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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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中难免走神,走神的结果就是金鬼再次操作水果刀还有修眉刀给葛清宝身上来了两道伤口。
  火鬼更是抓住机会将卷发器扔向葛清宝,葛清宝麻溜躲过,结果又被水果刀以及修眉刀再次划出伤口。
  血腥气散开,厉鬼的嘶吼声越发清晰。
  葛清宝知道,继续拖下去指不定三个人都会玩完,那么怎么办?文竹缠上葛清宝的双脚,各种修眉刀,小剪刀,水果刀纷纷向着葛清宝身上招呼,葛清宝瞬间狼狈不堪。
  一只十五厘米长的美容排针夹在各种道具中奔着葛清宝的心脏处扎去。
  葛清宝敏感的察觉到不对,那是身为一名天师对各种气场的敏感反应,下意识的葛清宝召回自己的乾坤印。
  柔和的光芒笼罩着自身,叮叮当当的声音随后响起,各种道具纷纷落在地板上,缠在脚上的文竹仿佛遇到了强硫酸,瞬间枯萎化灰,不敢前进一步。
  葛清宝的心中一动,乾为天,滋养万物有哺育照顾保护的功效,那么坤呢?很多时候很多人都认为坤为地是守护,其实不是。
  当一个人或者是动物或者是植物死亡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全部归于土地,所以大地从来就不是守护,而是死亡,是掩埋。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柔和的光芒很快变成了黑暗的色彩,浓郁得甚至比得上浓墨,没有一丝亮光,更没有半分温暖。冷冰冰的黑暗瞬间吞噬五鬼,五鬼甚至连一声凄厉的惨叫都没嘶吼出来,就那么立刻消失不见。
  乾坤印上柔和的乾字已经转换成一个暗沉沉的坤字,冷冰冰的字迹无论是谁看一眼都会打从心底发凉,仿佛这个字带着无尽的血腥和杀戮,转眼一看,又是那个冷冰冰的字迹。
  葛清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腿迈步就是一个趔趄,运动量过大,双腿酸软无力,幸亏另外两个人的状态也不咋地,葛清宝这位力除五鬼的伟大天师形象才没有崩坏彻底。
  许元德身为风水师十分敏感,很快他就察觉到屋中的气息没有刚才那么阴冷恐怖,心中了然,知道葛清宝解决了问题,立刻扶起叶秋。
  没有五鬼的加持,叶秋断掉一条腿的状况终于凸显出来,许元德只好把人抱回床上。然后走到葛清宝身边:“你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嗯。”葛清宝点点头。
  许元德一抬手但是他很快发现不对,葛清宝似乎浑身僵硬,尤其是微微错开的脚步,那绝对是防备和警惕,仿佛对面不是她心里的贵人许元德而是什么凶残的厉鬼。
  许元德是一名风水师,同时也是一名商人,哪怕屋中昏黄暗淡可察言观色的本事没丢,他退后一小步:“我先去客厅开灯。”
  葛清宝点点头。
  许元德略一沉思,他退后一小步之后葛清宝浑身的紧绷明显改善,她在防备自己,为什么?带着疑问许元德打开卧室的门,伴随着震动实木门上的玻璃渣子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
  光从门这里射进来,客厅的灯原本就是开着的。
  据说光芒可以给人带来安全感,是否给别人带来安全感许元德不知道,但是至少他见了光芒之后舒服许多,回身发现葛清宝也抬脚移动,就是步履有些蹒跚。
  小心的避开地上的碎玻璃渣子,葛清宝进入客厅之后悠闲的倒了一杯水,再次面对许元德的时候那张有点儿幼稚可爱的脸上已经带着平时惯有的笑容:“许总,要不要喝点水?”
  声调正常,语音正常,仿佛刚刚充满了防备和警惕的人不是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许元德没有刨根问底:“好的,帮叶女士也倒杯水吧。”
  “好。”葛清宝点点头。
  叶秋的脸色很差,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腿部的疼痛。这会儿彻底没有五鬼,手术麻醉时间也过了,钻心的疼痛几乎让叶秋坚持不下去,如果不是刚刚在鬼门关门口走一圈,叶秋这会儿肯定叫出声。
  “我打电话给李先生?让他带个医生过来。”
  叶秋吃力的点点头。
  许元德立刻给李宏达打电话,这时候葛清宝给叶秋和许元德倒了水,然后又去客卧整理床铺:“许总,把叶女士带这边来吧。”
  “嗯。”许元德点点头然后叶秋说:“叶女士,去侧卧?”
