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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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就是怀着身孕的身子,虽有一点幻术底子,但多年不曾好好修炼,洗去铅华的脸上有些苍白无色。
  莨大姑姑正替她一下一下地按揉着紧绷的额角,轻声问她:“娘娘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殿中燃了荥瀚国独有的草药香,据说对护胎裨益极大。”
  小鎏氏不欲用力,她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就是气声。
  “方才沐浴察觉又有些出血,许是累着了。”
  她说这话时,周定鹤从外头来见她。
  小鎏氏眯着眼,等周定鹤开口。
  周定鹤跪在地上,膝行而来,在小鎏氏腿边不轻不重地替她捏着站了一天肿胀的小腿,乖顺无须的粉脸上染着笑,小声禀报:“娘娘可知咱们的人在东宫听到了什么?”
  小鎏氏一下子睁开双眼,重重“嗯?”了一声。
  周定鹤附耳去,一五一十地细细道来。
  小鎏氏冷冷哼一声,瞥了眼周定鹤,“你知道该做什么的?”
  周定鹤讨好地一笑,对小鎏氏道:“娘娘放心,那奴才?”
  “退下吧。”莨大姑姑见小鎏氏又重新闭上了双眼,当即会意出声道。
  周定鹤称是,转身离去。
  他踏出小鎏氏寝殿后,朝着西偏殿行去。凌绮雯曾教他的水系幻术中有一门窃听的幻术,可以用灵韵池中的灵气作成触角,插放在周身百步之内。
  因而周定鹤虽离开寝殿数十步,却仍旧听见——
  莨大姑姑:“恭喜娘娘,太子定是对失了监朝权不满了,咱们等着他出错就是了……”
  小鎏氏:“本宫亲手养大的他,他怎么会轻易出这个错?”
  莨大姑姑:“许是和表姑娘说的一样,那鱼魅惑了他?”
  小鎏氏:“或许吧。这事给周定鹤去做,你?”
  莨大姑姑:“奴婢心里知道,娘娘心里最疼奴婢的。”
  小鎏氏:“他不过一个阉人,本宫当年捡的野狗,不值得放在心上……”
  阉人,野狗……周定鹤颊上肌肉抽动,双肩僵硬,他捏碎传音镜上的雕花彩饰,下了最后的决心。
  ···
  第二日后,太子睡至日上三竿,今日恰逢休沐,他由着舟崖和浣瓶替他更上一身便装,特意看了眼被放在九龙雪璃碗中的时九柔。
  “今日出宫,去佩安侯家中走走。”
  太子特点了浣瓶,对舟崖道:“替他记上档,他从未随孤出过宫,今日你俩一道。”
  浣瓶很是欣喜,舟崖却犹豫未开口,只遵命称是。
  他心里有些隐约的担忧,但见殿下面色淡如凉月,更是担忧。
  那佩安侯,是个顶顶有名的纨绔,老佩安公离世得早,他恰蒙祖荫才得了爵位。太子与他早年在昭明殿一起进学过,已多年往来平淡,今日是为何?
  舟崖肚中百转千回,不知替他家殿下操了多少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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