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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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良澈重新站起身,几步退到窄小的气窗下,拿出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母妃可能忘了最后一次看我睡着是什么时候了。但我记得,那是个像今夜般的晚上,月凉如水,母妃被父王赏了一个簪子,高兴地戴在头上哄我入睡……”
  “你要干什么!”贤妃的声音陡然拔尖,我觉得再也不是看热闹的时候,和莲妃飞奔过去,可回良澈的匕首分明已经抵进心口,匕首尖倾斜朝下,丝毫没有停顿的趋势。
  尽管他已经看清贤妃担忧的脸庞,却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自我了断。可能在这些年与自己母亲的僵持中,疲倦透了。
  又可能,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诸多念头让他停不下来,包括贤妃身为母亲最后的嘶吼:“儿啊——”
  幸好我有身不缚影,接近大成的功力使我抢先一步,一掌轰开了铁栏杆,残影还留在烛火照亮的墙壁上,下一刻人就行至回良澈的跟前,劈手攥住匕首的锋刃,让它始终不能前进一寸。回良澈又惊又怒:“叶扶?不对,滕摇,怎么又是你。”
  我唏嘘道:“你要吓死个谁啊。”
  “我自杀还不行么。”他孩子气的道。
  “不行。”我笑了笑:“还需要你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不管你死活。”
  贤妃被回良澈映红的胸膛吓得背过气,莲妃赶紧扶住她保养良好的身子,很平静地放在地上,使她不至于仰头着地。
  回良澈见莲妃没死,好端端的站在面前,紧接着抱住了她。我被莲妃和回良澈之间暗流挤得胸口发闷,拍拍莲妃的肩膀,让她注意分寸,尤其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
  莲妃点点头,我识趣的出了天牢,一个人坐在屋顶发呆。
  像我这样无父无母的,幼年常羡煞旁人的母亲,福利院的孩子只有温饱,鲜少遇到温暖。尽管来领养的大人们总是言辞凿凿地保证会善待小朋友,但饱受世态炎凉的孩子们也很难对人敞开心扉,一来二去,沟通少了,大人们也就不耐烦了。
  叶真告诉我,为人父母是一件辛苦的事,可惜不是每个人都会慎之又慎,他们将孩子的到来称作“天赐”,却没想过这只是父母的选择。
  我不太懂贤妃对回良澈的情感如何,也不好评判之间的是非对错,只是觉得,若以后有幸做人家的父母,一定要慎之又慎,坦诚相待。不要胡乱寄托希望,更不要以父爱母爱的名义,去绑架,去勒索,去佯装着爱他。
  其实爱与不爱的,都是自我感动罢。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宸妃和白端。一声叹息。
  屋顶下有人轻笑:“你在感慨些什么?”
  我将白端温和从容的面色望进眼底,好奇怪他是怎么做到次次突然出现的,难不成他已经参悟到天地之间,与我周身的炁场融为了一体?那如果我放一个……
  “别瞎琢磨。”白端跳上了屋顶,把我放在他怀里,敲我脑袋瓜:“又在想些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哪里不堪入目了。”我咕哝着,却不敢表达不满,只是舒服的窝在他怀里,蹭了又蹭,连脚趾丫都快活的伸懒腰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手顺着后脑勺往下,停留在颈间,隔着里衣伸了进去,捏住我的后颈皮,将我提溜起来:“小猫儿,你好肥的胆啊,敢把莲妃偷出宫,嗯?”
  瞧瞧,到底是老狐狸的儿子,后妈被人偷了,做爹的还没反应过来,做儿子的先急起来了。我脸上变幻莫测,白端挑眉等我的下文,他觉得我会四肢挣扎着反抗,我偏偏不会。
  我任他提溜着,咧出讨好的笑,叫了一声“喵嗷——”
  我以前只是不干人事,现在还不说人话了呢……白端的表情成石化般裂开了,他可能更习惯我冲他龇牙。
  我也有些感伤,想把那声“喵嗷”给收回来,哪知白端顿了一顿,倏尔把我抱紧,叹道:“你啊你,张牙舞爪,终是难以驯服。却又长成了心肝儿,教人碰一碰都紧。”
  什么紧?哪里紧?啧啧,他怎么这么污啊。
  没过一会儿,也不知道莲妃是怎么跟回良澈谈的,他总算同意揭露傩教的罪行。
  原来他是怕连累贤妃,希望傩教看在他紧闭嘴巴的份上,保全自己的母亲。只是母子做到这情分上,心寒到了极致,经过莲妃苦口婆心的劝解,也就同意了。
  我高兴地一夜没合眼,择日不如撞日,趁着惊霄之变的噱头正盛,找人于街头巷陌来回散播两句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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