  “好,麻烦许总。”叶秋的声音有些嘶哑,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刚刚叶秋神志不清的时候把人抱起来还好,这会儿人神智完全回笼许元德有些尴尬,下意识的看了看葛清宝那小身板,最后许元德依旧选择自己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叶秋抱去侧卧。
  当然,这次葛清宝有打下手,起码要照顾叶秋受伤的那条腿。
  将叶秋安顿好,葛清宝立刻拿东西把玻璃碎片处理好。古曼童原本宛如五马分尸的状态现在地上的残渣则是碎成了粉末儿。
  把一切处理好之后李宏达带着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上门,大夫立刻给叶秋查看手术处,葛清宝则对李宏达说:“这边的事情我们都已经解决了,所需费用我们公司会发过来。我们先走一步。”
  “好好好,辛苦两位大师,辛苦两位大师,我这就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你照顾叶女士吧。”葛清宝摇摇头,就在刚刚她已经叫了车,虽然现在已经将近半夜,但是在京都打车还是容易的。
  李宏达看得出葛清宝和许元德是真不想让他送只能悻悻的目送两人离开,继续照顾叶秋。
  葛清宝和许元德刚上车不一会儿葛清宝的手机就来了一条信息。
  “姐,在?”
  瞬间,葛清宝的眉头就拧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零点零二分,这个时间点儿葛上灵怎么还没睡?这么想着葛清宝反手就给葛上灵打电话。
  “姐,你也没休息呢?”
  “怎么还没睡?”
  “你什么时候回来?”
  葛清宝瞬间绷紧身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姐你别着急,我没事儿,有事儿的是我同学,他现在在我们家里。”
  葛清宝略微松了口气:“我明天就回去。”
  “明天正好是周末,姐,那我先挂了,你也早点儿休息。”
  “嗯。”葛清宝挂断电话。
  “怎么样?如果很急我现在就给你定机票?”
  葛清宝想了想摇摇头:“我弟弟很冷静,应该没什么大事。”
  许元德点点头,经过两次事情许元德这个聪明人也是有总结,能招来厉鬼,要么宛如上次那种含冤而死又有风水加成的,要么就是叶秋这般贪婪的,宛如上次苗家那样的,那需要一个很长时间的过程,葛清宝可是说过那些小东西并不害人命。所以许元德可以推断,葛清宝弟弟那边肯定不是要紧着急的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葛清宝就奔着机场而去。上午十一点不到回到家中,咳咳,直播的时间再次错过。
  葛上灵就在客厅坐着,正同一个年纪差不多大小的男孩说话。
  男孩细细条条的身材看起来并不强壮反而有一种单薄瘦弱的感觉,微微有点儿缩着肩膀,穿着t恤和短裤,皱着眉毛满面愁容。
  “姐,你回来了。”葛上灵听到门响,立刻扭头正好看到葛清宝。
  “嗯。”
  “这是我同学楚子琪,这是我姐姐。”
  “你好。”葛清宝脸上的笑容扩大。
  “你好。”楚子琪站起身,有些拘谨。
  “我姐比你大,你也跟我一样叫姐姐吧。”葛上灵一勾楚子琪的肩膀。
  “葛姐姐。”楚子琪从善如流。
  葛清宝点点头。
  “姐,你吃饭没呢?”看到葛清宝摇摇头,葛上灵奔着厨房走:“那我去做饭。”然后又对楚子琪说:“你把事情跟我姐姐说一下。”
  楚子琪下意识的捏了捏衣角点点头,脸上有着惊惧的苍白。即使屋中开着空调,依旧能看见额头和鼻翼上细碎的汗珠。
  葛清宝走到沙发这里坐下:“我叫你子琪可以吧?”
