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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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终于,钟司制松口说:“我可以相信你,但你是否能够真的做到这一点,你得证明给我看。”
  温浓下意识摸摸脖子上的口勿痕:“怎么证明?”
  “我指的不是那个。”钟司制失笑摇头:“你带我去见信王吧,当着他的面说清楚,否则我不会向你透露任何事情。”
  温浓心想也对,钟司制这是怕她出反尔,留个心眼也是对的。只不过现在去找陆涟青,她还没想好怎么跟陆涟青解释整个状况呢。
  虽然这么说就好像是她在骗钟司制一样,可今天之前她对自己的枕头风还是挺有信心的,可是在她跟杨眉接触以后温浓心里突然就没底了。
  她怕回去之后会被打脸,可是温浓不敢露出犹豫之色,思来想去决定先同意钟司制的意思,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钟司制没意见,她主动将早前反锁的库门打开,不再阻挠温浓离开,而是先把她给请出来。
  两人在库房纠缠了好一会儿,之所以温浓大呼大叫也没人回应,正是因为此间天已全黑,而且库房坐落僻静,入夜之后周遭几乎无人行走。
  或许正是这样的静谧,令率先走出来的温浓不知怎的忽生心悸。强烈的不安在她的脑海反复敲响警铃,就在她意识到危机感源于什么之际,慢她一步的人已经自后方捂住了她的嘴。
  原来钟司制根本就没有相信她的话,竟选择在这种情况下放松她的警惕再钳制她。掩住口鼻的帕子上散发着诡异的香气,温浓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试图挣扎反抗的力度却不受控制地发软,脑袋也变得越来越重。
  钟司制的低语在耳畔间断响起,明明那么近,却好像隔了几重音。
  “如果我不是……或许就真的被你说服了。”
  “可惜……”
  可惜什么,温浓隐约觉得她听见了,又仿佛自己没听清。
  直到温浓即将失去意识,身边牢牢环住她的钟司制忽而像是受到重击身体猛地一振,然后双手被迫松开了温浓。骤然失去倚靠的温浓膝盖一软,曲膝就要往下倒。
  在她即将跌倒之前,温浓落入了一个拥抱之中,安心也熟悉。
  温浓不必看也知道是谁,不过她还是很努力地试图撑开眼皮,只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模糊。她隐约见到钟司制的身形,她被什么人给摁在地面上,然后自她贴靠的那片胸腔传来了一道森冷低沉的嗓音:“留她一条命,别让她那么快死了。”
  第133章 认栽 陆涟青认栽。
  温浓双眼一阖, 顷刻坠进意识的深渊,然后越陷越深,挥舞双臂使劲扑腾却怎么也没能将身体支撑起来。直到袭面的刺骨寒风仓然而至, 她下意识捂住双颊, 动作忽滞,赫然发现双手冻到肉色惨白,僵硬麻木得近乎没有知觉。
  视线一转,入目是一片雪色的苍茫,温浓停在宫廊的拐角处,落于一行仓促前行的宫女之后。
  身冷、心更冷。
  冬至前夜大雪降世,铺天盖地的冰雪令人寸步难行, 温浓与很多无名无分的粗使宫奴一样天未亮就要起早扫洒,只穿一件夹了薄棉的单层宫袄穿梭在深苑的每条过道,庸庸碌碌, 日以继夜, 冻得面青唇白, 四肢无力。
  她仰望阴云未散的天空, 一时忘却今夕何年, 也忘了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下意识地,温浓追赶上前方那行宫人的脚步, 生怕慢上半拍将会落于掌事嬷嬷的眼中, 免不了又要吃一顿藤条子。
  天气太冷了, 若还见血留下伤口,只会令煎熬的寒冬过得更加生如不死。
  温浓紧随大队步伐, 走过那条冗长的过道,来到深宫的一处偏殿。经过一夜的沉积,茫茫厚雪掩去琉璃瓦上的颜色, 隔墙有枝迎送霜花,此时雪花已被震落在地面上,形成小小的雪丘,静静躺在墙角处,温浓来时眼神一飘,不由自主先看到它。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走在最前头的宫人已经下跪,牵动了身后的所有宫人,温浓不敢例外,伏首三寸,心跳如鼓,摒住呼吸。
  “——那就都杀了吧。”
  温浓眉心一动,她听见身遭众人无不抽息,鬼使神差间抬起双眼,越过战栗不安的同行姐妹,看到了一行高阶装束的掌事女官,此刻宛若一群任人屠宰的牲畜,又惊又惧,却又无比绝望。
  温浓记起这一天,尚事监主事骨干因事冒犯,信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成为整肃后官的开端,无数曾经令她欣羡无比的高阶女官命丧于此,鲜血的红与冰雪的白交织出来的画面历历在目,成为无数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与疙瘩。
  碧瓦宫墙不再白雪皑皑,顷刻染上腥红的颜色,整座宫苑沦为血海炼狱,无数宫人在温浓眼前遭屠,身边的宫人四散逃窜,独留下来的温浓心生怯意,她也想离开,可双腿却像注了铁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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