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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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浓缓缓睁开双眼,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窗边门前点起了灯,烛火交织, 影影绰绰。
  她这时候还不是那么清醒,隐约听见陆涟青在外头与什么人低声交谈。压着声音听不清楚,温浓也懒得细听, 只觉这会儿已经不如第一次醒来之时那么难受,应该是张院使开的药方起了作用?
  “不能留。”
  陆涟青在下决断的时候,从来都是果决冷情不带一丝温度。温浓其实相当惧怕他的这一面,所幸这是他鲜少对温浓表露的另一面,为人比较双标。
  等到外面的人退下了,陆涟青掀帘来到内室,注意到醒来的温浓睁着亮晶晶的双眼朝他看来,那一刻的动作明显有了僵硬的停滞……
  随即,化为自然。
  “醒了怎么不叫我?”陆涟青来到床边坐下,轻轻拂去她脸上枕乱的乌丝。
  “你打算怎么处决钟司制?”听他刚才的意思,温浓心知钟司制怕是留不住了。不过这人之前出尔反尔不说,下药折腾得她死去活来,温浓一点都不同情她。
  陆涟青的动作很轻,语气却夹杂丝丝寒气,眸底翻涌的阴鸷之色挥之不去:“那个女人把你害成这样,我不让她加倍偿还,怎能对得住你所受的苦?”
  “……”虽然这么看上去的陆涟青有点可怕,可是温浓心里踏实,还是倍感受用的。踌躇间,温浓小心翼翼地问:“那、她是不是把容欢供出来了?”
  陆涟青一顿,继而颌首:“有关容欢,她的确已经供认不讳。”
  温浓暗暗抽息,容欢完了,这下容欢真的要完了。坐实了意图毒杀信王的罪名,就算太后以及小皇帝有心保他,恐怕谁也保不住!
  “可除了招出容欢指使,其他一概都没有说。”陆涟青沉吟:“这才是最蹊跷的地方。”
  温浓愣住了。
  陆涟青告诉她,钟司制并不清楚常制香的死因,也不知道李监查的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唯一能够清晰透露只有容欢为幕后主使,可她却连容欢究竟在暗中操纵什么都不知道,其说辞的真实性实在令人难以苟同……
  这就像是故意供出容欢,为了包庇其背后真正的主使者。
  “那她为什么谁也不嫁祸,偏偏嫁祸给容欢?”温浓皱眉回忆那天晚上她与钟司制的周旋,猛地想起一件事:“是因为我……?”
  是因为她在情急之下喊出容欢的名字?
  仔细回想,在喊出容欢的名字以后,钟司制的确露出迟疑之色。温浓只以为是猜中了,以为钟司制当真受到容欢要挟,劝解的方向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错了。因此在随后与她展开周旋的过程中,钟司制其实只是顺着她的话在说,其实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无动于衷?
  温浓的脸一垮,试图从陆涟青身上找回一丝自信,可惜对方毫不留情地打击她:“我猜钟司制不是容欢的人。”
  “……”
  温浓眼巴巴等着陆涟青给她作分析,可他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按着温浓往回躺:“你需要休息。”
  “你先告诉我。”温浓不死心又想爬起来,可陆涟青眉心一蹙,面上的阴影部分在又一次把她摁回去的同时逐布扩张,吓得温浓不敢使性子了,乖宝宝小心翼翼地朝他眨眼睛。
  “我有怀疑的人选,但不是容欢。”陆涟青对她没辙,放软语气说:“你若乖乖听话,等你好了以后我就告诉你。”
  别人示弱,温浓立刻胆儿肥:“就不能先告诉我吗?”
  “我怕你睡不着。”陆涟青不答应。
  可温浓觉得现在不告诉她的话,她肯定也会纠结得睡不着。
  然而事实是温浓一枕回去睡得倍香,就连靠坐床头边上的人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又回来也不知道,不知怎地下半夜的时候她开始发高烧,温浓迷迷糊糊感觉到陆涟青在给她喂药,浓烈的药苦与高热的煎熬令她皱紧眉头,随即就被那人温凉的指腹给抚开。
  那抹温凉带给高烧的她一丝舒缓,在温浓模糊的视角中,隐约能够看见陆涟青的侧脸轮廓。不知是否顾虑她的高烧不退,陆涟青绷紧下颚,浑身散发着宛若碜了冰渣的气息,显得格外阴沉,寒气逼人。
  纪贤附耳对他说了什么,陆涟青的目光幽幽瞥向这边,他们似乎并未发现温浓的意识有所清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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