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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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外面一排的电动按摩椅上等他,挑高一边眉毛,表情依旧是略微不耐烦的娇俏,正在无聊地拍着沙发扶手。
  “睡的怎么样?”她笑着问。
  周津塬停在原地,望着她。
  赵想容看他也不主动走过来,也不回答,未免觉得无聊。夜已经深了,她跳下椅子,准备按电梯走人。他这时才快步追过来,从她身后无声地圈住她的腰,搂住她。
  她趔趄了下。周津塬的手臂勒得非常紧,仿佛怕她在空气中骤然消失,又像他心里圈禁的鬼客扑出来,用一侧羽翼盘踞地盘。
  随后,周津塬把她身体扳过来。
  “赵想容,”他低着嗓子唤她,两个叠字,随便念出来,仿佛属于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容容,容容……”
  赵想容眨眨眼。她望着他的薄唇,鼻子,那一双在明亮处都熠熠生彩却又很难被明亮所全部照亮的寒冷眸子。
  周津塬顿了顿,他问她:“容容,我能不能就留在国内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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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昕和苏秦终于打听到他们母亲的遗体去向。
  最近又开始下雨。
  雨水打得苏昕卧室窗外的叶子哗啦啦作响,雨幕细密,夜里很热也很黑。她觉得像老天爷陪着自己流泪。
  殡仪馆说死者已经火化,骨灰发回户籍所在地,也就是他们老家。姐弟俩也没问怎么回事,急急地买火车票,准备赶回去。
  苏昕跟大学请了假,苏秦则把口播的课停了,孟黄黄依旧没接他电话,他就发语音,絮絮叨叨地连续发十几条。
  苏昕在母亲去世后又暴瘦,腰如细柳般一握就倒,但她涂了之前买的口红,加上年轻,总有股细微萦绕的生机。
  她咬唇从大学教务处出来,轻声跟苏秦说:“我要是跳下楼,一了百了。”
  苏秦放下电话,跟他姐说风凉话:“大学每年都有人跳楼。听说,今年你们旁边的院校就有个女研究生跳楼,摔坏脑子失忆了。纯属有病!”顿了顿,又期期艾艾地说,“回老家给妈举办葬礼,至少要几万,我没钱了。”
  苏母去世,但留下了小十万的国库券,全是以苏秦的名义存的。还没到期。
  苏昕的手头也有一笔钱,周津塬扔给她的。苏秦想让他姐用这笔钱,为母亲举办葬礼。
  苏昕被她弟弟这么一问,厌世的心就淡了。她如果死了,苏秦又多了笔收入。这世界,真是铁石心肠和厚脸皮的人活得久?
  苏昕冷笑说:“我也没钱。我们回老家把妈的骨灰取回来,把她带在身边。”
  苏秦畏惧地呆住。他想到母亲的去世,也忍不住哭了。
  姐弟俩都红着眼圈。苏昕一言不发,直到中午和弟弟坐上火车,火车启动,苏昕把头靠在车窗上。
  她还试着给周津塬编辑短信:“你之前借我的钱,等我安顿一段时间,会继续还给你……”
  编辑很久没发出去,苏昕看着手机屏幕熄灭。
  周津塬之前把她丢到电梯,垂眸看着她。
  男人白皙的面庞有着眼袋的下垂痕迹,那眼神就像栓在脖颈间的绳索,苏昕感觉她要是敢站起来,他就会再把她踹倒。他绝对能漠然地垒着白骨,去主宰别人的命运。
  她迷茫地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前途。
  与此同时,孟黄黄穿着小礼裙,戴着一顶镶满粉钻的发箍。她叉着腰,在布置得极其精美的侧厅走来走去,一条一条地听完苏秦声泪俱下的语音哭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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