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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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啭,溪流,松竹,斜阳。
  在这远离闹事的幽静之处,连蝉鸣都显得没那么聒噪烦人了。
  经过处理的花岗岩墓碑上以特殊工艺封贴了亡者身前的照片,都是风华正茂时的照片。妈妈的遗照是爸爸选的,挑了妈妈二十几岁时最漂亮的样子。
  爸爸的遗照是沈问秋选的,他想来想去,所以也找了张与妈妈遗照上年纪相仿的旧照片。
  如此一来便般配了。
  点烛,祭拜,在个专用的铜盆里烧纸钱。
  他现在也就烧得起纸钱,可以几万几万地烧冥币。
  陆庸上前献上一束花。
  沈问秋把纸钱都烧完了,准备用余火点线香,正在数线香,陆庸跟着一起蹲下来,问:“多点几支吧,我也想给叔叔阿姨上一炷香。”
  于是一人点了六支,两个香炉鼎各插三支香。
  气氛庄重,两人祭拜。
  沈问秋鞠躬,心里空落落的,倒没什么想跟父母说的,上次来已经说过了,因是心意已决,倒也不用再戚戚哀哀地翻来覆去。
  反而是他先拜完,沈问秋睁开眼,看身边人。
  陆庸还在一脸认真地鞠躬,每一下都要弯腰九十度,丝毫不敷衍,完了直起身,举着香,双目紧闭,像是在想什么。
  陆庸矗立原地,一动不动,足足五分钟,才睁开眼睛,把线香插上。
  这座墓园五点关门。
  两人往外走,沈问秋说:“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开车回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你今天请假,明天总得去公司吧?”
  陆庸说:“不急。”
  他不急,沈问秋要急了。
  陆庸定定地望着他,眼神中毫无阴谋诡计,却像要把他给看透似的,说:“我送你去你的住处,我看你住下了我再走。”
  沈问秋头都要大了,但他心急之余,还是想不到要怎么骗过去,只得继续编个小谎,把眼下的困境给圆过去:“时间不早了,要么我们先去吃个饭吧。”
  陆庸点头:“好。去吃什么?”
  沈问秋回忆着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中时候去过的一家餐厅,阿叔牛肉米线,我之前路过看到过,还开着的,我们去吃吧。”
  沈问秋说要给他指路。
  陆庸答:“我还记得路的。”
  老板见到他们俩,多看了几眼,竟然认出他们来了,迟疑了下,笑着说:“你们很多年没来了啊。还是一个大份细粉加辣,一个宽粉不要香菜?”
  沈问秋吃惊,暖心地回以微笑:“是啊。你居然还记得我们吗?合该您生意这么多一如既往地红火。”
  老板笑呵呵地说:“别人我不一定记得,你们俩我是有印象的,好乖的小帅哥,唇红齿白,你这么帅的男生很少见啊,还有一个你的朋友,天天在一起,长得又高又黑。”
  价钱还是老价钱。
  两碗米线上桌,牛肉牛杂堆得满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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