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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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也不认识几个字……还是让郎君教你吧。”
  “郎君要是愿意教,早就教了,这不是他不愿意嘛。帮帮忙,”司墨靠得更近,“好不好嘛?”
  他的年纪不大,看着也就十五六岁,声音乍软下来,简直像是撒娇,李殊檀一面觉得腻得慌,一面又实在不忍狠心拒绝,站在原地盘算着该怎么答。
  盘了一阵,她正想松口,领侧忽然一重,整个人被提溜到了一边,和司墨之间的间隔骤然拉大,轻轻松松能站三个人。
  “我留你在此处,是让你做活的,”鹤羽的声音凉凉的,“还是让你黏到小娘子身上去的?”
  “我哪儿有黏她!”司墨赶紧辩解。
  “我再不来,你恐怕就要黏上去了。”
  “那我不是还没黏上去吗!”司墨又驳了一句,忽然感觉不对,满脸涨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鹤羽没搭理他,只小幅度地挥挥手里的折扇。
  司墨会意,朝着他弯腰行礼,直起腰时又顶着通红的脸看看李殊檀,提起水桶往北边去了。
  那一眼属实五味杂陈,从委屈到期盼一应俱全,可惜李殊檀看不清,她只觉得两人一来一回好笑,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下一瞬头上忽然一重。
  李殊檀茫然地抬头,看见光下少年精巧但模糊的侧脸,他的手指一动,折扇旋回手中,扶着扇骨的手修如梅骨。
  “有这么好笑?”鹤羽在李殊檀头上又轻轻一敲,“他都快贴你脸上了。”
  “……你怎么老是敲我头?”李殊檀迅速抬手捂头,顺便往边上退开几步,把刚才的事精简地说了一遍,“只是想识字而已,又不是偷偷摸摸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躲的。”
  鹤羽这回倒是笑了笑:“离他远些。”
  李殊檀总觉得他好像心情突然好了一些,犹疑着放下捂头的手,转念想到鹤羽这人喜怒无常,赶紧又捂回去,甚至暗搓搓地后退了两步,谨慎地问:“为什么?”
  她这一套动作全在眼皮底下,像只被人戳了肚子后躲来躲去的花栗鼠,鹤羽觉得好笑,指尖又有些微微的痒,手稍稍一抬,折扇的一端就到了李殊檀眼前。
  李殊檀迅速做出反应,双手在头顶挪动,找到能遮住最大部分的位置,紧紧捂住。
  然而落在头上的压根不是折扇,鹤羽在她额头上按了一下:“你会知道的。走吧。”
  “……去哪儿?”
  鹤羽微微一笑:“山下。”
  **
  鹤羽说去山下,那就是真去,从西山的山道往下,一路带着李殊檀穿过一道道叛军设立的关隘。和李殊檀想的不同,越往下,戒备越森严,驻军也越严谨,过最后一道时连鹤羽的令牌都不管用,搜身以后才放行。
  “原来山上全是人……”李殊檀忍不住感慨,同时又庆幸先前幸好没生出过偷偷溜走的心思,否则落到叛军手里,恐怕是尸骨无存。
  “毕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放在黄金箱里也不过分吧?”鹤羽早把折扇收回袖中,这会儿勾在指尖的是令牌,随着走动一晃一晃,“不光山上,镇上也有驻军,我猜镇门守得比这里更紧。”
  “我们……要去镇上?”李殊檀大概猜出他的意思。
  “你想去玩吗?”
  李殊檀莫名其妙:“这还能由我说了算?”
  “能。当然能。”鹤羽低头看她,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反正无所事事,出来逛逛而已。若是再在山上闷着,我恐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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