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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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死的话,别动。”他冷冷的呵道。
  他说得有道理,我委身钻进药桶,任药水漫过冰凉的胸口,他在忙碌着,身上淡淡药草香时不时飘来,还有那团青色火焰,我一闭眼,那团火焰就不见了。
  真有意思。
  我大概猜到这人的身份,倾回常年与药草打交道的有四类人:医官、药师、蛊士和傩教药娘。他显然不是傩教药娘,我闻着满屋折腾的药味,胡乱猜着:“你是医官?”
  没回应。
  “药师?”这可很是少见,很多显贵世家才有药师。
  他安静的像团空气,如果不是不时发出的细微动静,我差点以为他走了呢。
  “我知道了,你是蛊士啊……”我拉长语调,仰着脖子感受他难得不平静的气息。
  只听他咬牙切齿的道:“你都瞎了,还那么多话。”
  蛊士是种见不光的职业,不像医官和药师身份崇高,差不多只比佛门强上一些。因蛊士往往掌握各种严刑逼供的阴招,傩教一直暗地里将其藏在内部,用各种蛊毒控制一些人。
  譬如,主棋者身上极为霸道的麒麟血蛊,就是傩教蛊士所种。
  傩教一家独大,造就此番敢怒不敢言的局面,蛊士也对自己所做之事尤为痛恨,仿佛成为了傩教万丈光芒背后的阴霾。
  来人没有过多的言语,有条不紊地继续做事,仿佛在这儿待过很长时间。
  “我也不想跟个锯嘴葫芦说话,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难免有些寂寞。”草药陆续落进药桶里,我自言自语一会儿,顿时觉得无趣,闭上嘴不再吭声。
  谁知身体越来越热,这种热量足以把人蒸干,好在是有凤血种脉,我尚能忍受。他也没让我受多大罪,等到时机成熟,就把我从桶里抱了出来,我抽着鼻子不经意道:“你身上的味道和我认识的人很像,她是名小医官,针下功夫可了得。”
  他脚步顿住,就这么抱我站着,没有挪动半分。刚才我念叨半天,他也爱搭不惜理,如今竟有了些许反应。
  可也就停顿片刻的功夫,他把我放在地上,在我身上盖了件宽大的衣袍,自顾自地做事去。
  我坐在地上,套上衣袍,往日从未想过自己会看不见,如今投身黑暗,还能辩清他身上微弱的青色火苗,我把它想成灵魂的火焰。
  黑暗像一道浓稠的屏障,它吞没着我的知觉,消耗着我的触感,唯独听觉变得敏锐起来。我踉跄地站起身,脚下摸索着移动,每踩一步犹如飘在云端似的不真实,仅仅试了两步,我便不敢往前,生怕嗑了个狗啃泥。
  除了那人时不时的脚步声,四周再无动静,我像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小白鼠,除了一身血肉还有用处,等着取食享用,其他都毫无意义。没人在乎我说什么,做什么,甚至想什么。
  我茫然到不知所措,再没有刚才的故作淡定,心里害怕的不得了,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鬼地方。待我回想起几个月前,我在大沟寨也是这般急于逃脱,命运可真是个圈,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原点。
  我苦笑,心口蔓延冰凉,无助的问:“我要待到什么时候?”
  那人缓缓走到我面前,稳稳的脚步在空洞的石室中尤为突兀。
  “你是哑巴么!”我冲他喊道。
  沉默片刻,他终于开了口:“你要我说什么?”声音低沉,又异常好听,他抬手掐住我的脖颈,微微用力,“我现在多想杀了你!可我不能……”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弄得怔楞:“杀了我?为什么?”
  “你杀了檀香的那刻起,可曾想过,她也有苦肉至亲,怎能容你如此作践!”
  我、我杀了檀香?少年你哪来的妄言。
  “陌上寻香,檀花渐好。她为花檀香,我为花陌上。”他声音冰冷,回音碰触石壁,久久不绝于耳:“我将檀香托付给六出公子,是为了圆她行医救人的梦,不是为了让你们害死她的。如今你包庇他的去处,落到我手里,不陪我一条命,永远也别想出去!”
  “你是檀香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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