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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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棺里,池衍紧闭双目,面色惨白,声息全无。
  身上的箭已除,也换了干净的衣裳,是他常穿的月白锦袍。
  一缕光线从窗缝透进来,又是一个天亮。
  长睫微动,锦虞慢慢睁开眼睫,入目便是棺中那人冷白的脸。
  握住他冰凉的手到掌心,想要捂热。
  “阿衍哥哥。”
  嗓音枯哑,她轻声叫他,如梦中那样。
  但他没有回应。
  指尖缓缓滑过他冰冷的脸颊,轻轻描绘他飞扬入鬓的剑眉,修长的桃花眸,眼尾那一点惑人的泪痣。
  她的眼泪大抵是在前几日流尽了,眼眶干涸,眼底却揉碎了丝丝痛楚。
  往昔娇俏灵动的容颜,如今仿佛只有惨淡,宛如干枯的玫瑰。
  这几日,锦虞一直在这里,不吃也不喝。
  她不让其他人进来,只有她自己,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府里上下也都沉浸在悲痛中,大家都在偷偷地哭,但没人在面上露出声色。
  因为他生前说过,不喜府中哭哭啼啼。
  忠叔来劝过很多次,送来饭菜,但锦虞只摇摇头。
  将脸贴在那人手心,说了句喂好乌墨后,便就一声不吭。
  然而乌墨也像是心病成疾,滴水不进。
  每回,忠叔都只好叹着气,退出去,合上祠堂的门。
  日子就这样,仿佛失去了所有光色。
  直到有一夜。
  守在祠堂外的忠叔听见里头传来久违的哭声。
  泣音撕心裂肺,他也忍不住悄悄抹泪。
  锦虞梦中惊醒,干涸已久的眼泪不停夺眶而出,悲恸啜泣着一声声地喊着他。
  白烛的光死寂,侧映着她那灰白黯然的脸蛋。
  “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我想不起来……”
  指间和他扣紧,锦虞眼角蓄满了泪:“我不敢想起来,我害怕……”
  夜里,祠堂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上气不接下气,委屈哽咽:“我好害怕,阿衍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将湿透的脸埋进他僵冷的掌心,“你什么时候回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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