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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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他答得很利索,没有追问,没有责怪,没有戏谑调笑,仿佛只是答应她再添上一碗饭般。
  她真的摸不透他。
  这个人心里想什么、做什么,都那么难以揣测。
  上玉:那就别猜了,管他毛心思,自己的目的达到就成。
  她也没了胃口,拿巾子抹抹嘴:“那好,我吃饱....先走了,多谢你的午膳。”
  跑出了几步,又想到什么似的:“...那些花,”纤手往外头指了指:“原本我是想有个名头,方便同她们打成一片儿,但好像...有点过火了,对不住,之后我会好好照管它们的。”
  说完,她就出去了。
  殿中很静——
  男人维持一个姿势,不知何时探手扶额,连他自己都讶然,放下手,看着尚未收拾的长案,薄唇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其实,他倒希望她猜猜。
  但他知道,她不会。
  之后的日子,上玉安安稳稳地做起正经侍女,除了大早上起床痛苦些,其余都还不错。
  头几天,宫人们私下切切察察,只说侯爷突然冷遇她,是因为她无法无天,公然撸秃了大殿中的花树,引得他勃然大怒所致。
  这个理由足够恰当有分量,毕竟在上位眼中,区区一个女人怎能与自己亲手养育的植株相提并论。
  宫人中不乏同情的,也有刻薄的,总归是议论了几日,笑了几日便罢了,上玉混在一群女侍中泯然众人,并且因为上回摘花的事,那一小批宫人心存愧疚,对她颇为照顾
  如今也没人称她为“娘子”了,有洒扫的事儿便拉着她一起干,她们还会时不时宽慰她,让她“千万想开点”。
  自从上次一顿午饭后,华阴侯和她就没有再单独相处过。
  他总是行踪不定,有时候大半天都不在,有时候有一连好几天都呆在殿中,后头小厨房常日里飘着一股子药味,他几乎每天都要喝药,有时候她在外头,能看到黄钟苦着脸,原模原样地把药端出来。
  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在苑中看书晒日头,她给那些小植物浇水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但并不找她说话,仿佛眼中只有那些植物,想来他也听到了那些传言,知道怎么做才最适宜。
  虽然心里仍旧有点隔应,不过上玉很懂的给自己找乐子,总归她已经不是她们眼中的“特权阶层”了,很容易跟大家玩在一起,每日工作之余,她教她们投壶,直接用树枝投进小厨房盛水的铜壶里,比次数,投进去最少的就得给其余几人洗衣服,因为这个游戏新奇有趣,吸引了不少的宫人内侍,大家做完手边的活后,或是玩上一把,或是旁观,总归是热闹了一处。
  作为发起者的上玉,也越来越受底下人欢迎,甚至于有几个人开始给她出主意,希望她能重新获得华阴侯青眼,再利用侯爷的宠爱,让她们每日多玩一会儿。
  上玉:......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其实她心里清楚,允许大家这么肆无忌惮,他已经偷偷给她放水了。
  充实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开始的玩心淡下去,焦虑的情绪冒了头,至于原因么,自然是目下的处境......
  似乎,过分安逸了。
  若那群人真的对她虎视眈眈,那么新殿那儿总该有些风吹草动,然而鹞子每两日一报,都是风平浪静之语。
  她不觉得那群人会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顾忌,如果他们已经知道她是孟安的女儿,就该明白,即使她消失,大辰皇室也不会轻易对丹熙发难。
  想想真是讽刺,自己莫明其妙成了王族争夺九州的工具,最后能够倚仗的,竟然还是只有他。
  他虽然骗她瞒她,可确实没有伤害过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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