  楚子琪点点头,略微有些放松,实在是葛清宝的容貌和声音都没有冲击力,很柔和的感觉。
  “葛姐姐……”
  “你别紧张也别太着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葛清宝耐心的安抚面前这个小少年。
  楚子琪低下头眼里染上一抹水汽。
  说起来楚子琪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按照很多人的话来说,楚子琪应该是幸运的,因为他生在现在华夏的一线城市申城,在外地人眼中申城的土著都是有钱的,实际呢?这个想法根本经不起推敲。
  在哪里都有穷人,哪里都有底层,楚子琪家就是这样的底层,楚子琪的爷爷是国企工人,那会儿都讲究接班,子承父业,所以楚父就接了楚爷爷的班,楚妈妈那会儿则是在私企上班。
  夫妻两人结婚生下楚子琪不久就是国企改革,紧随而来的就是下岗潮,其实在楚父接班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端倪,只是没想到很多事情来的如此之快,如此惨烈,不善言辞又没有技术的楚父拿着为数不多的遣散金成为失业人员。整个家全靠楚妈妈撑着。
  比较让人庆幸的是申城的私企发展的不错,楚妈妈赚了不少钱,楚父虽然没技术也不会什么特别的但是比较好的是肯吃苦,一家三口的日子倒也可以。
  然而时代的脚步有发展有惊喜更有残酷,物价那是蹭蹭上涨,底层的工资赶不上物价的飞涨,楚子琪的爷爷奶奶又先后生病。
  改革开放后的医疗制度绝对是让普通人生不起病的,楚爷爷和楚奶奶都有医保还算好,所以楚家并没有花多少钱。
  真正尴尬的是楚爷爷和楚奶奶原本都有退休金,两老省吃俭用还能用退休金补贴楚子琪的父母,然而现在少了这份收入楚家的生活越发艰难。财迷油盐外带楚子琪念书这就是一座一座的大山。
  值得庆幸的是当初楚爷爷还是分了一套房子的,五十平米,足够一家人遮风挡雨,在申城,这样的老破小也是被羡慕的,可是羡慕的人没想想,住在这里面的人都是没本事的人,住着价值不菲的房子,穷的可能连肉都吃不起。
  二老过世之后,楚家少了经济来源,最后决定把二老生前住的那间卧室出租,这样也能贴补家用。
  问题就出在这个上面。
  楚子琪家境不好,父母没本事,自己也不算出众,人就有些自卑,同龄人都在球场上挥洒着青春的汗水时候他在捡瓶瓶罐罐,别小瞧这些东西,勤快一些也能赚不少钱。
  也是因为捡东西他才和葛上灵熟悉,他们是同届,都是高二,但是并不是同班,在课业繁忙的高二不认识才是正常的。但是因为有着共同的事业——捡破烂他们认识不说还算熟悉,当然谈不上很友好,因为无论干什么都讲究一个地盘问题和竞争。
  前天楚子琪放学回家,因为课业繁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手里拿着廉价的国产机一边走路一边听英语单词,学习很是刻苦。
  猛然他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一闪,经常会捡东西的人这时候自然是立刻走过去,那是一个吊坠,不知名的红色石头看起来十分润泽有亮度,石头的周围镶嵌着水钻,十分亮眼,吊坠的是的形状是一朵五瓣梅花,整体来说十分精巧。
  楚子琪直接捡了起来,一方面是因为他认为吊坠值钱,如果挂个闲鱼之类的二手肯定能小赚一笔,另一方面是他觉得既然是在小区里面又是在他回家的这个路线上,那指不定就是同一个楼里面的人掉的,并且这个吊坠看着有点儿眼熟,他也许真的见过也说不定。
  这东西看起来不便宜,谁丢的肯定着急,他明天可以问问是谁丢的还给人家,楚子琪是很喜欢钱,甚至有点儿爱钱疯魔的程度,但是最基本的做人道德还有。
  当天晚上他就做了噩梦,梦到家中的那位租客姐姐从大桥上一跃而下,楚子琪惊醒的时候是后半夜凌晨两点,梦境真实到他以为这件事是真的,而且这个吊坠他好像想起来是谁的了。
  熟悉的环境,每天学习而导致疲惫的身体另他再次睡了过去,梦中有什么东西好像攀附自己一般,匝的他仿佛要窒息一般,早晨再次醒来的时候满身大汗。这次没在睡着。
  到学校他的状态也不好,第一次上课走神班主任都让他去医务室看看,毕竟楚子琪一贯勤奋刻苦。
  糊里糊涂过完一天楚子琪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结果就发现家里有人,是两名派出所的人,知道是派出所的人是因为他们穿着淡蓝色的制服,没来由的楚子琪想到昨晚的梦境,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子琪,你回来了?我去给你热饭。”楚妈妈脸上颇为轻松看到儿子脸色难看关心的问:“脸色不好,病了?”
  “天太热。”楚子琪蔫蔫的回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派出所的两个人。
  “楚子琪同学是吧,我们能问你一些情况吗?”派出所的人脸上也没有紧张和凝重,说话的时候很是和气。
  楚子琪身子微微一颤,点点头,坐到椅子上。
  “同学你别紧张我们就是随便问问。”警察脸上的笑容十分亲切,声音也很轻。
  楚子琪点点头。
  “你平时与王梅熟悉吗?”
  楚子琪摇摇头。
  “她借你们家的侧卧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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