,大家估计着台下的弟子,把赵雪槐打下去才会罢休,不过到底上去几个人挑战才能达到目的,就没人能猜得准了。
  白旗人确实老成,长相也是老实敦厚的。上台来对着赵雪槐客客气气地抱拳,然后还把自己的趁手的法器换了一把普通无奇的桃木剑,摆明尽量不占赵雪槐的便宜。
  虽然总归是占了前面上来过人的便宜,但白旗这种做法得了众人认可。台下弟子也是服气白旗为人的磊落和坦荡。
  赵雪槐看见这人就皱眉,这位老兄水平不错,而且基础功扎实,就一个词——磨人。
  接下来的十分钟,白旗也掩饰了他磨人的功底,一招一式稳扎稳打,性格谨慎地防住了赵雪槐好几次突袭。
  每一次白旗险中稳住,台下就一片叫好声!为他加油打气!
  赵雪槐听得苦笑,她不就玩得开心了一点,至于把她当共同敌人吗?
  不过这样被磨的时间久了,对自己实在很不利啊。感受着流失的灵气,赵雪槐吐出一口浊气,提剑再下狠手。
  赵雪槐面色冷峻,一套连击的剑招接连用出,气势如虹。
  在密不可防的剑光中,白旗终于遗憾地被扫到台下。
  白旗这回撑了十分钟往上,掉下台来也收到许多掌声,几个不认识的人靠得近就扶住了他。
  白旗谢过两边人,对着自己省会那边挥挥手,然后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一边喘气。
  白旗给赵雪槐留下的印象是磨人,那赵雪槐给白旗留下的印象就是恐怖两个字。他使尽全力,却是只能做个防守的堡垒,躲过那几次场中变动已是耗尽了白旗的心神,最后一连套的剑招袭来时,白旗觉得自己腿脚都是软的!
  剑招中霸气外显,强势地就将白旗扫落到底。但转瞬之间,待他落地,那霸道的剑风瞬间化为无形的柔风让他得以站稳,让人来扶。
  白旗喘着气,看着上去的红脸蛋大师兄,兴奋得又来了精神头。和台上赵雪槐一战,白旗觉得自己虽然辛苦但也收获不少。对于接下来上场的大师兄,白旗觉得两人对战会比他在场上更精彩!
  大师兄这回算不得强势,他名次排得前面,刚刚也被人连番挑战,眼下对上赵雪槐是八两对半斤,只占了三两的便宜。
  要说整个玄青会里,在赵雪槐这里吃瘪最惨的就是这位大师兄,现在人称“红脸蛋”或者“年画童子”,冲着这两外号,大师兄就恨不得去咬赵雪槐两口。
  看着对面投射而来的愤怒目光,赵雪槐有些心虚,看着对方的红脸蛋移开了目光。
  大师兄板着脸,正经道:“请赵道友赐教!”
  “道友请!”赵雪槐起手一个剑花,眉宇间英气更胜。
  年轻人精气神足,往往看着就朝气蓬勃。人们往常所见,那些更爱运动的人,会显得更为精神。到了赵雪槐这,这种切磋也让她身上的好胜心更胜从前,整个人更为张扬英气。
  双剑相击,第一下赵雪槐手就抖了一下。对方下狠手了,剑身上加持了赵雪槐消耗不起的灵力量。
  a省这大师兄在剑招精密老练上不比白旗,但他找到了自己优势,歇息良久,他虽然状态不够好,但是灵气却是恢复得比一直在被挑战的赵雪槐多得多。
  既然不顾车轮还要上来,那就以己之长攻彼方之短!就消耗对方的灵力,看你如何应对。
  大师兄一言不发,每一招用尽全力,两剑相交间,竟有金属撞击的铿锵之声响起。
  底下夏季山原本还在笑对方的脸蛋,但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僵住,目光认真地看着场中。
  木台下的声音也不约而同地停歇,安静得满耳都是台上传下的声音。
  泽市会长摸摸胡子,看着每一下攻击用尽全力的男弟子,不由得担心道:“会不会失控?”
  这般用尽全力,怕只怕最后一下没控制住伤到了对手的弟子。泽市会长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往届这种情况都需要严重注意。
  a省会长拍拍道袍,起身道:“老夫去看着。”
  台上一人是a省的人,a省会长过去也不置可否。他一走,泽市会长把目光移向郑濂。
  郑濂笑着摇头:“我不用去,雪槐有分寸。”
  泽市会长服气了,起码对方淡定成这样也不容易。目前场上可是四连战了,以一敌三,还能敌四敌五吗?
  “锵!”又是一声响,隐约可见两道火光闪过。
  赵雪槐抿紧唇,又躲了一步。
  她一躲,对方就和闻到血味的鲨鱼一般紧随而上,一步不松。
  赵雪槐吐口气,飞起跃过对手,手里的剑翻飞了个方向。
  仔细去看,她换走的那一面已经坑坑洼洼,看起来被狗啃过一般,实在惨得很。这是赵雪槐控制灵力输出的代价,如果此情形持续下去,赵雪槐桃木剑的另外一面也要被大师兄“啃掉”。到时候,她兵器若是断了,再用完符箓就是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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